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帆看着這畫面,忽然玩心大起,從背包裡拿了一個幹淨的棉球當做逗貓棒逗弄貓頭鷹。
貓頭鷹盯着移動的棉球,在裴雲帆的左右甩動下,他的腦袋轉過去,又轉過來,最後,他被挑起了興趣,伸出爪子抓了抓,隻不過他的動作慢吞吞的,裴雲帆都已經移到右邊了,他還向着左邊抓。
最終,抓了個空氣。
“哈哈,這貓頭鷹傻裡傻氣的,真可愛。”裴雲帆笑了起來。
墨涯瞳孔地震。
這家夥膽子太大了!
羽雌慘兮兮道:“他說了啥?”
墨涯抿了抿唇:“他說沙棠哥長得很威武,很霸氣。”
羽雌毫不懷疑:“哦。”
“咕咕。”
貓頭鷹瞪着銅鈴般的金黃色眼睛,盯着裴雲帆開始原地搖頭晃腦,脖子開始旋轉,腦袋畫了一個又一個圓,似乎是在表達不滿。
“哎喲,生氣了。”
裴雲帆笑得愈發張狂起來。
墨涯提醒道:“你還是不要玩了,沙棠哥很記仇的,曾經族長在覓食時被其他鷹族的一隻遊隼獸人偷襲,沙棠哥當晚就把那獸人一家全幹掉了,第二天族長帶人殺到那鷹族地盤時才知道這件事。”
裴雲帆聞言,立馬識相地閉了嘴,他突然想起雕鸮這種貓頭鷹是記仇大戶,在鳥界睚眦必報的排行中,排第一是烏鴉,第二就是它。
這種鳥白天像二傻子,什麼鳥都能在它面前耀武揚威,讓人覺得它有種腦幹缺失的傻氣,但當夜幕降臨,它就會覺醒成戰鬥力爆表的黑夜刺客,有仇當晚必報。
“咕噜噜~~”
這時,裴雲帆肚子叫了起來。
之前他吃了小半塊壓縮餅幹,本以為至少能頂一天,結果這才幾個小時就又餓了。
墨涯聽到他肚子的響聲,知道他餓了,轉頭對羽雌說了幾聲。
羽雌看向洞内堆積的食物,這時候忽然覺得墨涯替他要回食物是正确的,否則現在不止是他要餓肚子,裴雲帆也要跟着餓肚子。
“墨涯,你告訴他,這些食物,讓他随便吃。”羽雌大方道。
剛剛治療時,他能清晰感覺到裴雲帆在割他的肉,當時真的疼得他快要窒息,但此時理智回籠後,他發現翅膀處的傷沒有之前那般難受了,雖然還是有絲絲的疼,但是沒有那種揮之不去的疼了。
還有,他看着綁在翅膀上的紗布,這東西應該很珍貴吧。
他曾經跟着族長去過獸人集市,見到過類似的布條,十分昂貴,要用好多好多食物才能換取一點,而那布條卻沒有他手臂上這繃帶好看,這繃帶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制作的,雪白無暇,像雪花一樣。
裴雲帆聽到墨涯的轉訴,眼眸一亮,立即站起身去翻食物。
比起他帶的壓縮餅幹和巧克力,他還是更喜歡肉食,隻是眼前這堆食物看着着實沒有食欲。
他挑挑揀揀,最後從一隻不知名動物的脊骨兩側割了兩塊巴掌大的肉,鮮紅的瘦肉和白花花的肥肉組成了豐富的紋理,看着就嫩。
然後他又切了點純肥肉,打算等會兒用來刷鍋和熬油。
裴雲帆看着挑選的三塊肉,很是滿意,立即從登山包裡拿出廚具——小鍋和燒水壺。
小鍋是一個帶蓋的圓形煮鍋,隻有2L,适合兩至三人。
而燒水壺是德式飯盒狀的便攜式水壺,打開有兩層,既可以當做飯盒,也可以明火燒水。
羽雌和墨涯看着裴雲帆拿出來的東西,好奇得不行。
墨涯比較矜持,隻等着看裴雲帆怎麼用這些古怪的玩意兒。
而羽雌性格活潑,現在又是獸形,直接蹦蹦跳跳過去。
他啄了啄小鍋,鐵制的小鍋立刻發出了“铛铛”的清脆響聲。
裴雲帆正在翻救生包,裡面有他要的打火石和防水火柴。
此外,救生包裡還有淨水片、鋼絲鋸、多功能刀具等,忽然聽到聲響,他扭頭看來,就見雀鷹·羽雌正好奇地啄着小鍋和燒水壺。
“……”這鳥無聊不無聊。
“墨涯,你幫我弄點幹柴回來,等會兒肉分你一點。”
墨涯沉默了兩秒。
他其實不想現在離開洞穴,但想着羽雌翅膀上的傷,隻有他能做這事,于是點頭應下了。
“好,不過你不用分我肉。”
他對裴雲帆手裡的肉不感興趣,畢竟洞穴裡還有這麼多,他又不是非要這人割的這兩塊。
裴雲帆沒說什麼,這人不要正好,等會兒他可以多吃一點。
他轉頭,瞧着羽雌還圍着小鍋和燒水壺打轉,便也給這鳥安排了點任務,可惜他忘記了語言不通,隻能用手比劃:“你幫我把洞内的羽毛和羽絨收集起來。”
他等會兒要用羽絨點火。
雀鷹·羽雌:“唧!”
沒過多久,墨涯便帶着一捆幹柴回來了。
裴雲帆将幹柴折斷備用,拿出打火石準備點火煎肉。
在火苗“噌”一下燃起來時。
不管是羽雌,還是墨涯,都吓得渾身一僵,魂不附體。
“叽叽叽!!!”
雀鷹·羽雌朝後連滾帶爬,直接滾到了貓頭鷹的翎羽下,朝外撅着個瑟瑟發抖的鳥屁股。
雕鸮·沙棠看着裴雲帆面前的火苗,原本服帖的羽毛全部炸起,他張開翅膀,做出攻擊狀。
“咕!咕!咕!”
裴雲帆看着如臨大敵的三隻鳥,一頭霧水:咋了咋了?!
墨涯驚魂未定,指着火苗,滿眼惶惑:“你…你召出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