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招寒此話一出,原本疑心現場每一人的第五望歸直接将目标鎖定了他。
他上前就要抓朱招寒,于掌蕪随意挪動身子擋了一下,第五望歸人沒抓到,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好啊,你個死魔頭,敢給我使絆子?!”第五望歸站穩後指着朱招寒道。
“嗯?你也值得我給你使絆子?”朱招寒足足上下打量了三遍第五望歸,最後搖頭歎息,啧聲不斷。
于掌蕪有些心虛,看了眼地面,平整無物。按照第五望歸剛才走過來的動作,确實不該差點摔倒,她想起那日在東邊莊子遇見朱招寒,第五望歸要跑去質問他的時候也是莫名摔倒在地,他當時還問是誰扔的石子。
想及此,于掌蕪無聲觑了眼朱招寒,他是魔頭,自己方才下意識想要護住他的舉動,實在多此一舉。于是她往旁邊一動,給兩人讓出了空間。
“你!!”第五望歸脾氣躁愛動手,但在與人争執這方面,到底是嘴笨了。
他不知如何反擊,于是想要再次拎起朱招寒,卻撲了個空。朱招寒早換了位置,移到于掌蕪身旁,狀似驚恐道:“蕪蕪,救我!”
“哼,一個邪魔隻會躲在平民百姓的背後,到底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第五望歸仿佛找回主場,指着朱招寒就罵。
朱招寒也不服輸:“總比你這頭腦簡單的莽夫要來得好一些!”
現如今這樣的場面,常人躲着還來不及,這兩人倒好,吵起來了。于掌蕪實在覺得聒噪,便好心提醒第五望歸,“你不是來找人的嗎?”
這一提醒,第五望歸終于想起自己的正事,他“哦”了一聲,撫住自己的心髒,片刻後他的胸膛閃出一點火迹,那點火迹離開他的手掌,在這個破廟裡轉了一圈,圍着那邊想要逃跑的家夥停頓一瞬再移開,最後停在正中央那尊神像之前。
“你怎麼不動了?”第五望歸繞過地上幾個還未醒的孩子,将那火迹捧在手心問。
火迹像是聽懂了他的問話,撲簌閃動一下後圍着神像轉了起來。
第五望歸問:“你是說,少微在這裡?”
火迹又動了一下。
第五望歸便心領神會,将火迹收回。随後一吸氣,對着神像就是一通火拳狂掄,但遺憾的是,這神像結實到連皮都沒掉一塊。
朱招寒抱臂嘲諷:“你們第五氏,就這點本事?”
這下第五望歸急了,他憑空拿出一把長刀,瞬移至朱招寒身前将刀架在他肩頸之上,怒道:“你這魔頭,到底使了什麼邪術,快将少微給我放出來!”
朱招寒攤手,道:“這你就冤枉了,你就算此刻要把我殺了,我也沒法子啊。”
第五望歸說要殺就殺,那刀鋒利,落在朱招寒脖頸間隻一瞬,便割了個血口。
血沿着朱招寒白得吓人的皮膚洇出,看得人觸目驚心。
于掌蕪終于看不下去,擡手彈開了第五望歸的刀擋在朱招寒身前,道:“我們也是剛來此處,你所謂的少微我們連見都未見過,怎可能将她藏在這神像之中!”
第五望歸還在愣神,方才于掌蕪隻是并指彈了一下他的刀,他此刻竟然覺得拿刀的手異常的冷。他第五氏的人修得都是火系法術,怎可能會感覺到冷?
“你是誰?!與這魔頭什麼幹系?你二人将少微困于這神像之中究竟為何?”第五望歸連串輸出。
于掌蕪這才發覺,自己方才情急,使力的時候用上了靈力。她向來不喜解釋,便也不做回答,而是轉身問朱招寒:“你沒事吧?”
朱招寒擡起他那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脖子,在見到手指上的血迹的時候抓着于掌蕪就喊:“蕪蕪,好疼啊!”
于掌蕪:“……”她早該知道這人德行,多此一問。
雖如此想,到底還是擡手聚了靈力落在朱招寒傷口上,朱招寒隻覺得一股溫和之氣如水般流過,那處傷口便愈合了個七七八八。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窗邊要逃跑的那位哆嗦着開了口:“這,這地方實在詭異,我們,我們還是快走吧!”
“走?今日少微出不來,誰也别想走!”第五望歸惡狠狠道。
朱招寒也不忘插上一句:“你?”
一個字,傷害性直達頂峰。
第五望歸擡手想要揍朱招寒,卻見于掌蕪立在他身前,到底沒有上前,而是調轉方向,腳下生風走到那要逃跑的人旁邊,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們敢走,我就殺了他!”
朱招寒好似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當場捧腹大笑起來。
于掌蕪:“……随便。”
她說罷動用靈力給方三和那幾個沒醒的孩子起了個結界,然後頭也不回出廟去。
卻聽那想逃跑的人大喊:“姑娘!菩薩救我!”
第五望歸氣急敗壞道:“别吵!什麼菩薩?!什麼菩薩?!”
而于掌蕪和朱招寒已經下了階梯。
才隐約聽到那人仿佛在說:“别殺我,别殺我,我知道那神像怎麼開啟。”
于掌蕪站定。
第五望歸的刀已經染了血,但他并沒有把人放開,道:“說!”
“這,這裡有機關,有機關!”那人無措呐喊,喊完又像是想起什麼,補了一句:“我隻知道有,有機關,但并不知怎麼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