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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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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謙被護衛們半攙半扶着回到客棧時,林文辛正和長風一起聽昨夜去探聽消息的護衛們的彙報,見他這個模樣,登時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長風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走上前去攙扶,而林文辛站起身,竟然一瞬間覺得腿都有些發軟,手也止不住的發顫。

宋君謙緩了一路,雖仍然覺得渾身無力,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勉強對林文辛笑了笑,安撫道:“我沒事,隻是昨夜睡得不好,頭有些昏罷了,去床上歇歇就好了。”

林文辛定了定神,見他雖然面色發白,但眼眸仍然清亮,說話也有氣力,當即安心了幾分。她和長風兩人一左一右将他扶上了樓。

等将他安置好後,林文辛心中仍然有些放不下,還是讓長風去郊外一趟,把林老大夫請回來。而她自己卻在揮退所有護衛後,獨自坐在床邊,不錯眼地看着。不知過了多久,才伸出手輕輕撫過他的眉眼,歎了一口氣。

老大夫來的很快,他被心急如焚的平安和長風挾持着一路縱馬狂奔,到了客棧那腿抖得喲,瞧着比甯王還要嚴重幾分。

好在老大夫醫者仁心,沒和他們計較,緩了一會後就開始幫甯王把脈。

好在宋君謙隻是一時氣急、情緒波動太大,再加上連日勞累不曾好好休息,才會如此,隻要喝上兩劑湯藥就行了。

聽了這話,林文辛自然是對他千恩萬謝,押着平安和長風道了歉不說,又命他們帶着老人家去上房休息,壓壓驚。

宋君謙這一覺睡得很沉。等他睜開眼時,屋内一片昏黑,竟讓他有些迷蒙,不知今夕何夕。好在他想要起身的動靜驚醒了林文辛,一隻手輕輕蓋在他的額頭上,明明沒怎麼使力,偏偏就壓得他動彈不得。

“将軍?”

“嗯?”林文辛應了一聲,聲音雖然還算輕柔,卻明顯帶着幾分不悅:“王爺醒了,我讓平安把竈上溫着的雞湯端上來。”

她起身要走,宋君謙哪敢讓她帶着怒氣離開,手比腦子快地牽住了她的衣袖,見她回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期期艾艾地看着。

林文辛被氣笑了,倒也不急着離開了,依着他的動作繼續坐了下來:“林老大夫說你這幾日思慮過重,不曾好好休息,今日又受了刺激……我竟不知王爺這般不愛惜身體,想來我勸說也是無用,說多了還會礙您的眼,不如老老實實地離開,總歸回到京城後,讓娴妃娘娘也見識見識您的豐功偉績!”

宋君謙一噎,心裡大呼冤枉:天可憐見,自己什麼時候給過這人臉子看了?她的關心,受用還來不及呢,怎會覺得礙事?

不過他也看出這人賭氣之下的隐隐關心,知道這次自己理虧在前,難免心虛,隻好軟着聲音勸哄:“将軍說這話就太冤枉我了,是這幾日事情繁多,又因着極樂樓一事心緒難平,才忽視了身體。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

林文辛又好氣又好笑,心裡十個不相信,但看着這人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撒嬌賣乖,心裡又有些發軟,輕哼了一聲示意此事揭過,還不等宋君謙笑開,又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今日去見法空,怎會收到這麼大的刺激,可是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

這……

宋君謙一僵,心中不自覺地又泛起了一股惡心:“一些閑話罷了,說出來怕是污了你的耳朵。”

“呵!”這次林文辛可沒打算輕輕放過,她冷笑了一聲:“王爺倒是喜歡搪塞人,若是不想告知我,明說就是了。我在軍營摸爬滾打多年,不知聽過多少糟污話,回到京城更是被讀書人口誅筆伐了那麼長時間,還有什麼是我聽不得的?莫非你當真把我當做了自幼養在深閨中嬌滴滴的大小姐了麼?”

“哪有,哪有,是我錯了,我思慮不周,你消消氣”宋君謙見她真的動了肝火,先是有些吃驚,随後馬上低頭認錯,他在床上直起上半身,一手牽過她的手掌:“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這件事真的令人惡心。”

見她還要再說,又趕忙開口道:“隻要将軍想聽,我說與你聽便是了。”

“今日我在牢中見了法空一面,他果然承認了與雲鶴是舊相識……”宋君謙将法空和他說的事,簡略概括了一下,神色也有些怅然:“隻是可惜了他的妻女,無妄之災啊。”

林文辛聽到這裡心裡也不好受,對兩條人命的逝去極為惋惜,也有點理解宋君謙心中的難受。

“故人已逝,我雖然心中怅惘,為她感到不值,卻也明白當今之計隻有将這群畜生繩之以法,才能告慰逝者的在天之靈。隻是沒想到臨走前,法空還和我說了那件事。”

宋君謙長歎了一口氣,很是有些難以啟齒。

從前他就聽過一個道理,叫做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但從沒有哪一刻像聽到這件事時一樣遍體生寒。

宋承源也不知道是真有這個癖好還是想要得到心裡上的快活。他的後宮嫔妃有不少都是親生的姐妹。除卻自己母妃和皇後娘娘。像是之前的容妃和現在的德妃,就是出身于将門楚家的一對孿生姐妹。其餘的像是麗妃、莊妃,珍妃、甯妃俱都是一母同胞……

他似乎極其享受這種姐妹二人為了他的恩寵反目成仇,跪伏在他腳邊搖尾乞憐的樣子。經常做些寵愛其中一個就故意冷落另外一個的小把戲。

甚至、甚至……在安寝時,會将一對姐妹同時叫來侍寝,玩一種“雙飛燕”的花樣,并為此洋洋自得。在與親近之人的交談中也毫不避諱,自比帝舜。久而久之,那些擅長揣摩上心的,凡是進獻美人選秀必定以親姐妹為主。盛京城的達官貴人們也跟着流行納親姐妹為妾,坐享齊人之福。

“法空和我講起常甯縣的極樂樓也喜歡以親姐妹為噱頭招待嫖客,大受歡迎……我這心裡實在是翻江倒海,忍不住的想吐。”

他幼年時,曾經聽過後宮内侍說嘴,說容妃姐妹二人是如何将宋承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那種種媚态從他們嘴中說出來莫名讓人作嘔。更令他難以釋懷的是,那些人還曾用帶着不屑的語氣這樣說過母妃和皇後娘娘。

說若不是皇後貴為國母,總要留存三分顔面,隻怕她和自己母妃也逃不過這一遭……

這些話在當時就已經讓他倍感不适,長大後更是因為自己與太子兄長幾乎同時降生一事,心中耿耿于懷。如今聽見法空這樣講出來,聯系到自己身上,更是止不住的惡心。

聽了他的話,林文辛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在手指上加了幾分力氣,讓兩人雙手交纏的更加緊密,好借給他力量,隻是心中對宋承源的厭惡卻更加深了起來。

宋君謙靠着床緩了一會兒,面色終于好看了些。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後,整個人都松快了一些,就連一直泛着惡心的肚子也難得有了些餓意,與林文辛再溫存了片刻後,就捂着已經在抗議的肚子下樓覓食去了。

一碗溫熱的雞湯面下肚,他隻覺得整個人都舒展了,身上無一處不熨帖,就連面上也有了幾分紅色。

他這本也不是什麼重病,吃了東西,又有了氣色,自然看上去精神十足,要不是林文辛在一旁壓迫性十足的眼神,他連林大夫開的湯藥都不想喝了。

吃飽喝足後,又開始處理正事。

長風昨日派出去的護衛們都已經回來傳過消息了,他們跟着的那幾個确實有些可疑,再加上有法空的話佐證,幾乎已經确定了昨日突發大火的便是那極樂樓。

那個手持利刃,渾身浴血的鄭重也已經被收入大牢與法空作伴去了,至于他殺的那個名叫李岩的人,據他交待是樓裡的管事,也是害死他妹妹的罪魁禍首。

隻可惜他一人勢單力薄沒能将那幫惡徒全部殺了,讓其他人都趁亂逃脫了出去。

但巧就巧在宋君謙昨日便讓長風與韓誠通了氣,言說城内兇殺之案頻發,恐還有惡徒藏匿在城中,讓他派出兵馬,“協助”衙役們看守城門,又在幾條可以出城的道路上層層設防,保管一個人都逃不出去。

按說此事已經可以收網,聽聞許忠澤也已經奮筆疾書了一封奏折,連夜派人送往盛京,有此為憑,自己也不算越俎代庖,便是當場把常甯縣的縣令等人全部下獄,其他人也說不出一個不字……奈何現在還沒有證據。

一切還要等宋妍那邊的消息。

為了加快速度,宋君謙讓平安趕快回去助她們一臂之力,甚至連長風和五十名王府護衛也一并打包了過去,隻是在平安哭天抹下,捏着鼻子留下了林老大夫。

等他們離開後,林文辛笑意盈盈,目光中滿是揶揄,直看得他面上都紅了幾分。

笑鬧了一會兒,衆人想着接下來的事又頗為心累,不約而同地歎氣。

良久,林文辛才輕輕問了一句:“王爺心中對這極樂樓背後的人選可有什麼想法?”

宋君謙一下子就收了笑容,他揉着額角,心亂如麻,又不想瞞她,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搖頭:

“我現在對此人一點頭緒都沒有,更何況就連法空、雲鶴等人追查了三五年,卻也沒能摸到這人的邊,短時間内恐怕難以辨認。為今也隻能寄希望于安平縣的這些極樂樓管事們能吐露出些有價值的線索。”

說是這麼說,其實他對這個也不抱有多大的期望,如果真如法空所言,這個組織橫跨半個炎國,在數千裡的土地上都能橫行無忌,當地官府竟對此視若無睹甚至同流合污……要麼就是背後這人的關系通了天,要麼就是這半個炎國的官員都從根上爛掉了。

但無論如何,這麼龐大的組織能維持這麼多年,想來内部管理極其嚴格有序,像是常甯縣這些小魚小蝦們怕也是見不到真正的高層……

聽到這裡,林文辛雖然心裡不甘卻也隻能點頭,當下她們還真就對此束手無策,隻能等,但是……

“王爺,我有些擔心。”她皺了皺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我總覺得這麼大的一個勢力,若說隻是為了圖錢,我心中是不相信的……”

“唉,我也有此懷疑。”宋君謙苦笑着點頭:“這樣大的一張網,光要維持就已經很是不易,要能讓數十個州縣的官員都對此高擡貴手,更不是一個普通官員能做到的。說得直白點,便是當今朝堂的兩位丞相恐怕也沒這麼大的能量。因而我雖不清楚這是誰的手筆,卻也隐隐約約有了兩個猜測方向。”

他頓了頓,望着林文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世家或者皇子。”

“這?”林文辛悚然一驚,回想了下卻又覺得豁然開朗,甚至與之前自己的擔心也對照上了:“不錯,現下想來也隻有這兩股勢力能掌控這麼大的一張網,那我之前的擔憂就更加不是無的放矢了。他們費勁心裡經營這樣一個勢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話中的未盡之意,宋君謙自然明白,他苦笑了一聲:“我對商賈之事并不了解,因而方才你和長風商議之時,我好好請教了一番平安。極樂樓這買賣賺錢啊!”

“像其他隻提供給達官顯貴的那些生意,具體流水多少,平安也不敢打包票。單就常甯縣郊外那三座尼姑庵,一個月賺的錢,就吓死人!”

他從前也有所耳聞,京城内的纨绔子弟為了眠花宿柳,一擲千金的也大有人在,隻是原本想着常甯縣畢竟比不上盛京城,花銷不至于太高,可據平安所說,就這三座庵堂每年淨賺的加起來都不下十五萬兩!

果然是個吸引了南來北往的客商前赴後繼的銷金窟!

雖說像常甯縣規模這麼大,幾乎擺在明面上的隻在少數,但以極樂樓的勢力覆蓋範圍,隻要再多六七個這樣的據點,豈不是一年就能純賺百萬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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