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酸梅湯喝完又要了一碗荷葉去暑湯,這湯不知道怎麼熬制的看着碧瑩瑩的光是顔色就讓人覺得涼快,低頭更是撲鼻的荷葉清香傳來,喝到嘴裡味道倒是一般,不過這個賣相實在好看。
金鈴喝湯的功夫周圍的攤主也一起聊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把那家男孩子誇的天上有地下無,都覺得這樣的好男兒以後科舉必然是金榜題名的,這裡幾個攤主都是有點年紀的人了所以都喜歡孝順聽話的孩子。
然而他們越誇金鈴越是覺得可怕,孝順不是錯但是以後也要她跟着這麼孝順可就太為難人了,她的性子本就不是長輩喜歡的那種,金鈴這樣的人嫁給誰都會有婆媳矛盾的,不是别人的問題是她自己就不是那種宜室宜家的人。
金鈴從小到大就沒見過正常的家庭長什麼樣,她父母自她懂事起就每日争吵,争吵都算好了還動不動就打架,家裡的鍋碗瓢盆桌椅闆凳常年都是破爛的,父母倆個年年互相家暴,她小小的一個就得哭着攔架求着他們離婚都分不開。
父母吵不說她家住的大雜院裡其他夫妻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是賭鬼那個是酒鬼,從小到大她都沒見過幾個家庭和諧的,由于正面的婚姻案例太少金鈴對于婚姻沒有一點向往,談戀愛都談不了一點。
情窦初開的年紀别的同學一個個互相冒粉紅色的泡泡,操場上男生跑個第一都有女孩子紅了臉心裡給自己編純愛故事,但是金鈴卻隻能看見别人的不好,青春期的愛情都是互相美化彼此,而金鈴的青春期還在盼着父母離婚為此她願意吃齋念佛。
等同齡人步入婚姻的時候金鈴也找到了她的幸福,一個人住一個屋睡到自然醒,反正總結就是金鈴不會過家庭生活,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和諧生活,更是不會跟男人相處,她看每個男人都是枯萎的一眼到頭的,對每個男人都是挑剔的看不到優點的,當然了在每個男人眼裡她也是最難搞的。
金鈴喝完荷葉湯起身後心裡暗道,若是哪個男人家财萬貫還願意娶她回去做擺設她倒是能嫁,畢竟這裡錢真的難賺,若是哪天她要嫁人了對方一定是個不管事不管她家裡還沒規矩的财主,不過這個大孝子就算了,為了不耽誤人家金鈴自覺的先來搞破壞。
這年頭想搞破壞可太容易了,畢竟對女孩子的要求不少,她臉皮厚點就能讓各家當娘的退避三舍,金鈴露出一個讨人嫌的張揚笑容就去敲響了那家的門,開門的大娘應該就是那個讀書人的娘了。
這大娘穿着比尋常的百姓要好很多,那料子一看就有點貴,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疏離一看就沒把自己放到平頭百姓這個群體裡,不過人家是秀才娘子确實有點身份。
“是姜大娘嗎?我姓王,想必許媒人給您提過。”金鈴一邊說一邊打量姜大娘後面的院子,把沒禮貌演了個十成十,看着就是那種小家子氣還愛慕虛榮的樣兒。
果然姜大娘立時就不高興了,這也太輕浮了,誰家說親的小娘子自己上門到未來婆婆家看的,一點規矩沒有,許媒人也是越來越不濟事兒了,這樣的也說給她家。
“倒不知你是哪位,我家最近是在給孩子說親,不過已經訂好了人家倒不是姓王想必姑娘你找錯人了。”姜大娘随意敷衍下就立刻關門,大門關上還聽外面那個女孩滿嘴的埋怨最後言語間還有點看不上她家的這個房子,姜大娘氣的忍了又忍硬是等了半個時辰才出門讓鄰居家小丫頭去給她把許媒人找來她有話說。
金鈴這邊則是心滿意足的回了家,沒想到這事兒容易的連門都沒進就成功了,讀書人家好啊她這樣的露面兒就淘汰,不過等許媒人把這事兒捅出來她就沒好日子過了,王大娘饒不了她,不過沒關系她對于維持母女感情沒興趣。
幾日後王大娘新打的家具也都送了過來,一水兒的新家具上了漆擺在院子裡看着還真不錯,金鈴以前就愛這種木質家具,不過現代的木家具花樣比這裡差遠了,做工更是連這裡的零頭都比不上,木料更是差,現代造假工藝好假木頭也是花樣百出。
這家具用的還是比較好的杉木雖說不是什麼名貴的木頭但是尋常人家用也很可以了,上面簡單的雕了常用的如意雲紋,要金鈴說這套家具在現代也很能賣上價格,這個時候一套家具要用一輩子說不得下一輩人還要繼續用所以質量好的很。
金寶親自看着人搬進來喜的不行,王老三也從前頭鋪子進來看了一回才心滿意足的又出去,他對于大兒子很看重所以這次成親幾乎把攢的銀子都拿出來了不願意有一點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