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阮醉眠伸手将它翻開後,卻上面卻什麼也沒寫。
看着紙張上有些泛皺的部位,阮醉眠稍稍思索片刻,突然掏出了打火機,小心翼翼隔開一定距離,用熱度加熱這張紙。
果然,白紙上迅速顯現出了文字,阮醉眠這下幾乎可以斷定了,這本書原來的主人應該是自己的老鄉,畢竟上中學時,大家幾乎都做過這個實驗。
快速收回思緒,阮醉眠仔仔細細的看着紙條上的内容。
“真的發生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命運已經脫離了軌道,這個世界要崩塌了,我必須找機會快點逃。”
“不,他甚至不是……”
“逃不掉了,……都在監控之下,隻有……”
“我回不去了,系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自毀模式,這是我最後的遺言,看到這張紙條的人,你還有機會……”
阮醉眠艱難的辨認着這些雜亂無序的字體,但也隻能堪堪了解大概的意思,看得出紙張的主人思緒非常混亂。
就像她之前所料想的,寫字的人同為系統的宿主,隻是不知道遇到什麼樣的災難,最後竟然逃都沒逃掉,隻是寫有關鍵信息的地方被這人刻意模糊了,像是害怕被誰發現一樣。
用紙張寫字,甚至用這麼古老的方法隐秘掉自己的字體,還刻意漏寫一些關鍵信息,可以看出來這人十分的謹慎,那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的提防,阮醉眠看着手中的紙張,思緒已經飄到了遠方。
而且從這本古籍的内容看,這位宿主應該至少是高級主播的水平,也就是說比阮醉眠要厲害不知道多少倍。可即算是這樣,他最後還是死了,甚至連存在的痕迹都被人抹去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各種各樣的事情就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可阮醉眠早已無法脫身,達摩克裡斯之劍高懸在她的頭頂,隻等她懈怠一刻,各種危險就會反撲上來,将她撕碎。
将這件事情記在心裡,阮醉眠決定有時間去圖書館查閱近百年來相關的災難,勢必要搞清楚這個世界背後的陰影。
外面所有亮着的燈都已經熄滅了,阮醉眠默默看着窗外舒适的圈縮在巢穴裡睡覺的鳥雀,最終伸手讓自己也陷入了黑暗。
“劄樵子被一個一年級的給教訓了。”沉悶的男音在漆黑的空間内突然響起。
有一搭沒一搭的吸食着手邊的雪茄,看不清面孔的男人随意的擺擺手,示意自己已經聽說過了這個消息。
懶懶的倚靠在一張沙發以内,留着長卷發的女生不屑一顧的回答道:“劄樵子本來也不是什麼有實力的家夥,要不是靠他外公,呵。”
嘻嘻哈哈的将頭從枕頭裡擡起,長着豎瞳的少女應和道:“這倒也是,我還聽說那個刺頭也有走後門的傳聞呢。”
跟着,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少年微微揚了揚頭,加重語氣說道:“不過我聽他們說,那個一年級似乎很把自己當一回事,還在公共場合對我們的實力大放厥詞。”
聽到這句話,吞雲吐霧的男人終于擡起了臉來,露出了那張刀削般的面容,眉頭微皺,他開口道:“走後門的人還敢舞到我面前,那就稍微給她點顔色。”
幾乎是他一開口,圍坐在他周圍的幾個人就立刻大聲回答道:“是,首席。”
時間飛速流過,阮醉眠就這樣白天上課,晚上加訓,很快就到了正式選拔的前一晚。
阮醉眠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什麼特别的,甚至已經收拾好東西,決定去海市跟别人打一架,鍛煉鍛煉手感,順便完成合同要求。
“叮叮叮。”
阮醉眠一直放在抽屜裡的另外一隻智腦突然持續發出響聲。
她深吸一口氣,刻意變換出讓人辨别不出男女的音調後,才緩緩接起通訊。
“老大,餘孽反撲了,你的辦公室已經被翻空了,但是我們已經在他們身上裝了定位儀器。”
想起自己最後一份還沒被銷毀的個人信息就藏在辦公室的保險箱内,阮醉眠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立刻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
她聲音極低的回答道:“立刻派人去找,另外把他們逃竄的方向發給我。”
不一會,兩個身影分别從同一個窗檐處縱身一躍,飛快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