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兩聲,床頭櫃的鬧鐘響起,惱人的聲響讓我皺了皺眉,從夢境中強制喚醒。
迷迷瞪瞪用手摸索着關掉了鬧鐘,揉着還有些酸軟的腰打了個哈切,心中沒忍住又罵了幾句身邊那個毫無節制的家夥。
瞥了眼還在睡覺的某人,雖然有些奇怪向來起的比雞還早的他怎麼今天還沒起床。他輕聲呢喃着什麼話,但我也聽不出來到底在說什麼。
“算了,今天就先放你一馬。”我幫他蓋了蓋被子,翻身從床上下去,赤腳走向廚房,心裡想着什麼時候把家裡壞掉的烤箱拿去修理。
沒有烤箱,就沒法做某個小搗蛋鬼的特殊早餐,到時候又要氣嘟嘟的了。
簡單洗漱一番後,我戴着耳機,随機播放了一首适合的歌曲,就開始了自己早晨的忙碌時光。
當清晨的陽光灑滿整個房間後,我眯着眼睛坐在餐桌邊,右手邊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舒适清閑的享受時光在聽見卧室裡的重物倒地聲後截然而止。
我淡定喝了口咖啡,笨蛋老公終于起床了呢。
小搗蛋鬼猛地擡起頭,她不開心地晃晃小胖手:“為什麼爸爸還不起床!為什麼我就要這個時候起床!”
說着說着,她就從兒童桌椅上蹦跶下去,由于重心不穩,還在地上滾了幾圈。好在這個跟猴子一樣鬧騰的家夥比較耐摔,氣嘟嘟地跑去了爸爸的房間。
“去吧去吧。”快點去煩你爸去,我低頭繼續看着手中的書,隻覺得一陣歲月靜好。
卧室裡傳來一陣說話聲,
“爸爸,太陽都曬屁股了!”她把被子一把掀開,對上了笨蛋爸爸的視線,但是卻被對方一個含有警惕威脅的眼神吓得一愣。
爸爸他,看起來好兇好可怕!
“你叫我什麼...?”他揉了揉還有些刺痛的太陽穴,在昨天的墓地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現在還覺得有些不清醒。
環顧四周,多年的首領經驗讓他瞬間警覺。
陌生又熟悉的裝修,他覺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面前的小女孩盯着他抽了抽鼻子,在他還沒完全搞清狀況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個哭聲...讓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藍波。
雖然還是有些困惑,但超直感告訴他這裡很安全,那種足以讓人溺死的安全感。
“如果這是一場惡作劇的話,最好——”他話還沒說完,聽見一陣腳步聲,擡頭看見了被從門外走進來的女人,瞬間像是被掐住了嗓子般,再也說不出其它。
像是夢境一般,她笑意盈盈地走進了卧室,發絲上還攜着幾絲微光,一步步走進他,坐在了床邊。
先是遞給他一杯溫水,然後抱起了還在抽泣着的小女孩,柔聲說着什麼。
他隻覺得一陣耳鳴,諾大世界上隻能看見她的存在,手心分泌的汗水與玻璃杯的水珠一同滴落在棉被上,浸出幾分水漬。
“秋野.....”
他的聲音很輕,帶着幾分撩人的癢意,像是羽毛一樣輕盈地劃過了我的心髒,讓我渾身一顫。
有些詫異地看向床上的綱吉,奇怪,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我拍了拍懷裡還哭哭啼啼的小女兒,為她抹去了鼻尖尖剛剛沾染的面包奶油:“千穂理小朋友,哦不,現在已經是幼稚園大班的千穂理,怎麼可以因為一點小事哭鼻子呢?”
“可是...爸爸他好兇!”千穂理抹了抹眼淚,又兇巴巴地看了一眼爸爸。
這孩子每次都這麼說,但我也不是傻的,就憑綱吉這個樣子,每天恨不得把這個搗蛋鬼寵上天。
扭頭用指尖刮了刮綱吉的鼻子,“好啦,媽媽已經懲罰爸爸了,現在千穂理可以不生氣了嗎?”
“好趴。”千穂理敏捷地從我的腿上爬下去,這孩子氣來的快,忘得也快,現在估計又跑去吃剛剛的小面包了。
看着一個麻煩被解決,我終于松了口氣,扭過頭就想問問綱吉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賴床到現在。
隻是剛剛扭過頭,就被一張唇死死吻住。
我愣了幾秒,眼睛對上了丈夫的雙眸,他的眼角泛着紅,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一隻無助的困獸。
這太奇怪了,我想要推開他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是工作上遇見什麼不順利的事情,還是......
該死的,完全掙脫不開他雙臂的桎梏,簡直是像隻八爪魚一樣死死把我纏起來。
喘着粗氣,我努力側過頭躲避他密密的、飽含着一種莫名恐懼和珍視的吻。
“等等,老公你...”
“......嗯,我在。”
他的動作一滞,沉悶地應和了一聲,略帶強硬地掰過我的下巴,又深深吻了上來。
???是發燒了嗎?
我努力伸出一隻胳膊,貼在他的額頭上測了測溫度,溫度完全正常啊。
這家夥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像個變态一樣吻着那隻手,又是一陣細細的吻。
“綱吉,你怎麼了?”我用另一隻手梳理着他淩亂的短發,一下又一下輕柔撫摸着他的脊背,安撫着這一個顫抖的靈魂:“我在這裡呢,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發生了嗎,不用擔心,我會陪着你的。”
他終于停下了有些神經質的動作,啞着嗓子喊我的名字:“秋野。”
“我在呢。”
“秋野...”
“綱吉。”我拽起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髒前,輕輕吻了吻他眼角的淚珠:“我在這裡。”
時間像是忽然停頓般按下了暫停鍵,我們的視線交錯,呼吸相融,在極緻的快感前他咬住了我的耳垂,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
我也不厭其煩地回答着,如同戀人間最親密的呢語。
指尖相握,能聽見的隻有彼此的心跳。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先是呆呆地盯了會兒天花闆,直到意識逐漸回籠後才反應過來今天究竟度過了怎樣一個荒誕的上午。
扭頭看向身邊,罪魁禍首早已經沒了蹤迹,從冰涼的床單上能看出他已經離開許久了。
嗓子實在沙啞的不行,支撐着身子喝了口溫水,雖然今天是周末,但也還有一些積攢的工作沒有完成。
又埋怨了綱吉一秒,都怪他,整天的計劃都被打斷了。
門被人推開一條縫隙,飯菜的香氣透過門縫傳進來,讓本來就進行高強度運動的我又餓了幾分。
也顧不得什麼,披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明明還是正午,但屋内都被拉上了窗簾,餐桌上拜訪着一排蠟燭,整個客廳都被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結婚五年了,再多的浪漫過往也會被時間磨平,最後也隻剩下平淡的溫存。雖然現在的生活也很滿足,但有時候還是會懷念最開始那段到足以撼動世界的熱戀時光。
被人從身後突然蒙住雙眼,他特意壓低了聲音:“喜歡嗎,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