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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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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英明。”

“你啊,也甭給我戴高帽了,我來問你,對這個女将軍,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宋君起一愣:那自然是盡力護住她阖府的平安,盡可能的争取她應得的封賞,至于其他,他和林文辛并無私交,相反彼此身份都有些尴尬,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能怎麼想?

“你啊!”見他呆愣住了,程思蘭恨鐵不成鋼的用手一指,“就知道你不會想這些彎彎繞繞!你以為你和太子他們出言相幫,就能左右得了你父皇的想法嗎?無論從哪方面看,林文辛都不可能再位列朝堂了。不過她這次功勞确實是大,任誰也不能輕易抹去,再加上武安侯府為國戍邊多年又落得那般慘烈的下場,為了皇室的名聲,也為了平息民間和軍隊的異議,皇上也不能對此無動于衷、輕輕揭過。”

“您是說?”

“賜婚!”程思蘭漫不經心的一挑眉,“想要博一個好名聲、又不想實質付出些什麼,還能有比賜婚更好的辦法嗎?誰讓她是個女子呢?隻要拿捏住了她的婚事,就等于按住了她的命門!你父皇不是沒想到,隻不過是沒找到合适的時機開口,畢竟他要是先提出來,不說你們這幾個年輕氣盛的,就是那幫受過老侯爺恩惠的武将心裡也不會舒服,覺得這個賞賜太過虛浮。但有了黎國使團那一出在先,隻怕他現下提出要給林文辛賜婚,不僅不會有人覺得輕率,反而能顯現他的一片愛護之情呢。”

說到這裡,程思蘭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帝王心術這一塊,陛下還是拿捏得這般精準,自己的這個傻兒子還有得學呢!

“母妃想必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此話,可是宮中有了什麼消息?”

“不錯,這幾日你父皇雖然還沒有透露出口風,但這後宮裡哪個不是人精?有那消息靈通的早就托人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母家,說的人多了,這動靜瞞也瞞不住,想來距離真正下旨意也沒多少天了。你在宮外難道就一點動靜不曾聽到?”

那他上哪裡知道去?宋君起一臉無奈。

他本身不是一個愛掃聽這些閑話的人,久而久之親近的幕僚也不會用這些閑事來打擾他。王府上又沒有個正經的長輩,王妃的性子更是冷得很,整日裡吃齋念佛,多年不曾踏出王府半步,一應的宴請全都被婉拒了,這等兒女親事的消息自然不會傳到他的耳邊。

這幾日倒是隐隐約約知道有幾家有适齡兒女相看的動靜大了些,但正巧黎國使團之前提過和親一事,他便也理所當然得認為這是人之常情。

誰能想到,這些人竟然早早得知了父皇要給林文辛賜婚的消息!如此說來,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僅違逆了上意,更是把武安侯府、平西将軍的臉面放在腳下狠狠地碾啊。

唉,如果當真是父皇鐵了心的要賜婚,隻怕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啊,為今之計也隻有出宮後和君謙好好商議一番,至少也要挑出幾個品行端正、家風正直的人選來。

他在暗地裡不勝唏噓,面上難免帶出了幾分,程思蘭見此,倒是誤會了,心裡有些喜意,隻覺得接下來自己要說的話把握也多了幾分:“聽到這個消息,你心裡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嗯?”宋君起一愣,有些莫名,“孩兒能有什麼想法?隻不過是覺得女子嫁人乃是關系一生的大事,必須慎之又慎。林将軍有功于社稷,父皇定要仔細斟酌,給她挑個如意郎君。”

“你啊,”程思蘭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依着林文辛忠良遺孤的身份,你父皇還能薄待了她去?就算不顧惜皇室的名聲也要顧念着老侯爺曾經的那些下屬啊!能與她相配的定然是人品、地位相當的好兒郎。隻可惜,她女扮男裝從軍之事出來後,得罪了不少家風正派的世家大族,偏偏又闖下這麼大的名聲、立下蓋世的功勞,你父皇啊,心裡為難着呢!”

“和咱們這等生活在富貴窩裡,自幼學習禮儀的不同,那北疆的士卒在戰場上可不管什麼男女之别。林文辛帶領他們趕跑了敵人,保住了性命,此番得勝之後還有唾手可及的封賞,他們心裡門清呢。

咱們都說當兵的武夫粗鄙,可也就是這些人最講忠義!任你朝堂上的這些相公們說得天花轉,這四十萬平西軍還是服氣林文辛!”

“這麼多強兵悍将,不認皇權,隻服她林文辛一人,你父皇怕是夜裡睡覺都不安穩。林文辛的兵權必須卸!因而之前在朝堂上掀起對她的發難,肯定是有陛下的默許,隻不過武将們反彈得厲害,再加上你們幾個愣頭青攪局,才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說到這裡,她就想歎氣,自家這個傻兒子入朝觀政這麼多年了,行事還是這麼莽撞,全不體會陛下的心思,才生出這等違逆陛下本意的事端。

不過也好,子壯父疑。太子這些年,年歲漸長、羽翼漸豐,越發引得陛下猜疑,連帶着幾個成年的皇子都被牽連到,難得能見到個好臉色。君起這次雖然沒和陛下站在一邊,卻也算錯有錯着,說不得還真的打消了那位的些許疑慮。

想到這兒,程思蘭也平複了心情,繼續開口:

“錯過了上次的機會,再想将林文辛奪職下獄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也隻有賜婚這一條路可走了。女子隻要一成婚,必然是要困于内宅的,從此後出府都困難,更何況插手軍中之事呢?更妙的是,這是陽謀。女子到了年齡嫁人,天經地義,就是平西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隻不過這樣一來,林文辛夫婿的人選就要多加斟酌了。世家大族曆來高傲,連皇室都不太放在眼裡,林文辛名節受損,是斷斷不會迎娶的,陛下也不會允許這位平西将軍再給他們增添助力。嫁給文官,怕的是文武勾結,嫁給武官,又怕他們觊觎兵權、擁兵自重。起兒,你來說說,如此看來,林文辛還能嫁給誰?”

宋君起此刻已然雙眉緊鎖,母妃的意思他明白,世家不行、文武不行,宗室子弟更無可能,排除種種,也隻有嫁入皇室這一條路了。

女子嫁人本就是一場賭博,曆來是十賭九輸,不過像林将軍這等豁達之人必不會拘泥于情愛,若能放寬心胸,日子倒也能過下去,但是嫁入皇室,可就真踏入了虎狼穴、是非窩啊……

“看來林将軍是要與我等成為一家人了,就是不知道父皇屬意的是哪位皇子?”

“你父皇的心思,旁人哪能猜透?不過适齡的皇子也就那幾個,母妃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争一争?”

“荒唐!”宋君起被唬了一跳,立馬從位子上彈了起來。臉上也帶着幾分怒色:“這等荒唐的言論,母妃從何說起?”

“行了,看你那樣!咱們母子私下裡說着玩的,殿門外又都是我的心腹,還怕傳出去不成?”

“萬一呢?後宮裡誰敢保證一言一行不在父皇的目光之下?我們私下裡說也就罷了,萬一母妃你與他人交談,洩露了一絲半點,這宮裡多的是自作聰明的人胡亂揣測!林将軍雲英未嫁,這等流言流傳開來,她如何自處,是要逼死她嗎?”

見她依舊不以為意,宋君起怒意更甚,語氣也冷了三分:“母妃莫不是忘了,兒臣早已迎娶正妃!王妃賢良端莊,為我操持中饋從未出錯,又是孔相嫡女,身份貴重,母妃如此行事,将她置于何地,将孔家置于何地?”

“你還好意思提她!”程思蘭一拍桌子,顯然也動了真火。提起這件事她就堵心:“孔氏女嫁進來七八年了,也未能為你誕下一兒半女,滿京城都在傳你的閑話,我這個心啊,就沒有一天安穩過!尋常百姓家,三年無所出,也該尋摸着給丈夫納小了,偏她身為超品王妃竟連裝也不裝個樣子,毫無容人之量,你也是個沒出息的,就知道縱着她,也不為自己着想!孔家?孔家又怎麼了,他孔家的姑娘如此做派,也不怕連累了族中的姑娘!”

“母妃,這……”聽到這兒,宋君起也知道自己理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和王妃本就是一場錯誤,王妃心中已有戀慕之人,偏偏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她,新婚之夜又太過荒唐……這些年,她困在深宅、郁郁寡歡,以緻于常和青燈古佛相伴;因着愧疚,自己也一直打着掩護、放任自由。

本是王府後院的私事,本以為自己扛着點壓力,再加上這一代成親的皇子大多子嗣艱難,太子至今也不曾有一兒半女,父皇也沒有太過催促,終究還能蒙混幾年……世道如此,這本是他們夫妻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情,若為此連累了孔家未出閣的姑娘們,實在是讓人于心難安。

不然,還是想些自污的法子,總不能白白牽連了無辜之人,至于有損名聲,終究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但若是能因此打消母妃推他奪嫡的心思,倒也不失為兩全其美。

“母妃,此事說來全是我的過錯,新婚之時恰逢黎國扣邊,政務繁忙,實在是冷落了她。這幾年時局艱難、朝堂上人心惶惶,為了安撫百官也為了做出一番功績得到父皇的贊賞,兒子實在是在政務上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說一句旰衣宵食也不為過,哪還有心思留戀溫柔鄉?我們夫妻不常相處,哪能綿延子嗣?這哪是她一人能說了算的,何況又是我有錯在先,如何能将這算作她的過錯?”

“前幾年戰事吃緊,國庫空虛,連父皇都奉行節儉,更是一連停了幾屆的選秀,我身為人子,哪能越過他?”孔氏性情賢淑,豈是那種容不下人的妒婦?王府内不進新人,也是我的意思,她一介女子自然也違逆不了。”

“這兩件事都是時局所逼,也是我有負于她,卻又讓她背負了惡名,兒子實在是沒臉責怪,更不好在此刻納些新人給她添堵。現在戰事平息,日後定然會有好消息的,還請母妃不要心焦,照常度日,保重自身。”

他明知自己與王妃之間并沒有受到時局的影響,但真正的原因實在是說不出口,也怕傳出去王妃就真的沒了活路,也隻能胡亂拉扯了一番,為防母妃還要糾纏,隻能把孔相也搬了出來:

“何況兒子和太子争奪,還需要孔相多多出力。正用得上他的時候,如何能慢待了他的女兒?”

果然,一提到奪嫡的大事,程思蘭就不吭聲了。想到孔寒畢竟官拜相位,門生故交們也是不小的關系網,自家兒子還真的要多多倚仗,她便把想要反駁的話咽了下去,隻不過心氣還是有些不平,難免帶了幾分抱怨:

“男子忙于正事,哪有那麼多精力在後院裡牽扯?她既嫁給你做了正妃,理應把這一切事物打理得明明白白的。你這個親王這些年也沒個子嗣,她哪能在一旁看着,早就該私下裡為你選幾個女子開枝散葉了。綿延子嗣,人之大倫,隻要辦得不出格,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此指手畫腳?就是你父皇心裡也是盼着的,斷斷不會指責于你。說來說去,你膝下空虛,還不都是她這個正妃的錯?你堂堂親王,後院如此空置,難道就光彩麼?”

後院幹淨不光彩,難道要像他父皇一樣左擁右抱才行麼?宋君起暗自腹诽,卻又拿自己的母妃無可奈何:

明明同是女子,自己年幼時也常常聽到她在耳邊抱怨父皇多情,自哀年老失寵;怎麼等自己成了親卻恨不得塞十個八個伺候的女子進自己内院?

嫁做人妻,難以容忍丈夫的花心;等做了母親,卻又不允許兒子專情。這真是……

女子何苦這般為難女子?

試問這天下女子有幾個能心平氣和的看着丈夫拈花惹草?縱然有也不過是強自咽下苦澀或者幹脆就不在乎這個人。更何況在男子點明了不願再納二色的前提下,又有誰願意往家裡引來幾個麻煩呢?

“母妃,你這話就太偏了,我不願沉迷女色,哪裡算得上她的過錯?此事因我而起,反教她擔了惡名,甚至連累了孔家未出閣的姑娘,是我對不住她。”

宋君起也知曉程思蘭聽不進去,果然話音剛落,對方就一臉不忿想要反駁。他在後宮也不便耽擱太久,實在不願意再聽些車轱辘話,索性一揮手,把話題扯回林文辛的身上:

“至于林将軍,無論父皇是否有意願賜婚,也無論他屬意哪個皇子,總不會是我這個成親多年之人,母妃方才的話我權當沒聽過,還請日後斷了這個心思,莫要再癡心妄想!”

“嗳,我兒身份貴重,是陛下長子,還配不上一個名節有損的女子麼?她征戰多年,一身的煞氣,若不是立下這等功勞,我還怕她沖撞了你呢!”

“身份貴重?再貴重的身份,也抵不上她立下的功勞!除了儲君,誰有資格讓她為側?”宋君起一擺手,雙眉緊鎖,直勾勾地盯着程思蘭的眼睛“什麼長子、嫡子的,父皇的兒子多的是,誰能得他幾分在乎?”

見她似要反駁,說些自己早已聽到耳根起繭的老話,他直接擺手打斷道:“母妃也休要再提父皇對我的看重,太子可是中宮嫡子,自幼在他跟前長大的,現在還不是被他猜忌得離了心?母妃是聰明人,既然知道這後宮内處處陷阱、暗箭難防,便該明白最是無情帝王家,此後需得謹言慎行,莫再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

“不是的,你父皇他,對我還是有情的……”

見程思蘭還是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宋君起也是一陣無力,隻覺得好笑:有情?有什麼情?

或許自己未出生,他還不曾登上大位之時,對着一直陪伴着的母妃還有過半分真心;登基這麼多年了,早就把心思放在了新入宮的美人身上了。

若他顧念舊情,皇後對他助力良多,怎麼會還把她的親妹納入後宮?若他顧念舊情,怎麼會知天命之年還想着大肆選秀,後宮内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若他顧念舊情,這些女子無論位分高低,總歸是和他有過一段情緣的,怎麼會對這後宮内多少芳魂香消玉殒、多少無辜含冤慘死的現狀冷眼旁觀?

更有甚者,身為人子。自己本不該這樣惡意揣測親生父親,但這些年的相處,早就看清了他的為人:這人根本是沒有心的!他不在乎後宮内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不在乎自己的子嗣為了皇位不折手段、鏟除異己,更不在乎有多少無辜之人會為此喪命。

他隻自得于花一般的女子為了在這後宮生存,為了宮外的母族,向他搖尾乞憐,争得頭破血流隻為他興緻來時的一次寵幸,什麼世家貴女、将門虎女、清貴才女都隻不過是他掌中的玩物、消遣。

他隻自傲于大權獨掌、江山安坐,冷眼看着底下的兒子們為了得到他的青眼,為了那觸摸不到的至高之位,無所不用其極。趴在他的腳下讨好,最好拼得刀劍相向、六親不認,隻剩下他可以倚仗。

至于其他人,在他眼中更是如蝼蟻一般,幾曾放在眼中?便是滿朝文武、皇室宗親,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工具罷了,百姓?百姓隻不過是地裡的野草,他踩在上面都覺得髒了腳!便是野草死了一大片,又算什麼?總會有新的長起來!

正是因為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自己心中的孺慕之情早就不剩多少了,正是因為知道他是這樣一個父親、這樣一個帝王,所以在他看向太子的目光越來越冷,像淬了毒一樣的時候,自己才心甘情願裝作要奪嫡的樣子,站到台前,和太子打起了擂台。

不是他看重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他發現了自己的才幹,他隻是要扶持起一個或者幾個皇子,給太子造成威脅,從而平衡朝堂上的勢力,不至于影響到他的地位。

自己站出來,也不是真心要逐那個位置,隻是這麼多年看多了他做的荒唐事,不能再讓下一任君主随他心意挑選。當今太子賢明仁德,若能繼位,定然可以一掃頹勢,讓大炎蒸蒸日上。眼見着好日子就在眼前,怎能讓這樣的儲君因為他的一己之私,陷入深淵?

父不慈、子不孝,都說血濃于水,可如今的他都不得不承認:皇室之中無親情,母妃比自己多活了這麼多歲月,竟然還相信一個帝王的真心、真情?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人!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隐忍無奈,憋屈憤懑,宋君起心中掀起陣陣波濤,胸口熱氣上湧至眼眶,幾乎忍不住要落淚。偏偏為了不讓母妃擔心,隻能強自咬着牙按捺住,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隻是張口時嗓子還帶着幾絲暗啞:

“母妃既然知曉父皇對你有情,更該明白眼下乾坤未明,事事都莫要争強冒尖。我在前朝已經足夠高調,此刻若是再求娶平西将軍,無異于火中取栗。母妃知曉平西大軍的軍權重要,這朝堂裡難道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嗎?且不說皇後和太子可會坐視我得此助力,便是父皇也會因此心生疑慮。軍權二字,兒子現下萬萬不能染指!”

“行伍之人性格最是耿直,若見我以側妃之位迎娶,怕是要記恨我辱沒了他們的将軍。求娶林文辛,不僅阻力重重,更會引來不必要的猜疑和敵視。且不說父皇會不會同意,便是同意了,與我而言也是弊大于利。費了這般氣力,到最後魚沒吃着,反惹了一身腥臊,這又是何苦來哉?”

“母妃,孩兒與您交一句實話:林文辛這個人,我是萬萬不會碰一根手指的。往後無論何人,哪怕是父皇,來試探您的口風,您也千萬不能漏了餡,隻管搪塞過去就是。這個泥塘,咱們娘倆,絕對不能趟!”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嚴肅,臉上更無一絲笑容,語氣說不出的鄭重,便是程思蘭也被唬了一跳,被他氣勢所攝,不自覺地跟着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不再議論此事就是了。”

随後又自覺失了做母親的威嚴,找補道:“我又不是個癡人,你解釋的這般清楚,我還能再犯糊塗不成。你啊,母妃活了這麼多年,做事什麼時候出過差錯,你就放心吧!”

見她真的聽進去了,宋君起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了下來,脫力似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也不頂嘴,隻笑着一努嘴,引得程思蘭好氣又好笑,佯裝生氣的指了指他。

一時間芷蘭殿倒真的有了幾分尋常母子間的和諧、溫馨。

說笑了一會兒,趕在紅日西沉前,婉拒了程思蘭留他用膳,宋君起一直到走出宮外臉上都帶着笑意,直到坐進了王府的轎子裡,面色才沉了下來。

回府後,一個人在書房枯坐良久,直至晚膳前,才将貼身侍奉的雁回打發出去幫他傳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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