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靜仔細打量着系統面闆上的各項數據,陷入了沉思。
天災加載進度71%,電量為47%。
忽然想到什麼,她眸光一亮。
“難道這次搶劫也算天災裡的一種?”
她還記得在她在和系統的第一次交流中得知——
涉及天災的重要問題,系統無法直接告訴她,需要消耗積分在搜索欄搜索得知。
女孩明亮的眼狐疑地在半透明的系統面闆上逡巡,這懷疑且帶着不爽的眼神,讓沒有身體默默聽着的系統不禁有種芒針在背的錯覺。
不說話,有時候就算一種默認。
周惟靜瞟了一眼系統面闆上左上角的搜索欄,悄悄出現了一行字:
[幾秒不回答問題算是默認?]
她抿了抿嘴,忍住笑,知道這是系統悄悄用規則允許的方式向她透露内幕。
簡直像個用拙劣手段示好的實誠小孩。
江述眨了眨眼,“搶劫也算天災?所以關于這件事,我們可以用積分去搜索,但系統無法消耗電量來主動告訴我們?”
他若有所思,“那搶劫和爆炸案又有什麼不同呢……”
周惟靜看了下,他們現在用掉了4個積分,還可以使用的積分為2。
她決定,“我們用一個積分來問一問!”
事關安全,她向來很果斷。
随着搜索框的回車按鍵按下,不出一會兒系統面闆就出現了問題的答案——
[涉及天災的重要預警隻能通過搜索框搜索,可消耗電量進行提示的為可改變人為災難,注意,并不是所有因為人的主動性造成的事故都為人為災難,不可改變人為天災系統不予提醒。
注:不可改變的定義為無法避免,即便提前預見也無法使事件不發生。]
周惟靜二人看着這段話都思考了許久。
“爆炸案不算無法避免嗎?”
江述隔着防護服摸了摸下巴,“如果爆炸案現場安檢再嚴格點的話,爆炸案确實可以不發生。”
甚至如果不是最後補槍時正好打中了那人藏打火機的位置,爆炸案也不會發生。
“那搶劫……”周惟靜腦中靈光一閃,看着系統面闆道,“這裡指的是就算知道了有人要來搶劫,我們也沒法阻止,難道企圖搶劫的不止一個團夥?”
“是。”
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音伴随着掉了5%的電量一起出現了。
哪怕那天晚上沒有發生搶劫案,那麼之後也一定會發生,他們哪怕能阻止一個,也無法阻止所有暗中蠢蠢欲動的人。
周惟靜歎了口氣,這怎麼不算是無法避免呢?
2棟那邊在接到他們的回信之後,主動提出了在他們清單的基礎上再多的交涉,1棟當然是欣然同意。
依然是派人一車車的運過來,不止有米面糧油、速食産品、冷凍海鮮還有幾大箱價格不菲的茶葉,武夷山大紅袍、金瓜貢茶、黃山毛峰、信陽毛尖……及十來箱茅台三十年陳釀。
放在天災之前,這堆在房間裡的這十幾個箱子就能值二線城市一套房。
周惟靜翻了翻零食那一堆裡最上面的箱子,忽然笑了,拉着江述去看。
“那2棟的人還挺好,最值錢的贈品在這呢!”
淹沒在黑色的豬肉脯包裝袋中的是一柄小巧的黑色手槍,沒有任何多餘的包裝,就這個簡單樸素地扔在了裡面。
随意地像是被家裡的孩子悄悄瞞着父母偷塞進去的。
江述随意地取出手槍,看出這手槍是舊款,且有使用痕迹,打開彈夾看了一眼,裡面是滿的,之後兩個人又在所有的箱子裡都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多餘的子彈。
“她這是給我們了一次性手槍?”江述不可思議。
周惟靜一臉了然,“人家這是等着我們再去求她。”
不然她隻給槍不給子彈幹嘛,幹脆連槍都不給算了。
蔣明月确實是這麼想的。
她很想知道1棟這對夫妻搬走的真正原因。
江偉海在小區裡的名聲很爛,說的話也沒有人信,那句‘你們有内部消息’自然也沒有任何說服力,但她莫名就是覺得沒這麼簡單。
要是問不出來這個,她起碼也要知道他們搬去的新家在哪裡,這樣她也好做另一手準備。
蔣明月對他們再次求上她很有把握,還特意囑咐保镖家門口出現1棟的人時快點來叫她。
但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不時有和她交好的小區業主告訴她,看見1棟的人開着車來來回回,仿佛在運什麼東西,問她知不知道。
蔣明月有些坐不住,難道這兩拿到槍壓根不想再要點子彈?還是說他們粗心到根本沒發現裡面有把槍?
她這些複雜的心思1棟正在忙着做面子工程的兩個人都沒精力關注,他們正在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把東西搬回家屬院。
既是做給蔣明月這些人看,也是搬給家屬院的人看,好歹算是為他們之後的宅家躲難生活做個鋪墊。
搬東西隻用了兩三天。
别墅裡的大部分私人用品,不想要的就扔到了萬能垃圾桶,剩下帶不走的家具電器和2棟商量了下,對方爽快地給她轉了一筆現金,就當時轉給他們的。
夜間,兩人坐在客廳裡看着電影吃火鍋,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惆怅。
透明的淺黃色啤酒在玻璃杯中冒着雪白的泡沫,兩人碰了碰杯,結束了在這個家的最後一段時光。
第一卷翻滾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