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管理員大姐給她端水時,蘇明月仍有些後怕,還好她當時喝的不多,不然真像陸朝陽說的那樣,估計直接就喪失意識任人擺布了。
陸朝陽越聽眼神越冷,緩和了下表情才又問,“抓你的那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他是罐頭廠廠長的兒子。”
蘇明月面上滿是抑制不住的厭惡情緒,把他在聯誼會搭話,後到聯合車間主任和組長一起幾次三番算計下套撮合,給他制造機會的事全都告訴了陸朝陽。
“砰!”
陸朝陽沒壓住火,猛的起身帶倒了椅子,怕吓到蘇明月,他盡量用平穩的聲音告訴她,“這件事交給我……”
話說到一半,病房門忽然被從外推開,鄧麗華滿臉焦急的小跑了進來,蘇常平緊随其後,二人俱是一臉擔心。
鄧麗華一個眼神都沒分給站在閨女病床邊的陸朝陽,直接越過他撲到了蘇明月床前,“月月!你怎麼樣了?!我聽說你進了醫院,怎麼回事?你哪裡傷到了?”
蘇常平也想到病床邊看看女兒,但他剛一靠近就休息到了穿公安制服的陸朝陽,頓了一下後又繼續去确認女兒的安危。
蘇明月被她媽抱進懷裡,剛還在陸朝陽面前鎮定自若叙述的人立刻帶着哭腔開始告狀,“媽,爸,你們閨女剛才差點就讓人害了,戴志恒那個王八蛋,他居然敢讓人給我下藥!”
“什麼?他怎麼敢的?”鄧麗華一聽原委立刻驚的上前抱住她,又是安慰心疼她,又是氣不過跟着罵戴志恒不是東西。
蘇常平也在一旁捏緊了拳頭,面色緊繃,母女倆還在痛罵戴志恒,已經延伸到戴家教出這樣的兒子一家都不是好東西上。
陸朝陽看蘇明月又哭又罵的,眼底閃過新鮮笑意,同時也松了口氣,罵出來也好,省的憋在心裡再生出什麼陰影。
剛這麼想完,他注意到身旁蘇常平朝他看了過來,陸朝陽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公安同志,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蘇常平插不進母女倆的對話,轉頭就感謝起了陸朝陽。
鄧麗華罵夠了,聽到動靜也轉過頭看到了陸朝陽,她先是目露感激,看清人後鄧麗華對這位年輕公安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輕人長得可真好,一看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公安。
蘇明月出了氣後才想起來他還在,剛她看到爸媽來一下子沒控制住委屈又哭又罵的,現在倆人也算熟悉了,就有種尴尬的感覺。
不過見鄧麗華和蘇常平都在謝他,蘇明月接過話頭給家人介紹道:“媽,爸,這位是陸公安,跟表姐夫在一個公安局的,之前他就幫過我,今天也是多虧了他及時把我從戴志恒手裡救下來的。”
一聽這人之前就幫過她,鄧麗華看陸朝陽的眼神頓時更加和藹。
陸朝陽沖兩位長輩笑笑,隻說是他應該做的,不用特意感謝,現在蘇明月醒了,她父母也在身邊,他又想到局裡關的那個家夥,眼底劃過一抹冷光,順勢提出了告辭。
臨走前他跟蘇明月說完了剛才沒來得及說完的保證,“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
蘇明月點頭,也朝他笑了下,桃花眼微彎,明媚又漂亮,隻是下唇結了血痂,剛勾起一點弧度就扯的疼。
“你先好好休息吧,等我通知。”陸朝陽制止了她,拿起放在桌上大檐帽,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醫院。
人走後,鄧麗華的心思又回到了蘇明月身上,經過今天這出,她對戴志恒真是咬牙切齒恨的不行,毫無商量餘地道:“我晚上就去你外公家一趟。”
蘇常平走過去握住妻子的肩,這回什麼也沒說,他也想讓那些欺負女兒的人得到慘痛的教訓。
鄧老爺子這幾年的處境是有些艱難,但他們也不是一點人脈都沒,大不了就是多搭點家底,哪怕傾家蕩産他們也要把這人送進牢裡去。
隻是蘇家人還不知道,有人比他們更想收拾戴志恒。
陸朝陽緊繃着臉回到公安局,進門就找來兩名同事一起,直接把剛才蘇明月告訴他的罐頭廠車間主任,組長,還有那個非常可疑的倉庫管理員都帶到了公安局連夜審問。
這事動靜太大,驚動了縣城公安局局長,隻是還沒等他仔細問,罐頭廠的戴廠長還有他手下的副局長就一起找上了他。
戴廠長找他的理由自不用說,肯定是想讓他出面保他兒子,副局長父子倆都來了,他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要求公平公正辦這個案子。
公然給廠裡女員工下藥,事後還要強行把人帶走,這怎麼看都是一起惡性案件,而且這還涉及了罐頭廠一衆領導手下都參與其中,給他大行方便,甚至助纣為虐,這件事必須嚴查。
副局長父子出面自然看得是鄧老爺子的面子,戴廠長背後也有人,局長左右為難,他正考慮該站哪邊時,忽然接到了一通來自省城公安局的電話。
局長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不久剛從省城公安局調來的陸朝陽,聽說那女員工還是他親自救下來的。
這年輕人一看就非池中物,調來他這小廟也不知有什麼目的,
陸朝陽,陸,省城陸家,局長額頭瞬間劃過一抹冷汗,抖着手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