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這是千月極度混亂的腦子裡裡跳出來的最清晰的想法。
無論這股勢力的背後是誰,跟千家有什麼瓜葛,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在這場利益的鬥争中,即将成為犧牲品。
可是她連這個該死的破籠子都出不去!!
千月隻是靜靜坐着,面如死灰,牙關緊閉,潔白的牙齒甚至咬破了下嘴唇,半截都嵌在了肉裡,鮮血如注。心中地憤懑通過靈魂契約不知不覺傳送了到了風笙和千鸢那裡。
“那我隻能大發慈悲施展一下身手了。”千鸢語氣雖漫不經心,但視線一直注視着千月鮮紅的嘴唇。
“你想做什麼?”風笙立即反問,“你一出去,便是一人對千軍萬馬。”
“可笑,我害怕他們?”千鸢滿臉不屑。
風笙:“再加上對魔道具呢?”
千鸢眉毛上挑,似是在說“不足為懼”。
隻不過結果可能同歸于盡或兩敗俱傷罷了,他從來都不害怕死亡,不如說他一直在追尋接近死亡的快感。
“還是我來吧,給我兩天時間,我的傷能好個大半,屆時我可以利用萬物監控甚至适當出手幹預保護。”風笙一看千鸢躍躍欲試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和自己想的絕對不在一個層面,真放他出去撒野,不得無法無天。
風笙和千鸢齊齊看向了最後做決定的人。
千月反而朝向了文書,聲音沙啞地問道:“以文家和千家多年來的合作關系,你出手了吧?”
文書沒想到,千月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有心思注意這些細節,不過這也是自己來找她的原因,“當然。”
千月目光如炬地盯着文書,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好似笃定了她一定會有下文。
文書本還想逼逼千月,看點不一樣的風景,結果大失所望,便不打算再玩了,正式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在千拟帶去前線尋找千華的隊伍裡,有1/3是文家提供的。我已經暗中叮囑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全部彙報,并且派了幾個人混進千清将軍的軍營,暗中保護他和蘇與。但我隻能承諾一周的時間。議院不會一直放任繼承者失蹤,這是我能算到的還算保守的安全期限。到時候若千華真的找不到,便隻有你上位。真到那時千代會為了千華選擇魚死網破還是隐忍保下千家,沒有人預測得到。”
“四天。”千月漆黑的眼眸暗潮湧動,“四天後若還沒有消息,千鸢你幫我解開禁锢,沖出黃金籠,同時風笙你去保護我父母,必要時可自爆身份讓他們相信你。”
之後的事情,千月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這四天之内,她必須細細考慮,如果事情真到了這一步,接下來該怎麼走。
至少,他們得活着。
萌帆和燕曆的家離議院隻隔了一條街。因為萌帆不想早起去議院上班,每天都是睡到不能再睡為止,然後燕曆拖着她去議院。
議院的四人,在外人看來團結一緻,隻服務于議院,實則各自的小九九與彎彎繞繞别太多,各各心懷鬼胎。萌帆活的太久了,他們那些把戲她看一眼就知道,本來她也懶得争,但考慮到燕曆不争不搶的性格,怕他會吃虧,于是就充當了攪屎棍的作用,明一和甯橙恨得她牙癢癢,但有時候又跟他們站在一起,并且提供幫助,最終隻能又愛又恨,維持畸形的平衡。
所以她的小破屋幾乎沒有人登門,結果在今天,居然來了一位稀客。
最近因為千華失蹤,術師們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件事上,再加上千月已被監視,議院打算再等等最後的結果,于是難得今日不用上班,照例說萌帆一定會睡到中飯起床,結果今日竟難得起了個大早。
燕曆穿着圍裙從廚房出來時,看到萌帆眯着眼坐在餐桌旁,有些吃驚,他隻準備了一份早餐,“老婆,你等等我,我去給你下碗面。”
萌帆晃了晃頭,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道:“不用了,我等會兒還要睡個回籠覺。”
燕曆還想說點什麼,門鈴聲打斷了他。接連不斷的門鈴聲,解釋了屋外之人的焦急,燕曆隻好先去開門。
一開門,桐無竟站在門外,燕曆内心雖然吃驚,但面上不顯,依舊禮貌地向他打招呼,但桐無搭都不搭理他,連鞋子都沒換,徑自走向屋内,氣勢洶洶、火急火燎的。
燕曆以為他們兩兄妹又要吵架,趕緊進屋勸架。腦子裡還在細數最近萌帆做的事情,發現沒什麼出格的呀,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結果兄妹倆十分和平地坐在餐桌兩邊,燕曆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怕桐無突然翻臉,默默站在了萌帆身後,随時做好勸架的準備。
“千華失蹤的事情,怎麼回事?月兒會在黃金籠關多久?”
萌帆早就料到桐無找她會是什麼事,回答起來特别順溜,“千華失蹤,我怎麼會知道怎麼回事,又不是我幹的、至于千月在黃金籠關多久,得看千華什麼時候找到還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