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桐這兩天遇到的事情有點多,變故也大,因此在看到嚴夏央和全小歡一起吃飯時,第一反應竟然是:那個看着十分眼熟又挺好看的小哥哥是誰來着?哦,對,是我男朋友。不對!是我男朋友!。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事才是:我男朋友在和他前世的白月光朱砂痣單獨吃飯,沒和我說。他看上去很享受這樣的時光,神情很溫柔,也很有耐心。目光溫柔缱绻,和對着我的時候一樣。男性所謂的喜歡大抵就是這樣吧,相見時喜歡,不見時喜歡别人。也可能他對我的喜歡就隻是欣賞,而非愛。就像我堅信着周媛丹會像前世那樣在算法上面大放異彩,為什麼我就不相信嚴夏央會像前世那樣愛上全小歡呢?
人可能最終總是會走上既定的軌道,或早或晚。
衛初桐站在原地獨自惆怅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勇氣走上前去大大方方打聲招呼,順便像個普通的女朋友那樣擰着嚴夏央的耳朵将他提溜走,拉到旁邊狠狠罵一頓。
自己也不過是個仗着有前世記憶癡心妄想的人罷了。她想着,人有些時候總得留點餘地。
于是悄無聲息地自己回了家。
晚九點半,硬卧車廂。
列車輕緩地啟動前進。
兩人都是下鋪,周媛丹坐在過道的小凳子上吃泡面,看着衛初桐響了好幾次都被摁掉的手機,有點無奈:
“你要不接了吧?”
周媛丹上了火車後,心情就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明明上車前還很在意周圍人的眼光,想象他們有沒有在看自己,有沒有認出來自己就是這兩天網上發的那個所謂的“小三”。
但上了火車後,明明周圍的人還是那些人,心氣卻一下子開闊了。天地廣袤,曠野無垠,何必糾結着眼前那點破事。既然暫時無法改變,那就先蟄伏起來,強大自己。
倒是衛初桐,前面還好好的,晚上就變得蔫不拉幾了。
周媛丹試探性問:“你男朋友?”
衛初桐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耷拉着眉眼。
沒一會兒手機裡就來了條信息:“醒了給我回個電話,晚安。”
衛初桐将手機往被子裡一丢,重重的躺倒在床上,對周媛丹道:“睡覺睡覺,我需要一點睡眠來補充能量。有什麼事睡醒再說。”
睡醒就是第二天列車員換票的時候。馬上要到站了,乘務員來提醒乘客即将下車,以免過站。
她倆選了個南方的小鎮暫時定居。下火車後還要再換乘三趟公交,折騰半天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快接近中午了。
顧時熙打來了電話,衛初桐想着可能是工作交接的事情,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聲音很冷,含着怒氣。
衛初桐:“有事直說,我已經辭職了,目前集團還欠我10天的年休假,再加上之前積累的調休假,已經超過了22個工作日,也就是一個月。所以除了工作交接的問題,别的請别占用我的私人時間。”
“我問你在哪兒?”
衛初桐懶得多言,徑直挂了電話,并設置顧時熙來電免打擾。
沒一會兒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接起後是前兩天剛聽到過的聲音。
“桐桐,我是媽媽,你在哪兒呢?我今天到你公司找你,他們說你辭職了。”
衛初桐面無表情地挂了電話,手機關機後取出電話卡,用力掰成兩半,丢進了垃圾桶。
周媛丹趕了一上午路,累得直喘氣,坐在自己那張床上見衛初桐丢手機卡丢得行雲流水,不禁問道:“你後面用什麼?”
衛初桐;“一會兒出去再辦一張。”
周媛丹:“記得把剛才那張注銷了。要不每月套餐費用積累,欠費會上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