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我以為是壞人,所以才……官、官爺,我不是有意的……”
頭領冷笑一聲,随即站起身命令手下道:“人一定就在裡面,給我搜!”
“是!”十餘名士兵齊聲答道。
香香心中一緊,什麼也顧不上了,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屋子裡沖。
那頭領看在眼裡卻仍站在原地,隻是單手抛刀換成反握,又對着香香的後心瞄了瞄,便将刀擲了出去。
秦媽媽見那頭領擲刀的模樣,仿佛面對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條狗、一隻蟲,可以随意被他處置,不由心底一駭。
香香跑出兩步,忽然覺得背後發毛。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卻見一柄明晃晃的刀刃沖自己而來,她頓時楞在了原地。
可下一瞬,卻見那刀刃被什麼打中,詭異般被彈飛。
香香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見一根竹筷直直插入了那頭領的眉心,筷身隻剩一半。
頭領應聲倒地,立刻便沒了氣息。秦媽媽後知後覺大叫一聲,頓時癱軟在地。
“頭兒!”
士兵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随即便有人提着刀沖進了屋裡,可轉眼間又沒了聲響。
剩下的士兵們頓時持刀将門口圍住,卻再無一人敢上前。
直到一女子緩緩從屋中走出,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歸寒煙右手持刀,刀身上還淌着方才那個士兵的鮮血。她頭微微低着,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卻又莫名讓人覺得危險。
“她就一個人!大家一起上,為頭兒報仇!”
這話提醒了衆士兵,他們當即同時揮刀向歸寒煙砍去。
隻見,一個似鬼魅般若有似無的身影穿梭在這十餘人之間。不過眨個眼睛的功夫,那十餘人皆捂着脖子倒地,死不瞑目。
秦媽媽癱坐在地,全程目睹了這一幕,不由渾長大了嘴巴,隻能發出啊,啊的顫抖聲音。
恰巧此時歸寒煙微微擡頭,秦媽媽竟看到了她的眼睛——泛着幽幽寒光。
“救,救命啊!殺人啦!”
見歸寒煙向自己走來,強大的求生欲讓秦媽媽不住地後退。
香香也不知所措,她見歸寒煙似乎有些不對,擔心地上前兩步,喚道:“寒煙姑娘,寒煙姑娘!”
歸寒煙倏然回神,随即一刀向香香揮去。忽然,刀刃上撞來一把古琴,歸寒煙随即将那古琴劈攔,而後一刀刺了過去。
刀尖就懸停在顧岑風耳邊。
刀罡所及,直将顧岑風蒙眼的布帶也從旁割開。顧岑風眨了眨眼睛,卻隻能看到眼前數個歸寒煙持刀的影子。
方才危急之下,顧岑風潛身點住了歸寒煙肘窩處的曲池穴。此刻,歸寒煙手肘一麻,刀頓時咣當一聲掉落在地。
倘若顧岑風還有記憶,他就會知道,他下意識使出的這一招乃是在霍家婚宴上,歸寒煙最後制服霍衡之的招數。
可現在的他并無此記憶,隻嘴裡喊着:“歸姑娘?”
顧岑風拉着歸寒煙的胳膊,卻察覺她人整個往下墜。顧岑風頓時将身子靠了上去,一把将她攏在懷裡。他另一手按在歸寒煙的脈上,卻發現她此刻脈象奇亂無比。
“不好,她走火入魔了!”
香香頓時一驚:“那該怎麼辦?!”
顧岑風來時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此刻心中便也猜到幾分。
“我們須盡快離開此地!方才我回來時的馬車還停在醉紅樓門口,你能駕車嗎?”
香香看着眼前這兩人,一個瞎一個暈,硬是咬了咬牙道:“能!”
于是顧岑風抱起歸寒煙,同香香一路奔向馬車。
經過方才那一遭,秦媽媽早已無力阻攔三人,隻能看着他們坐上馬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