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大,他讓我們抓住那個男人的。”
——
“大夫,你看看她的手。”
千帆馬不停蹄地帶着姜忱來到不遠出的醫館。
大夫正在忙着給病人抓藥,打從那人一進門,就高聲喚着,以為是多重的傷。
上下掃視過兩人,都是平安無事,自以為他們過于緊張,就先忙着抓要了,“先坐着等一等,一會兒就來。”
千帆不知道随了誰,也是急性子,“唉,你這老闆——”
正要和他一番理論,卻被姜忱隔空制止,“等一會就好了,不打緊的。”
“姜姑娘,好久不見,這是怎麼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姜忱剛好聽的真切,偏過頭去,一女子翩翩走向她,面若驚鴻。
“菘藍姑娘。”姜忱有些意外道。
菘藍看着她,淺淺微笑,“說是和姜妹妹投緣,可怎麼次次見面,妹妹都是有傷在身。”
姜忱将手不動聲色地藏在袖子裡,“不是什麼大事,他太小題大做了。”
菘藍難得調侃一笑,“遊大人也是關心則亂,可總歸擔心一些,是好的。”
姜忱笑了笑,突然回憶起她曾經短暫失憶一事,“不知道菘藍姑娘還能記起從前的事情嗎?”
“什麼?”菘藍精緻的面容突然露出破綻,而後快速回過神,她擡手摸了摸後腦袋,“很久之前的事情記不太清楚,最近一段時間的倒是慢慢想起來了。”
“菘藍姑娘還應該多加重視才是,畢竟醫者不能自醫。”
“那我這一個江湖郎中就幫妹妹治一治吧!”她順勢擡起姜忱的傷手,掠過她虎口處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傷口。
“妹妹若是不介意,可否容我多問一句,”她拉着姜忱坐下來,借了大夫的藥箱,面帶憐惜地望向她。
姜忱順着她的意思,或擡手,或低手。
總歸心裡對她還是有所防備,真假參半,道“碰上一個瘋子,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這樣啊。”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話一樣,菘藍聽了後,也不再追問,反倒是仔仔細細幫她上藥。
低頭望着她溫潤的眉眼,姜忱隻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大玟這麼大,可就一個京城,而且年關将至,各國使者屆時,都會前來朝拜,集市将前所未有的熱鬧,自然吸引來不少人。
“好了,”菘藍松開包紮好的手,又把藥箱收拾整齊,“這幾日記得要小心,不要碰水!”
她認真地叮囑着,姜忱眼底笑意漸濃,“多謝菘藍姑娘醫治。”
“姑娘現在住在哪裡?”她懇切地問道。
“就在不遠的客棧,”菘藍随手一指,京城的可歇腳的客棧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姜忱也猜不出。
“那就好,京城人多,姑娘外出要小心。”
“妹妹也是。”
——
常來賭坊,人滿為患,目之所及之處,無不是嗜賭如命的人。
遊行舟喬莊打扮,跟在錢福田身後走着。
“李大常年在這裡賭錢,是這賭坊的老顧客,大人随便抓一個人都知道她如今在哪裡,要不我就先回家了,小人家裡的孩子和老人等着我呢?”
遊行舟毫不手軟,輕輕踢了下他的屁股,“怎麼,殺人的時候不想着上有老下有小,現在讓你指證一個人就要推三阻四,難道你們都是一夥的?”
“不不不,”錢福田真的是被打怕了,手指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他猜想這下子不能下農田幹活了。
他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快走!”有人在他身後極力催促着,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大大大——”
“李大,你這手氣可真臭啊?”
“就是,今天這是第幾把了?”
“哈哈哈,哥幾個手心真不錯。”
“李大,快點給錢。”
遊行舟站在不遠處,靜靜望着李大氣得脹紅的臉,銳利的眼神猶如蓄勢待發的豹子,隐秘且攻擊力強。
全身心投入賭注的李大,絲毫沒有發現身邊圍着的人悄悄發生了變化。
“大大大——”
骰子一出,果真是大。
“娘的,總算讓我赢了一把,各位大哥,承讓了,快點拿錢。”
遊行舟挑了挑眉,帶着分譏笑,淡漠地看着李大被人圍起來。
“你們都是生面孔,也是來玩的。”李大一邊将桌上的銀兩往自己懷裡攬,邊和他們周旋。
變化僅在一瞬間,他餘光掃到躲在柱子後面的錢福田,突然将桌面上的碎銀一掃而空,引得賭徒争相撿錢。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他靈機一動,想着趁亂逃走。
不曾想,早有人在門外等着他。
“李大是嗎?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