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起唇角,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了稱呼,那自己自然也要配合一點。
“當然了,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驚喜的話,那你就得告訴我究竟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是誰教他這麼多有趣的小把戲?我有點懷疑他是看什麼奇奇怪怪的書了。
他笑了笑,笑意從胸腔中振動,讓貼着他胸膛的我有些耳紅,松開捂住眼睛的手掌後又親了親我的脖頸,語調中有些漫不經心:“是已經在大腦中準備了無數次的驚喜。”
“诶?那怎麼今天就有勇氣了呢?”
“沒有為什麼,僅僅是因為,我很愛你,秋野。”
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沙啞又富有情欲的嗓音讓我瞬間明白他接下來的意圖。猛地轉身捂住他的嘴,這家夥今天怎麼回事,興緻這麼高?
“千穂理呢?你給她準備午餐了嗎?”
“嗯,已經在房間裡午睡了。”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雙大手攬住我的腰,手法娴熟地按摩幾下,瞬間緩解了一大半的酸痛。
我呼出一口氣,拍掉他逐漸不安分的手掌,坐在餐桌邊開始享用午餐。
味道意外的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相當美味。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坐在對面,一眨不眨盯着我瞧的丈夫:“這真的是你做的菜?”
“你喜歡嗎,秋野。”
“很不錯。”我點點頭,又往口裡塞了塊牛排,口感和味道剛剛好。
他起身為我倒了半杯紅酒,又像自己的高腳杯中倒了些,兩人舉杯碰撞,發出好聽的“叮鈴”聲,深紅色的液體在空中蕩漾,搖曳出了出好看的軌迹。
我鼓着腮幫子,想要把上午消耗完的體力補充回來,手頭還有一個方案沒有完成。
雖然愛情很美味,但金錢的味道顯然更容易讓人滿足。
消滅完眼前的食物,我果斷拒絕了他湊過來還想要繼續貼貼的意願,走進書房後關上了門。
沒過一會兒,就在我努力敲着鍵盤時,一個果盤擺在了桌面。
吃下了他親手送到口邊的哈密瓜,還帶着一絲涼氣。
“乖,今天沒時間了,晚上再鬧吧。”我頭也不擡地說道。
“......”
他沒說話,隻是默默坐在一旁,時不時送來一塊水果。
如果忽略掉他注視着的雙眸,一切看上去還是相當靜谧美好的。
窗外天色已經漸漸變暗,忙乎了将近兩個小時,敲定完最後一行字後成功發送給老闆,我松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捏捏有些僵硬的胳膊。
“秋野,現在可以鬧了嗎?”
“唔...”
我說不出拒絕的話,因為全被他堵在了嘴裡。
使勁捶了捶他的脊背,得到的是愈發粘膩的吻,沒有辦法,隻好抓緊他的肩膀,再次陷入一片沸騰的汪洋之中。
“秋野,我愛你。”
“......你真的變壞了。”
透明的紙蝴蝶扇動翅膀,引起一場無人察覺的風暴,夢境的另一端是無限深淵。
人生有無數次選擇的副本,每一次的選擇凝結成不同的世界,不管是否後悔,選擇的機會隻有一次。
而此時一身酒氣的沢田綱吉從床上驚醒,不斷跳動的太陽穴,還有周圍陌生的裝飾建築。
“秋野,你在嗎?”他從床上下來,警惕地在四周觀察了一番,想要找到一絲妻子存在的痕迹。
諾大的房間空無一人,他推門走進了一個書房内,書桌上擺放着一張合照。
他很熟悉這張照片,那同樣是放在自己書桌上的合照,隻不過後來被結婚照取代了。
又在桌面翻找一番,看見了另一張泛黃的照片,像是被人撫摸了很多遍的照片。
意識到周遭發生的不對勁,他緩緩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邊,低頭俯視這裡的全局。
一個熟悉又有些不可思議的名字在腦中浮現——彭格列。
他回到了彭格列?!
這最好不是個無聊的惡作劇。
敲門聲響起,他快步過去主動開了門,以為可以看見妻子對他笑着說有沒有被吓到。
但事實上,他想象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而是許久不見的獄寺隼人。
對方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有些驚訝,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您又去了那裡是嗎。”
“什麼意思,獄寺你也是來跟我開玩笑的嗎?”
沢田綱吉幾乎有些抓狂了,這太不對勁了,他已經選擇放棄彭格列的一切過上平淡的生活,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獄寺隼人垂下頭,對于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已然是非常熟練。
他撐出一把傘,帶着沢田綱吉走進了一條外面的一條小道。雨滴落在純黑的雨傘上,發出劈裡啪啦的掉落聲,猶如這陰沉沉的天氣。
最終目的地是一個孤零零的墓碑,沢田綱吉瞬間将心沉了下去,不需要任何提示,他忽然有種強烈的直覺,面前的墓碑是他去世的妻子。
哦不,是十年前就已經“意外身亡”的藤原秋野。
他逐漸握緊了拳頭,強忍着沒有做出什麼發瘋的舉動。但顫抖的聲線還是暴露出一絲憤怒:“你們都在騙我,對嗎?”
沒有回答,隻有靜默的雨聲。
他獨自站了許久,直到渾身的衣服都被打濕,已經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隻剩下了那座孤零零的墓碑。
“boss!”
他會找到回去的路,沒有人可以從他身邊奪走她,就算是另一個自己也絕對不允許。
紙蝴蝶撞向了透明的玻璃窗,墜向大地,碎成一片又一片的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