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醉眠幾乎立刻就垂下眉眼,低頭認錯道:“教官,對不起。”
看到阮醉眠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古合川想罵也罵不出口,又想着對方剛從死鬥場上下來,說不定心裡已經受到了不小的驚吓,隻得煩躁的擺了擺手,嘟囔着:“算了算了,下次别再這樣了。”
說罷,他露出狐疑的表情,眼神探究的掃過桌上的黑盒,不解的問道:“你參加死鬥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察覺到對方的意思,阮醉眠剛打算拆開盒子告訴教官,古合川就立刻扭過頭去,沉悶的說道:“你自己的私事就不用告訴我了。你是學生又不是犯人,我也隻是個教官而已。隻要你不又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那你就是自由的。”
聽到對方這番話,阮醉眠有些感動的眨了眨眼睛,順着對方的意思把黑盒收進了空間。
坐在回校的飛船中,古合川一邊看着窗外的銀河,一邊開口告誡道:“鬥獸場整體上來說還是比較合規矩的,你在這裡既能提升實力,還能賺到錢,當然前提是你不又去參加什麼死鬥。”說着,古合川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身旁阮醉眠的脊背,把對方拍的往前猛的一傾。
阮醉眠靈活的躲開了古合川的下一擊,努力綻開一個燦爛的笑臉,右手舉到額頭前進了個軍禮,回應道:“報告教官,絕對沒有下次。”
看着阮醉眠這副讨喜的樣子,古合川努力闆着的面孔也不禁勾起笑容,想到拍到對方背上時硌手的觸感,他有些不忍的囑咐道:“看看你這小身子骨,怎麼就是不長肉呢?今天掙了錢,回去好好吃一頓。”
阮醉眠重重的點了點頭,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她已經連續吃了兩個多月的營養劑了,這次回去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之前沒吃過的東西都點一遍。
皎潔的月光打在空無一人的蕭瑟街道上,四周靜悄悄的,就連茂密枝葉中隐藏着的鳥雀都已經深陷在溫暖的巢穴中,深深的睡了過去。
“碰!碰!碰!”□□與皮質布料撞擊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場中回蕩着,似乎昭示着還有人依舊在不斷的努力着。
面對着一個千瘡百孔的皮質沙袋,瘦弱的少女不斷的快速揮舞出拳頭。她的上身被黑色的緊身吊帶包裹着,下身穿着一條寬松的灰色運動褲,嘴裡随着身體擺動的頻率在喃喃自語着什麼,被汗水打濕的鬓發粘黏在她泛紅的臉頰上。
“呼——呼——”終于随着粗重的呼吸聲的漸小,阮醉眠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阮醉眠随意将纏在手中的白色繃帶解下丢到一邊,雙手攤成一個大字,就這樣直接倒在了地上,翻了個身,她感歎道:“訓練完舒服多了,下次再也不吃這麼多了。”
沒錯,其實阮醉眠今天的訓練量已經達标了,但是因為她晚上吃的太多睡不着,所以選擇出來訓練消耗體力。
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阮醉眠這才緩慢的爬起身來跑到一旁的淋浴室沖了個澡,打算收拾東西回寝室睡覺。
誰知才剛走到訓練室門口,阮醉眠就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碰!碰!碰!”
隻見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背心,身形颀長的男子在阮醉眠原本的位置賣力的打着拳,小麥色的大塊肌肉在他脊背上微微起伏着,晶瑩的汗液順着他流暢的肌肉線條從背溝緩緩流下,打濕了他灰色的運動長褲。
好像還有點東西,從對方亂中有序的拳法中看出一絲靈感,阮醉眠索性沒收拾東西了,專心緻志的看着他的動作。
“啪!”
沙袋被男人巨大的力氣直接抽斷,徑直飛出五米遠,橫拍到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拖的長長的圓柱狀的痕迹。
撿起腳邊的白色毛巾胡亂的擦拭着臉上的汗珠,男人突然回過頭,銳利的視線直射向門邊的阮醉眠。
男人狹長的鳳眸微動,他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阮醉眠,薄唇輕抿,勾出一個嘲諷般的弧度,冰冷的開口道:“都找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