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選擇時段,時常在結束打遊戲的半夜,控制着無人機在半夜繞着整個小區飛兩圈。
晚上,他就在橫飛的巨大素蛾群中發現了一個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他控制着無人機遠遠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夜晚,又戴着防毒面具和防護眼鏡的保安巡邏,在碰到那兩個行蹤詭異的人時竟然說了兩句話就放了人離開。
這非常可疑。
江述連着觀察了兩三天,在某天半夜忽然鑽進周惟靜的房間,一臉興奮地搖醒她,“你想不想知道江偉海這段時間在搞什麼鬼?”
被搖醒地周惟靜給了他一腳(當然是用自己完好的那隻腳),被踹下床的江述顫顫巍巍地舉起手裡的無人機手柄,“看不看!”
既然已經被吵醒,那當然是要看的。
半夜三更,兩個人也不敢開燈,頭對頭地對着屏幕看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面。
有幾個年輕女孩子在一個中年男子的帶領下鬼鬼祟祟地進了4棟。
“……怎麼了?”
周惟靜不解擡頭,江偉海天天在家裡拉幫結派,經常有人來投奔他或者找他談合作的事全小區都知道。
“不,不,不,”江述搖了搖頭,指着屏幕道,意味深長道,“我已經看了好幾天了,幾乎每天晚上這個人都會帶不同的人進4棟,幾乎都是年輕苗條的女孩子,但是……這麼多人進去了,都沒有出來過……”
白天,進出4棟的都是和江偉海往來的不是附近住戶,就是前來和他談合作攀關系的朋友。
這些朋友都有一個共同點,全是年紀不輕的男性成功人士,在明面上都是身家不菲的富豪。
這些天江偉海不止一次得意洋洋地炫耀過自家生意在這種時刻反而越做越紅火,訂單和合作一個接一個,全是實打實的利益。
晚上,一個接一個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在恐懼不安中進了4棟,然後這些女孩們從沒在小區其他人的面前露過臉。
這些女孩也有一個特征,年輕漂亮身材好,但從行為舉止間都透露着慌張害怕,形容也都狼狽樸素,看得出天災下生活過得不太好。
把這兩者結合起來看,便能得出一個恐怖的推測。
各行各業都在天災下迅速破産蕭條起來,江偉海憑什麼能把生意越做越好?那些富商們為什麼在明知道外出很可能感染生病的情況下還非要來鐘山小區呢?那些沒露過面的女孩們又去了哪裡呢?
周惟靜和江述四目相對,一個睜大眼睛看着她,一個滿目思考,在想到底該怎麼做。
讓她别管,那肯定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江偉海幹這種損人利己的勾當把鐘山小區變成了他幹這種違法事迹的窩點那簡直太不人道。
但讓她管的話,她又能怎麼管?
江偉海定然想着辦法防着小區的其他人,這時候江述又提醒了她現在物業的那些人全都是江偉海的人。
是了,要幹這種事肯定瞞不過物業,隻有物業從中幫忙,才能得到機會。
“這事不能輕舉妄動,”周惟靜思考道,“要先試探一下警局的人,再想想别的……”
最重要的還有如果把那些女孩子救出來了,那些人該怎麼安頓,真是想想就覺得頭大的一件事。
“我們等這次蟲潮過去之後就搬出去吧!”周惟靜思忖道,“我外婆那裡有套老房子,修修還能住,那邊……那邊雖然也有點小麻煩,但肯定不會有這裡的麻煩多了!”
江述擡起頭,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在看到她下意識躲閃的動作後忽然就笑了,“你不會早就打算好了,隻是之前腿好的時候用不上我就沒打算告訴我吧?”
周惟靜有些心虛,支支吾吾地蒼白解釋道,“……也不是,就是……就是以防萬一嘛。”
天知道天災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那個結伴盟約有多麼的不靠譜,像周惟靜這種不留點後手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的人,對江述怎麼放得下心。
江述一臉不爽地扭過頭哼了一聲,跳下床連着手柄一塊帶走,“行行行,我這個計劃之外的人先走了,不然打擾了你自己逃跑的計劃可怎麼辦。”
這種幼稚的賭氣行為最後被周惟靜的一大盒覆盆子水果撻治好了,結果就是兩人又被迫睡到了一張床——因為江述覺得不這樣周惟靜遲早會半夜偷偷溜走然後忘記告訴他。
在天災日曆紅色日的前一天晚上,周惟靜和江述再次檢查了一遍家裡的各個角落,确定蟲潮沒有任何入侵家裡的機會。
直到半夜,睡得正香的周惟靜再次被江述搖醒,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他急切地聲音喊道:
“快醒醒!!有人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