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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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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從奉國寺回來之後,甯王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和睦。雖然明面上元和帝尚沒有下旨革去林文辛的一應官職、封号,但現下這個情況,她顯然是上不了朝的,這讓不少官員心情大好,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宋君謙懶得見他們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加上剛剛成婚,直接跑去宋承源那裡求了個恩典,繼續他的婚假。

宋承源本就希望他們二人能夠感情和睦早日誕下子嗣,好容易盼得自己這個傻兒子開竅知道帶林文辛出去遊玩,雖然去的地方吧不太如人意,但好歹也是進步啊!這不,聽說他要在王府和自家王妃培養培養感情,立馬大手一揮同意了:開玩笑反正他在朝堂上也是個木頭樁子,離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又臨近新年,朝廷也要封印休假,索性就讓他年後再來吧。

于是,在那位的縱容默許下,宋君謙這幾日過得相當舒服,有事沒事就往松竹院跑,也不談什麼正事,就是漫無邊際的閑聊,就着一杯清茶、兩盤果脯,光是邊關的風土人情、奇觀美景就能聊一下午,有時候天色晚了,還會厚着臉皮白饒一頓這邊小廚房做的晚膳,幾日下來,不僅兩人之間的感情愈發深厚,和長風、奉劍也漸漸熟絡。知道他是什麼性子後,兩人雖還有些許拘謹,卻也漸漸放下了戒心,态度緩和了不少。

這不,每日雷打不動來林文辛房裡讨茶喝的宋君謙來得晚了些,還惹得奉劍往門外看了好幾遭,引得林文辛暗自發笑。

宋君謙剛剛進門,就發現主仆二人臉上都帶着笑意,有些煩悶的心情也松快了不少,因為是女兒家的事,他也不好張嘴讨嫌,等奉劍為他們二人泡好茶,低頭退下後,才有些好奇地詢問:

“将軍今日心情不錯?”

“王府清淨又沒有閑事侵擾,心情自然舒暢。”

“哦嚯,那麼将軍可要失望了,明日宋承源設宴,宴請百官,你我自然也要出席。”

聽到這個消息,林文辛頓感頭疼,上次宴會之事還曆曆在目,實在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再加上她這次身份轉換,自然更受矚目,宮裡規矩繁多,這些日子早就忘了當初所學的禮儀,這要是出了差錯……

見林文辛面色變幻,隐隐透露出來的無奈,宋君謙心有戚戚很有些感同身受,上次宴請黎國使臣,好歹有正事壓着,這次的宴會更像過年前對百官的一次犒賞,一般來說隻要不出格,都不會得到訓斥,因而氣氛就會輕松不少。

這種情況下,免不得就有些讨嫌的要挑起事端,再加上自己那幾個不太安分的兄弟,真是想想就讓人頭疼。

自己剛剛完婚,娶的又是林将軍,免不了要被諷刺、調笑。不談是否都是惡意,隻要一想到那些人叽叽喳喳、陰陽怪氣的嘴臉,他就腦袋疼。自己不成婚要被說、坐姿不端要被說、和皇兄交頭說兩句話也要被他們拎出來!一群男人嘴碎得跟什麼似的,真想撕了他們的嘴!

想到這兒,宋君謙面目就有些猙獰,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倒讓林文辛有些震驚。

“王爺,這,不至于吧?”

至于!

宋君謙用眼神回答了她的問題,也不多說,那幫人到底是個什麼德行,明天宴會上就能知道了,不過:

“明日參加宴會之前,你我還是在王府對付一口,先墊墊肚子再說吧!上次黎國使臣前來,天氣還不像這般寒冷,現在這寒冬臘月的,什麼菜從禦膳房端上來都冷了,冷碟、時蔬倒還好些,其他熱菜就不行了,尤其是葷菜,上面飄着一層油實在難以下筷。”

偏偏帝王宴請群臣必然少不了各種珍禽走獸,冬日蔬菜又難得,禦膳房為了皇室臉面,那各種肉類是變着花樣兒的上,做的倒是精緻,可再精緻,上面飄着白色的油花,也讓人食不下咽。

自己這幫皇親國戚們倒還好些,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員可就慘了,冷了的肉菜也要挾幾筷子,哪怕腹中如同擂鼓,該喝的冷酒也要拼命往下灌,數着碗裡的飯粒也不敢放下筷子,生怕招了帝王的眼。聽聞每年宴會過後都有不少人四處求醫、大病一場。

這造孽的喲!

宋君謙搖搖頭,在心裡為這些人默哀了一秒,随後又打起精神囑咐道:“宋承源自登基以來,每次年末的這場宴會,皇子親王都會帶正妃共同赴宴,人多眼雜,你明日先去拜見皇後娘娘,等時間差不多了,我自會去坤儀宮門口接你。”

他安排的這樣周到,林文辛自然點頭,說實話二人一同參加宴會倒是比之前她設想的王妃、命婦們與後宮嫔妃一同飲宴來得要好,雖說皇後娘娘為人親和,不像是會為難她的,但人多眼雜的難保會有幾個看不慣她想要下她面子的,不說嘴上功夫能不能吵赢,就是人她也認不全啊!

再要是有皇室當中的長輩關心起她和甯王的子嗣之事……不成,這才是真正的酷刑!相較之下吃點冷菜吹點冷風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甯王這個直呼陛下名諱的勁兒,果然是好孝順的兒子!

她本有心提醒兩句,但仔細一想,甯王能在宮中行走多年平安無事,沒被聖上發現,想必心裡有數,也用不着自己多舌,因而隻笑着應答道:

“好,到時我等着王爺一同赴宴。”

“皇後娘娘性子寬和定然不會為難你,有她鎮着,也不會有人不長眼來招惹,這我倒是不擔心。大皇嫂性子冷些,一年到頭也難得出王府,聽聞也是一個誠心禮佛的人,對其餘事情一概不過問。太子妃文靜恬雅,又是儲君之妃,自然也不會做出失了分寸的事,至于其他幾位皇弟的正妃也都出自高門望族,便是性子再差,也不會在宮中表現出來……”

林文辛在聽到他介紹各位王妃時不禁眉毛一挑,回京多日,她倒是對這些人也有所耳聞,其中可還有位老熟人,本來因為自身的事沒有解決,無法分神關心這些,沒想到明日就要在宮中相遇了,這可真是……她忍不住有些期待,不知對方見到自己這個舊相識,又是個什麼态度?

“将軍、林将軍?”

她想得有些出神,被宋君謙連喊了兩聲才發應過來:“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無妨,将軍不必過于擔憂,女子那邊不會太過為難你,至于正宴開始,你隻管随意,除了宋承源舉杯之時,其餘的冷酒可喝可不喝,不必太給他們面子,有那不開眼、借酒裝瘋的一律交給我,這些日子忙着成婚的事宜,怕是這些人皮又松了,需得讓我給他們緊一緊”

宋君謙說到這兒,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讓林文辛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在金殿舌戰群儒的場面,隻能默默為那些人掬了一把同情淚,與此同時,心裡卻是一下子就放松了:

就甯王這等口才,不是她看不起,隻怕滿城文武能與之一戰的還沒出現呢!

話雖如此,可等到第二日好容易從坤儀宮出來的林文辛看見宋君謙還是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倒不是有人為難,相反宮中的各位對她都挺友善的,就是太過好奇了些。

或許她們從來沒見過自己這樣的女子,又久居深宮或者後院,對什麼都感到新奇,一直纏着自己講戰事、講邊關、講軍中的趣事、講定遠的風土人情。

天可憐見唉!自己本就不善言辭,在邊關的這些年更是秉承着少說少錯的準測,何曾說過這麼多些話?偏偏還有不少人在皇後娘娘喊了結束後還意猶未盡,相約下次暢談……

這一遭折磨的,别說和舊相識說上兩句了,她現在真是渾身疲累,連口都不想張,看見宋君謙跟看見了救星似的,也顧不上害羞,直接牽起了他的衣袖,從牙縫裡擠出快走兩個字,腳步加快,頭也不回。

宋君謙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卻也由着她,直到走出去好遠,四處也沒有其他人,才開玩笑問道:

“将軍這副樣子倒是難得,坤儀宮俱是些高門貴女,怎麼到你這兒卻像是遇到了一群洪水猛獸?”

林文辛也不搭理他,回首看了看确定沒有其他人,才長出了一口氣:“倒也不是其他,隻是我不太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面罷了。時候不早了,宮中人多眼雜,你我還是早去赴宴的好。”

見她這樣說,宋君謙自無不可,他也不願在宮中遇到什麼人,更不願去遲了,在别人的目視下入場,現下時間倒是剛好。

于是他們二人便這般不慌不忙地往乾德殿走。

等到他們落座,倒也來了不少官員,隻不過這些日子大家也見識過這兩口子的厲害,一個武将出身心狠手辣,一個口舌淬毒字字如刀,人多的時候跟在後面說兩聲也就罷了,私下裡還是不要湊上前去自讨苦吃了,能含笑見禮而不是四下遠離,已經算是他們多年的官場功夫了,誰要去自讨苦吃?

見這些人隐隐對他們避而遠之,宋君謙也不在意,他本也不是喜好與人寒暄交談的,現在倒樂得自在。隻不過林文辛還是初次參加這種宴會,座位離帝後又近,心裡難免緊張,為了讓她放松,隻好搜腸刮肚撿些百官的奇聞轶事講給他聽,邊講心裡還邊慶幸:虧得平安奉行人生的一大樂趣就是掃聽些八卦閑談,又好說給人聽,不然他一個日日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到哪知道這些?

要不說還是八卦讓人無法抗拒呢,再加上這些官員一個個道貌岸然,裝的人模人樣的,實則龌龊事可沒少幹,尤其是後宅之中,什麼寵妾滅妻啊、吃嶽家軟飯還自命清高的可不在少數,還有些留戀美色卻又不敢上花樓尋歡結果強搶了自家兒子通房的……隻有想不到就沒他們做不出的,其中甚至還有不少人官拜禦史理應糾察朝堂風紀的,也玩得很花,有些說出來實在是糟污了耳朵,他便隐去不說,饒是如此,仍舊把林文辛聽得兩眼發愣,口中止不住地驚歎。

林文辛剛剛回到盛京不久,還不能将人名對上号,宋君謙講的時候免不了還要用手為她指一指,偏偏她實在不擅長偷瞄,再加上聽到八卦莫名的興奮,那目光炯炯的,直把不少人看得後背發涼。

他們正說得興起,官員們陸續來了大半,與他們座位靠近的重臣們也來了不少,負責酒宴的内侍、宮女也忙碌了起來,再說下去恐怕就要被人聽到了,宋君謙隻好止住了話頭,喝茶潤潤嗓子,而林文辛則是可惜的歎了口氣,頗有些念念不舍。

再過了一刻鐘左右,諸位皇子、親王也都姗姗來遲,這可不能随意打發了,兩人笑得面部都發僵,被靖王好一通嘲笑,氣得宋君謙直接上手給了他一記老拳,直捶得宋君起連聲咳嗽。

他們兄弟兩這般打鬧自然也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不少人和同僚對視一眼,心裡都在嘀咕。

林文辛本來還算輕松的心情,也在無意間看到這些人變臉之後沉了下來:原先還覺得甯王殿下所言太過誇大,看這些人的表現,隻怕奪嫡之争已經千鈞一發了,不過是尋常兄弟間的玩笑,竟也值得這些人這般動心思?

也虧得殿下不摻和這些,是朝野出了名的閑王,如若不然怕是要被人猜忌到步履維艱,有這麼一幫人在,便是嫡親的兄弟也經不起這幾番捕風捉影,更何況各位皇子的生母本就不同,還都是龍子,有資格去争一争大位呢?

想到這裡,她不免有些憂慮,然而一旁的宋君謙卻似有所感,在桌案底下隔着衣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臂,見她回神,才笑着輕輕搖頭,讓她放松些。

宋君起看他們相處得不錯,心裡也有些寬慰,不管怎樣,他還是希望這兩人能夠舉案齊眉、相濡以沫的,最起碼不要成為一對怨偶……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為身旁的孔夢瑜添了杯熱茶:

“天氣寒冷,你又不勝酒力,還是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多謝王爺……”

孔夢瑜微微點頭緻謝,語氣平靜、面容冷淡。讓回過神來,一直有意無意關注着這邊的林文辛有些吃驚:多年一别,她倒是真成了個冷美人!可與自己印象中的不同,莫不是嫁人後過得不太順心?

不等她理清頭緒,忽的就響起了德全總管的聲音,原來是帝後二人駕臨,她趕忙收斂心神,随着衆人一同行禮。

“今日無需拘束,都免禮平身吧。”臨近新年,宋承源心情也放松得很,哪怕他是一國之君,能放假,心裡也是開心的。

更何況……

他瞥了一眼宋君謙和林文辛,心裡更是暢快:一下子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把自己死活不願意成親的兒子和她湊成了一對,一舉兩得,一舉兩得啊!

“陛下。”

也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生動,紀靜儀有些看不下去,輕輕喚了一聲,才讓他有所收斂,随即大手一揮:

“坐吧、都坐吧。”

随衆人一起道完謝後,林文辛安心落座,小聲詢問:“王爺,我看這與上次也沒什麼區别啊?”

宋君謙沒有說話,隻是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可憐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果然,宴會剛剛開始了小半個時辰,已經有那性子活潑的敬了好幾圈酒了,先是敬大炎國祚綿長、太平安康,後是敬帝後福壽無疆、江山永掌,然後又是祝諸位皇子、王爺身體康健、子嗣綿延,這些人倒也乖覺,知道現下朝堂的氣氛,對各位皇子的祝福隻管往身體上靠,被祝福的人滿不滿意不知道,但她瞧着,陛下倒是滿臉贊同之色,果然能做到這個位置的官員,沒一個好相與啊!

祝福詞一套一套,吉祥話張口就來,菜還沒動幾筷子,酒倒是喝了不少,帝後二人倒是每次都輕抿一口,也沒人敢說,其他人哪怕是貴為親王呢,那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喝了他敬的酒,為何不喝我的?可是瞧不上我?他說祝大炎國泰民安,我說祝帝後身體康健,你不喝,可是對帝後二人有所不敬?許是平日裡實在怕了這些胡攪蠻纏的主兒,又許是想要那個位置,不敢得罪官員,衆位皇子都是一臉菜色的灌了一肚子酒,就是宋君謙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搞特殊,連帶着林文辛也喝了不少。

林文辛酒量倒是不錯,奈何她喝慣了邊關的烈酒,國宴上為了迎合帝王及諸位女眷的口味,上的酒水醇厚歸醇厚,就是入口太柔,對她而言不夠痛快,再加上這寒冬臘月的,又飲了這麼多冷酒入喉,身上不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胃裡也不太舒服,想要挾兩筷子菜壓一壓吧,葷菜上飄了一層油花,都快凝固了,實在讓人無法下口。

“怎麼了?”宋君謙的注意力一直有放在這邊,見她面色不好,連忙低聲詢問:“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隻是酒喝得有些多,頭有些發暈。”見他面露關懷之色,林文辛連忙随便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現下還在宴會上,也不好招惹人注目。

宋君謙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他本以為林将軍在邊關多年,酒量應該不錯,沒想到這麼不濟事,不過他也沒懷疑,畢竟女孩子不愛喝酒的不在少數,他有心想要為她添杯熱茶,卻發現桌面上的茶壺早已涼透,隻好轉頭低聲吩咐侯在一旁的宮女再去沏一壺熱的來。

“将軍再稍稍忍耐一會兒,我讓人去沏壺濃茶,這大冷天的,暖暖身子,也順便解解酒。”

說話間侍女就已經手腳麻利換了一壺熱茶上來,他伸手接過道了一聲些便讓她退下,親自為林文辛的杯子裡斟了半杯茶水。

“将軍,清清口吧。”

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林文辛很有些不好意思,隻是這人已經做到了這地步,再拉拉扯扯地推辭更不好看,隻好低頭接過來喝了一口。别說,熱乎乎的茶水一進肚子,被冷菜冷酒膩住了的腸胃立刻舒服了不少,燙得渾身暖洋洋的,連眉毛都舒展了不少。

見她這個樣子,知道應該舒服些了,宋君謙也有心情笑着邀功了:

“如何,現下舒服多了吧,這可是我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别看皇兄他們一個個的遊刃有餘,其實早在赴宴前就做好準備了,各種菜肴也隻是略嘗一下,至于躲酒……方才還好,你看現在可不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和别人聊天呢,那些想敬酒的也找不到機會啊。”

林文辛一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不假,就她目之所及,一個個都和同席之人聊得興起,桌上的菜肴也似乎沒有減少。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對着宋君謙一挑拇指:

“果然還是王爺有經驗!”

他們自以為這番議論聲音不大,應該沒多少注意,事實上關注他們這對新婚夫妻的可有不少人。

看到他兩這黏黏糊糊的氛圍,宋承源老懷大慰,他和皇後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有笑意,無論如何,此刻兩人的心中都是盼望他們感情好的。

太子這些年在朝中處境艱難,連帶着太子妃在這種場合上都特别注意端正持重,輕易不露聲色,可見自家弟弟新婚之後眉目間多了幾分鮮活,心裡也是高興的,甚至也學着宋君謙的樣子給太子妃遞了一杯熱茶:

“曉婉你身子弱,也喝杯熱茶暖暖吧。放輕松些,宴會上不會有幺蛾子的。”

與太子夫妻這邊的溫情脈脈不同,靖王夫婦的氣氛就略顯詭異。靖王本人倒是滿臉笑容,漫不經心地飲酒,王妃的目光卻一直盯着林文辛,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這種關注都有些過了,好在今日在座之人大半的目光都被甯王夫妻吸引去了,一時間倒也沒人注意到,還是宋君起看了半天,才輕歎了一口氣,隔着衣服提醒了一下她:

“若是想與林将軍叙舊,此地并不合适,人多眼雜的,你這般目光灼灼隻怕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給他們帶去麻煩。”

孔夢瑜悚然一驚,也發覺自己的行為不妥,趕忙收回目光,掩飾性地喝了一口熱茶,想了想,還是垂眸低聲道謝。

宋君起聽見她的道謝聲也沒說什麼,隻是暗暗歎了一口氣,成婚八年有餘,夫妻之間竟依舊這般客氣,可真是……他頗有些無奈地舉起酒杯灌了一口冷酒,隻好暗自寬慰:罷了,終究是自己對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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