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世界陡然明亮,是另外一個房間的江述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怎麼了?”
周惟靜胡亂揉了揉頭發,找回自己的思緒,“趙老師出事了。”
“怎麼會?”江述的頭發也亂糟糟的,看得出很着急,“是因為變異生物嗎,黑線蟲?”
“是黑線蟲,”周惟靜點了點頭,“趙老師說,黑線蟲除了吸血會緻死以外,還會寄生!多麼荒唐!”
她很少露出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頭發被她下意識揉得像個鳥窩,“寄生,屍體會重新站起來,還會變得更強壯,失去理智還會發瘋!這不是隻有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喪屍嗎?!”
江述也被震驚到了,“……什麼鬼東西。”
“而且還會有傳染性……草……這不會才是系統說的瘟疫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被吓到了。
偏偏一直沉默假裝自己是空氣的系統在這個時候默默開口,“是的,宿主。”在周惟靜沒發現的同時,系統面闆右上角的電量悄悄又下降了2%。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要打個電話。”
周惟靜有氣無力地對系統道。
看她心煩意亂的樣子,在後台悄悄研究女人類心理學相關内容的系統默默把一句解鎖隐藏成就的系統通知屏蔽了,隻留下系統面闆信息欄的一個紅點。
有了她的之前的一通電話,接線員必定不會置之不理,在電話挂斷的第一時間就向上彙報,讓專人去核查。
如果是真的,及時開展營救說不定還能救下幾條人命,如果報警的人是編造的假話……那現在特殊時期,收緊的政策一定會讓她去監獄裡好好反省反省。
第二天一早,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鐘山小區住戶,在口口相傳中又發現了一樁震驚他們全家的新消息。
昨天半夜又有警船來了!還是去的1棟!
老天呐!這對夫妻這是又搞出了什麼事?
剛從一連串的問詢中結束的周惟靜也疲憊,她家門口被釘上了一個嶄新的警報器。
隻要他們家裡的人出門一步,警報器就會發出警報,同時警察局内也會得接收到警報,到時候,他們就是從重處理。
“為什麼不能告訴别人呢?”
“因為這隻是你那位老師的一面之詞,并不一定是真的。”
“但我的老師是專業醫學研究人員,且那個怪物她已經參與研究很久了,她的話肯定是真的,盡早告訴别人,才能更好的避免麻煩吧?”
“因為這個世界上并不是隻有怪物才會導緻人死亡,如果造成社會恐慌的話,後果無法設想,隻會死更多的人。”
來和她面談的警官制服上金色的徽章熠熠發光,周惟靜沉默了片刻,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點頭同意。
但她也有一個請求,她要實現趙老師的遺言。
“新自然花園二棟301,我必須要幫那個小女孩找到爸爸!”她固執道。
警官颔首保證,“你放心,我們會辦的。”
除了電話和社交平台被實時監控,不能發任何不允許發出的消息外,他們甚至不能外出采購,也不能和周邊鄰居隔着院牆交流溝通。
當然,隻要趙老師女兒被安全地送到孩子爸爸的身邊,她本身也不想出去,被警察嚴密監控?反而是好事啊,知道了外面這麼危險她本來就絕對不會出門,況且某些人要是想要來找事第一個攔着他們的就是警察,省得她費心費勁。
唯一讓她不放心的就是喬安。
這個傻妞在休假結束之後居然又跑去上班了,哪怕周惟靜一次次的恐吓她現在外面多麼多麼的危險,她依然樂呵呵地說‘越是危險困難,我們警察就越要頂上去嘛,再說了,危險也并不一定會這麼巧剛好落到我身上了’。
诶,這種極其樂觀的精神和對職業的熱愛與奉獻,和她爸是一樣的,隻是喬叔叔在任務中早早受傷退役,現在正值壯年卻常年與病痛為伴,而在他熱愛的崗位上,已經沒有人記得他的付出了。
不能發任何有可能洩露消息的内容,但周惟靜還是悄悄給她發了一個魔鬼辣火雞面的圖片。
這是她和喬安的暗号。
上學的時候,和蔣文璐一家被迫住在一起,蔣文璐媽媽喝酒喝多了氣不順就會打她。
所以,晚自習下課回家時,喬安就會讓她在樓下等着,自己先上去偷着聽牆角看情況,要是一切正常,就是一個銅鑼燒的表情包,要是不對勁,就是個魔鬼辣火雞面的表情包。
這樣,喬安媽媽查手機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不對。
隻是一個鍊接而已,周惟靜在第二天那位警官再次找上門來時,非常鎮定。
咋啦,還不讓交流一下想吃的泡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