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熙看到美人遇難,小臉痛得慘白,那顆因為事業順利而重新複蘇的愛美之心也痛了起來。
原本出了事故他是不會自己等在原地親自處理的,一般都是給他的私人助理打個電話,後續事宜自有人安排得妥妥當當。再不濟,初桐跟在身邊呢,雖說是女生,但也是他秘書。丢給初桐也合情合理,總之他自己是絕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耽誤一晚上時間,後期還面臨長久的麻煩。
但這次遇到的人是全小歡,顧時熙就跟中邪了似的,不止傻愣愣像個愣頭青,還在救護車來了以後親自跟了上去,全程親力親為。
初桐都納了悶,當初在粵菜館的時候,也沒見顧時熙這麼一副喝了迷魂湯的樣子。别看他一副心疼壞了的表情,可能至今都沒認出來這就是那天和嚴夏央一塊在粵菜館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全小歡。
到了醫院直送急診,挂号、拍片、看診、核磁、等結果,初桐一路上忙前忙後跑手續,顧時熙則負責陪伴全小歡身旁提供情緒價值。
等到淩晨三四點,才把全套檢查做完一遍,撞得并不嚴重,隻是手上有骨折,甚至連輕微腦震動都沒有。醫生讓打完石膏回家靜養,顧時熙沒同意,安排了VIP病房,還給全小歡請了個護工照顧,最後承諾第二天再來看她後才離開。
以前初桐因為工作而下班晚的時候,顧時熙都會做做紳士的樣子開車送她回家,這會兒可能是因為遇到全小歡了,真愛在旁,其他人都成了背景闆。出了醫院大門,别說送初桐回去,顧時熙似乎都忘了還有初桐這個人,自顧自摸出手機給私人助理打去電話,給自己明天加了段來醫院探望的行程,一邊說一邊就徑直走到車旁,開車快速離去了。連再見都忘了說。
如果在前世,初桐肯定會又傷心又羨慕又破防,各種複雜情緒堆砌得emo,回家還得再哭一場。不過現在的她卻沒什麼感覺,隻覺得顧時熙作為她老闆又膚淺又丢人,嫌棄得很,自己前世真沒眼光。然後攔住了一輛送病人來醫院的出租車,自己上車回了家。
回家洗漱完已經五點多,糯米團這次的意見極其大,叫得震天響。初桐一邊開貓罐頭一邊跟它講道理:“我今天也是被老闆奴役了,我為什麼回來晚?因為我要給你掙錢買罐罐,才不得不陪着老闆大晚上在醫院給美女獻殷勤。你要懂事點知道不?我體諒我的難處,我也不容易,嗚嗚嗚。”說完還假兮兮的哭了兩聲。
糯米團吃到好吃的,也就把餓了一晚上肚子的事情抛在腦後,見初桐裝哭,還意思意思蹭了她好一會兒,以示安慰。
所以說人不能熬夜,熬夜腦子會廢。初桐美好的周五晚上因為頂頭上司的“豔遇”而折騰到淩晨五點多,此時她已經洗漱完畢,喂完貓,開好空調蓋了薄被,在床上躺好,閉眼就可以睡了。但卻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一個念頭閃過。
于是拿起在一旁充電的手機,翻出通訊錄找到嚴夏央,編輯道:
“你看你哥,見着美女就走不動道了【偷笑】,以前都是喊曾煜哥來處理的,唯一一次自己上陣。”曾煜是顧時熙的私人助理。
然後發了一張顧時熙抱着全小歡上救護車的照片,專門露出了全小歡的正臉。
發完還嫌不夠,茶裡茶氣地補了條:
“你們兄弟倆不愧是從小就認識,連撞人都撞同一個。怎麼事情就那麼巧呢。”
像個惡毒女配一樣地發完信息,初桐心滿意足,終于放下手機,沉沉睡去。
她睡得安穩又甜美,困頓的神經感受不到絲毫不安因素。
她的快樂隻持續到第二天中午十一點。
固有的生物鐘讓衛初桐即使淩晨五點多才睡,在沒有鬧鈴打擾的前提下,也在中午十一點左右就醒了過來。
隻覺得宿醉似的,頭疼且昏昏沉沉,沒有精神。想躺下繼續睡,又過了那股困勁兒睡不着。
于是拿起手機看看時間。
她手機設置了人臉識别,鎖屏界面面對着初桐正臉隻停頓了一秒就順利解鎖。
她大拇指習慣性地往上一劃,就是她昨晚的短信發送頁面。
五點三十九分發的,兩條文字一張照片,現在十一點零二分,嚴夏央沒有回複。
初桐表情由呆愣,到震驚,到晴天霹靂,到痛心疾首,最後心如死灰,隻用了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