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大事要告訴周姐,麻煩你幫我轉告她一聲。]
錢春愛第二天悄悄在門口一塊磚下埋了一盒東西,她帶回房間裡還沒來得及藏好門口被猛地撞開了。
當天夜裡毫無征兆地就被打了個半死,被拖到鐵房間裡時,江偉海陰笑着道:
“本來還以為你是個安分的,沒想到你也想着背叛我啊!”他低低笑了,笑着笑着又成了大笑,“就是你這個小婊子膽子可真小啊,我早就知道你看到槍了,沒想到這麼多天了你居然連偷偷看看都不敢。”
那盒錢春愛送來的東西被扔到地上,裡面是幾條壓縮餅幹,幾件柔軟的女性貼身衣物并一把鋒利的匕首。
鄭沁聽到他要把她扔到1棟的時候渾身都在抖,不是害怕,而是緊張,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她的大腿内側,别着一把小巧的手槍。
她知道,1棟的答案已經告訴她了,這個答案哪怕是監視着她手機的江偉海等人也不知道。
那把消失的手槍正握在一個男人的手上,整張臉都籠罩在面罩下,連眼睛都藏在兩片鏡片後的周金濤,目光銳利地掃視着這一層樓。
槍已經上膛,隻要看到目标就能直接動手,但他幾乎将這一層樓都翻遍了,還是沒看到那對夫妻中的任何一個。
卧室裡的床鋪被子淩亂地掀開,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薯片,放滿了日常穿用衣服的櫃子連内衣都整整齊齊地擺着。
一看就知道不是早就準備好的逃離。
那人能去哪呢,難道是憑空飛走了嗎?
跟在他背後的屬下這時候捂着肚子白着一張臉進來,支支吾吾地問他可不可以用這裡的廁所。
被正抓狂的周金濤氣得直接給了他一槍。
鮮紅的血噴出,下屬不可置信地捂住喉嚨,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周金濤這才感覺堵在心頭的那口氣松快了一些,殺人,總是讓他感到解壓。
确定房間裡除了無頭蒼蠅般亂轉的下屬和隊友們後,周金濤陰着臉帶着人往樓下走,然後在幾個呼吸之後悄然從黑夜裡消失不見。
他和那些生活在臭水溝裡隻能靠搶劫來活命的渣滓們不同,他殺人隻是為了樂趣,并不願意為此賠上自己的生命,自然不會在無法一擊得手後還傻傻地停留在現場。
迅速撇清幹系離開這裡才是他的風格。
他白天的生活豐富而富足,他隻需要繼續按照那個家境富裕為人彬彬有禮的大學老師設定繼續他在人面前的人生就足夠了。
殺人,隻是他一成不變人生中刺激的調味料而已。
臨走前,他掂了掂手裡的槍,面罩下的嘴角勾了勾,還好,這次雖然不算愉快,但也總算是有所收獲。
至于那個殺人成功才能換一把槍的約定,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江偉海找上他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找的盜竊組織居然藏了一個真正心黑手狠的殺手,那些一樁樁入室搶劫案裡,真正了結了一個個生命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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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室中的周惟靜和江述隔得很遠。
江述吃了幾片藥,強撐着不肯在密室裡用移動馬桶,愛面子的男人決不允許自己的生命中出現如此丢人的時刻。
周惟靜半是好笑半是無語,她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鐘到0點,你再堅持一下,一到時間我就進空間,行不?”
江述冷汗直流,掀起眼皮脆弱地點了點頭。
在槍響的時候,兩人都下意識警惕地擡起了頭。
周惟靜握緊了手裡染了血的匕首,冷笑,怪不得江偉海敢這麼動手,原來是他也搞來了槍啊。
但他的算盤終究還是落空了。
不過,江偉海既然敢動手,自然是有把握把自己摘出去的,本人更是不可能親自參與,她這時候隻能祈禱自己給出去的那把小手槍能發揮一點作用。
江述忍着疼,指了指扔在她腳邊的槍,意思是問她為什麼不能用槍。
周惟靜神秘一笑,“我這是防着江偉海呢,一旦我們手裡拿出了真的槍,那一切出現在這裡的槍都會被認為是我們的。”
“真槍還是假槍,那幫真靠這吃飯的再清楚不過了,我們也總算是有了個機會向他們表一表忠心了呀!”
她怕家裡安的那幾個攝像頭被打壞,還專門在按暗格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機塞在了花瓶後面。
他們清清白白合法公民的身份,這不就能落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