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琛進門是什麼樣,現在仍是什麼樣,絲毫不為所動。他淡淡道:“僅憑猜測,怕是不能定某的罪。”
“我也是這樣想的。”溫老夫人道:“隻是府内人多,難免人多口雜,請公子前來也是為了堵悠悠衆口。”
溫之羽聽後不高興,道:“祖母,既然懷疑他,何不直接搜他房間?”
溫老夫人皺眉:“搜人房間便是給他定了罪,還不至于如此。”
“但也不能證明他沒有罪啊?”溫之羽有理有據,“溫府從未丢過東西,但秦三才來幾天,溫府的東西便開始丢失,不是他是誰?”
溫老夫人強調道:“任何人都有可能。不要因為秦三是外人,便随便懷疑别人。那我還說就是因為秦公子來了,有人覺得有空子可專,特地挑這個時間下手呢?那是不是所有人的房間都要檢查一遍。”
溫之羽還要反駁,被沈姨娘拉住。沈姨娘笑道:“老夫人說的是,說來也是之羽性子急切了些。我們但聽老夫人吩咐。”
溫老夫人點點頭,道:“此事一步步查,凡是做過手腳的,總會露出蛛絲馬迹。之後該罰的罰,該發賣的發賣,不會冤枉好人。我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想再一次強調,今日之事不許亂在背後嚼舌根子。若是知道是誰出去亂說,直接攆出溫府。還有,最重要的是,溫府近日處在風口浪尖,不要再做任何出格的事。”
府外關于楚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究其原因,還是對溫府衆人的管束太仁慈,總以為可以胡來。經此一事,意識到嚴加管束的重要性。
在秦三來之前,溫老夫人已經嚴厲威懾衆人,今後不許将府内之事外傳。若不然,則直接發賣或亂棍打死。現在再強調一遍,讓他們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而是在下命令。
若是往後溫府在京城的風評依然如此,溫府如何立足,溫華還如何在朝中取信于人。
溫之羽聽後撇撇嘴,不滿道:“祖母,您未免太偏心,最應該告誡之人,您不提點,偏偏一直盯着我們。”
他說的是誰,在場沒人不知。他們也是覺得不平。溫府出事,那位小姐便是罪魁禍首。可偏偏溫府對她實在是包容過度。衆人聽訓,她一句累了不想來,便可以不來。實在讓衆人心裡窩火。
不愧是溫府的小霸王,别人不敢提,他敢提。
溫老夫人呵呵道:“你以為她跑得了,待會兒我與你們夫人親自單獨跟她談。”
聽到這話,衆人不敢有多餘的話了。
溫楚楚是最特殊的。特殊的人應當有特殊的待遇。衆人甚至開始同情她,因為印象裡,每次溫老夫人單獨找二小姐談話,二小姐都會被罰。而且很巧的是,每回老爺都在,被罵得狗血淋頭是常有的事。
說曹操曹操道到。衆人正說着溫楚楚,她便跑來了。
她見衆人如此安靜,秦三站在溫府衆人面前,而衆人眼神古怪地望着她,以為秦三正在問審,道:“祖母,母親,不用顧忌我的面子,要是秦三真做出這事,我第一個站出來懲罰他。”
謝琛不說話,溫老夫人看着她頭疼,其餘衆人一陣唏噓。
溫之羽嗤笑一聲,道;“你舍得麼?”
楚楚:“舍得,我怎會舍不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每次做錯事,都被罰,更何況是他。”
溫老夫人道:“所以,楚楚你這次是做好受罰的準備麼?”
楚楚:“……”
她震驚:“祖母,這關我什麼事?”
溫老夫人:“外間的謠言,敢說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蘇婉想幫楚楚說話,但是溫老夫人在這些事情上一向說一不二。若是溫華,她還能讨價還價,但溫老夫人……于是,她閉了嘴。
“是,是我的錯。”楚楚乖乖認錯,然後指着謝琛,“但是他也不是全然無辜,更何況,他或許還偷了溫府的東西呢?祖母,我們一件事一件事解決好不好?”
“可以。”溫老夫人道,“但是你真相信他偷了溫府的東西?”
楚楚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要是他真拿了東西,我認為應該重重懲罰。我先說一下自己的思路,第一……”
話沒說完,便被溫老夫人打斷,“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隻是好奇,别人不相信也就算了,怎麼你也會不信任秦三。他進府後,你隔三岔五往他那裡送東西,不是名貴藥材,便是珍奇古玩。他随便拿去變賣,都能湊夠幾千兩。有什麼理由偷拿府裡的東西?”
“……”
“……”
竟無力反駁。
衆人驚呆了,尤其楚楚和溫之羽。
所以,溫老夫人相信不是秦三做的,是因為他的确沒有動機去拿,除非溫府的庫房有很特殊或貴重的東西。但庫房裡确實沒有,而且丢失的,好像不是很貴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