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桐沒想到,最先等來的不是自己升職加薪的通告文,而是集團總經理的任命稿。
顧時熙回老宅努力了一周多,總算拿到了成果:凱盛總經理的位置由他和顧時翰共同擔任,隻是任務分工不同,一個主内一個主外。顧時熙因為上次群毆事件耽誤了輝海項目進度,劣迹在身,所以這次被安排分管集團内務,包括人事任免,财務、辦公室等工作;相應的,顧時翰則被安排分管集團對外事務,包括戰略投資、業務合作等等事宜。
顧時熙雖然手裡權限少了,但好歹保住了總經理的位置,畢竟犯了大錯,能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知足。
顧時翰更加無所謂,家族裡孩子多,他又不是受寵那一系,本來什麼都沒有,如今撈着半個總經理當,而且還不是之前大伯那樣的口頭任命,而是集團發了公文蓋章定論的,他怎麼都不虧。
虧的隻有衛初桐。她的升職加薪都要到手了,結果因為顧時熙回來,顧時翰的話便做不了數了。分管人事的是顧時熙,這倆本來就不對付,顧時熙被顧時翰搶了位置,她作為集團裡顧時熙一手提拔起來的嫡系,竟然在自家老闆被逼離開時幫顧時翰立了大功。
如果顧時熙一直不回來也就罷了,如今他回來了,衛初桐難免會被扣上不忠不義的帽子。所謂一臣不事二主,她顯然犯了點小忌諱,顧時熙回來以後都沒和她說過話,所有的命令傳達都由私助曾煜以及他帶回來的幾個人處理。
衛初桐被架空了,每天除了看看合同以及跟輝海聯系,其他時間都枯坐着玩手機刷新聞。突然閑下來她一時間還有點不适應,覺得怪無聊的。
終于混到了周五,簽約時間定在下午,衛初桐由于是主理人,沒法撇開她,總算重新站在了凱盛事務處理的C位。顧時翰和顧時熙都去了,一前一後兩個負責人,誰也沒落下。
簽約過程很順利,沒出幺蛾子。錢隆興非常靠譜,答應的金額以及條件全都原原本本落實在了合同裡,雙方主要領導人都對内容沒有異議,法務現場再次核對合同詳情後,雙方蓋章,簽約完成。
一班人馬又浩浩蕩蕩說要搞個慶功宴,正好周五晚上,适合坐一起喝酒吃飯聊天,所有人都高高興興舉雙手贊成。
隻有衛初桐沒什麼心情。顧時熙大概是鬧别扭了,回來以後就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她倒也不在意,隻是顧時熙無視她,她還怎麼提自己應該升職加薪的事情。
她早已找過顧時翰。這貨不知迷上了廠區那邊的什麼東西,鬼迷心竅似的,每天都要過去一趟。衛初桐好不容易在他走出世财大廈的門禁前喊住他。委婉地提醒了一下他之前承諾自己的職業生涯高光時刻。
顧時翰雖然沒有耍滑不承認,但一臉無辜地問她:“你确定要我去跟顧時熙說?我勸你自己去,我去隻會有反效果。”說着還自認幽默地沖她眨眨眼:“我倆的關系你懂的。”
他對自己和顧時熙的關系倒是定位清晰!
但她目前和顧時熙的關系同樣一言難盡。不過是在顧時熙離開的一周裡盡心盡力幫新任CEO做事了,他回來就給自己穿小鞋,好好的總經理秘書,現在連話都和領導說不上一句,這還算哪門子的總秘?
顧時翰跟他關系再不好,也不可能被攔在外面。如果換自己去說,連訴求都提不出來。
但是話又說回來,顧時翰去提的話,也大概率不會成功。反而顧時熙更生氣,覺得他在挑釁,有可能把自己調離秘書處。
集團裡除了業務部門拿提成的,
衛初桐:“算了,當我倒黴。”
前世對顧時熙忠心耿耿結局悲慘,如今當個純臣也裡外不是人。她可能和凱盛犯沖,不适合這裡。
看衛初桐蔫頭耷腦的,連顧時翰這個“外人”都有些同情她了。
顧時翰:“我看你也挺适合做業務的。要不這樣,你轉來跟着我幹?你要是同意,我哪怕回家求人,都給你把職級搞定。”
算了,都不是什麼好人,衛初桐敬謝不敏:“不會喝酒,就不去業務部門拖後腿了。”
顧時翰并不勉□□初桐不算他的人,雖然他不讨厭她,但也懶得盡心盡力為别人的心腹忙碌。
兩邊的高管都開始往會所走。顧時翰說自己有事,提前跑了。
衛初桐也想跑,但顧時熙拒絕跟她說話,她沒處請假。
錢隆興見她一個人單着,皺眉走她旁邊拍拍肩膀:“你怎麼沒點大功臣的派頭?”
他賣那麼大個人情給衛初桐,結果凱盛這邊沒有半點嘉獎的意思,都圍着顧時熙轉,把衛初桐一個人丢在後頭。錢隆興做投融資多年,見過不少彎彎繞繞,一看這隊伍排列就知道事情不對。
衛初桐撇撇嘴:“一言難盡,不想說了。”
錢隆興恨不得用手指頭戳她腦袋:“就這點出息!潑天富貴給你了都接不住。”
衛初桐:“你再說我就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