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靜看向江述,江述也看向她,雙方交換了一個眼神。
“去看看嗎?”
周惟靜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那艘船上有沒有其他活着的的士兵,但現在他們找不到落腳點。
“去看看吧,一看到人我們就快跑,”實在是好奇,周惟靜拍闆道。
“那兩個士兵一開始肯定沒有騙我們,如果他們還有能行動的同伴,估計就直接往城區找救援了。”
江述從水裡爬上來,“我猜他們一直在這附近徘徊等人,就是因為船上除了他們沒人了。”
兩人把那泡在水裡的士兵屍體眼睛合上,将槍和他綁在一起,才繼續往船的方向去。
果然,一直到兩人爬到甲闆都沒發現有人活着的動靜,風聲穿過被打爛的窗戶,呼呼的發出聲響。
這船的破損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海嘯和洪水能造成的,各種武器擊打的痕迹還在上面,船體到處都是洞。
這樣的船遇上海嘯和地震,要不是運氣好被浪頭沖到這,估計隻有沉船的結局。
兩人分頭行動,在夜色裡小心探查,他們都穿上了防彈衣戴了防爆頭盔,就算有人放冷槍也不怕。
黑夜裡,周惟靜剛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跑過去路上就聽到一聲槍響,船最上層的駕駛室内,江述正蹲下身在翻屍體上的鑰匙。
一個白胡子的中年人躺在地上,看打扮應該是船駕駛員且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
“這應該是唯一活着的,看他的手和身上的味道,之前應該是個廚師。”
至于廚師為什麼現在被拉來當船駕駛員,他們也沒興趣知道。
“這廚師的工資倒是很不錯,”江述挑了挑眉,攤開手掌,露出從廚師内衣口袋裡翻出來的一把戒指和幾串鑽石項鍊。
“這是他從别人那裡偷來的吧?”
隻有這艘船上沒有其他的活人了,而且出去求援的兩個士兵遲遲不回來,廚師才敢從死人身上偷财物。
船因為擱淺和破碎,大半船艙都泡在水裡,而最上層的船艙裡也隻剩下級别最高的軍官,大部分身體已經僵硬沒有呼吸,個别幾個還奄奄一息傷口裹了藥。
周惟靜原本還有些不忍,但在無意中翻到一堆散亂的資料,才知道怪不得這船看上去奇奇怪怪,原來是一艘掠奪船!
上面的資料記載,這是從中東一個戰亂國家根據國際法和救助準則運回的物資和戰利品。
什麼跨洲任務,明明是跨洲搶劫。
而那個他們一開始有些憐憫的士兵很可能就是欺壓弱小強奪資源的一把好手,死在他們手裡的窮苦人民數不勝數。
周惟靜剛才的那一點不忍全都變成了濃重的惡心。
她現在對于開槍和殺人還有些害怕抵觸,所以她直接從空間取出針管往這幾個還沒死幹淨的阿美莉卡軍官血管裡注射了空氣,然後轉身就走。
那個廚師身上的鑰匙是從那些上層軍官身上和房間中搜到的,但是下面船艙都被水淹了他下不去。
但周惟靜和江述不一樣,他們有從戶外用品店買的潛水服和氧氣瓶。
推開被各種雜物堵住的艙門,打開頭戴燈,渾濁的水裡漂浮着一具具蒼白腫脹的屍體,看着讓人容易做噩夢。
這種惡心的翻找搜東西的事交給江述,她負責專心試鑰匙。
這艘船不算大,底部船艙除了下來時的那個空間,隻有四個獨立的船艙空間,打開兩間,裡面全是泡成巨人觀的屍體,惡心恐怖得周惟靜差點吐出來。
江述感覺自己在某種全息恐怖遊戲裡遊,轉頭一個皮肉被泡爛了的屍體,擡頭還是一個屍體,低下頭則是一截殘缺的大腿。
就在兩個人身心飽受折磨,差點就要放棄的時候,周惟靜打開第三間的門時,發現了一片讓她靈魂升華的金黃。
一大堆金磚!
一塊金磚大概超過十公斤,放眼望去,堆疊在一起的金磚密密麻麻,保守估計超過二十噸。
周惟靜收金磚的手都在抖,阿美莉卡這是禍害了多少國家啊。
這艘船應該就是阿美莉卡軍隊悄悄運回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黃金的運輸船,規模很小,主打一個不顯眼。
機緣巧合之下,反而造福了周惟靜和江述。
最後一個房間裡都是些雜物,有已經泡水無法使用的糧食藥品,還有幾十桶儲備燃油,槍支和彈藥。
但凡用得上的,都被周惟靜裝進了空間。
從船艙爬出來,兩個人惡心得直接把身上穿過的潛水服用消毒水洗了三遍,收進空間的黃金也單獨堆在了一個角落,等之後有空閑也好好洗洗。
船被卡在岩石之間,甲闆上還算安全,兩人打算在甲闆上等到天亮再走。
天一亮,兩人重新穿好雨衣膠鞋,駕駛着那艘破破爛爛的巡邏艇繼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