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任務目标二信任值下降,當前信任值為,68。】
時檐當機立斷挂掉電話,湊近去查看甯榆青到底有沒有醒。
沒醒,但是——【任務目标二信任值上升,當前信任值為,70。】
時檐:??
*
擦過幾次身以後,時檐又給甯榆青量了一次體溫,38度,便知藥起了作用,正在慢慢恢複。
他将卧室的燈關掉,蜷在房間裡的一張圓沙發上刷短視頻。
突然,他接到了失聯已久的夏一舟的視頻通話請求。
甯榆青陡然睜開眼,第一感覺是如浪潮般奔湧而來的酸痛感。
随着這切身感受的痛覺,耳邊小小軟軟的說話聲也逐漸清晰。
“夏一舟,家裡的好日子舒服嗎,這都多久了,終于想起我了?”時檐不想吵到甯榆青,壓低了聲音,聽在耳朵裡癢癢的。
“别提了,是有人要害我!”夏一舟表情憤憤,盡是不平之氣。不過他的聲音驟然在房間裡炸開有點吵,時檐忙把聲音調小。
“不知道是誰向我爸媽告的狀,把我騙回去關了一周的禁閉!我好想你啊寶寶。”夏一舟目不轉睛盯着時檐在黑暗中仍好看到不行的臉蛋,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時檐撇撇嘴,是真的很埋怨。但凡他真的一直留在這裡,紀橫也不會趁虛而入,我更不會和兩個男人拉扯不清好嗎?
“怎麼會呢?我最喜歡你了!之前一直沒聯系是因為我想偷手機,結果被我爸打了一頓……”他停頓一會,聲音突然變得纏綿起來,“你看,現在還紅着呢,痛死了。”
夏一舟挪過床邊的台燈,脫掉上半身的衣服,将背部紅腫的鞭痕展露在時檐面前。
小男朋友輕輕吸了口氣,有一點點心疼。
“好痛啊,寶寶能不能親親我?”夏一舟語露祈求,把怼在鏡頭前的傷痕換成了自己的臉。
經過夏一舟的再三提醒,他終于看見了他眼角下和背部傷口比毫不起眼的劃痕。
“你看呀,老頭子連我的臉都打,都破相了,我知道寶寶最喜歡我的臉了,你就親親我,安慰安慰我嘛。”
其實時檐也從沒見過夏一舟這樣撒嬌。他面上不動聲色,手臂卻悄悄冒起雞皮疙瘩。但念着夏一舟傷勢确實很嚴重,甯榆青尚在昏睡中,他用手捂着半張臉,輕輕對着聽筒親了兩下。
房間裡很安靜。這兩聲小小的親吻聲就像掠過水面的燕尾一樣輕巧而無痕。
可在身前身後的兩個男人心裡,卻不這樣認為。
甯榆青原本覺得自己好多了。他自己是醫生,一旦脫離昏迷狀态,對自己的身體的掌控度會直線上升。可現在,又有熱氣往他頭腦裡噴湧。
不過不是來自過熱的體溫,而是灼人的嫉妒。
被時檐承認的男朋友,都吃這麼好嗎?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愚笨。竟因為所謂的感情潔癖冷眼旁觀,錯過與時檐親近的最好機會。
他在矜持什麼?不,他一直在裝什麼?簡直可笑。
窩在沙發裡的時檐覺得有些不對。
好強的凝視感。
他向後轉頭,詭異的一幕吓得他失手挂斷通話。
甯榆青就站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面龐蒼白,神情怪異,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陰濕男鬼。
“你怎麼起來了……”
“你和他,在談戀愛?”詢問被毫不留情打斷,甯榆青隻想知道事情的所有經過——不僅僅是他眼睛所看到的。
他想聽時檐親口說。
“不對,這應該是個肯定句。”時檐還沒張嘴,甯榆青就開始自說自話起來。
“你們,怎麼在一起的?”甯榆青定定看着他,眼裡有未褪盡的血絲,看起來憔悴又失落。
“啊?就,他表白,我答應,就在一起了咯。”時檐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被人當面問感情問題什麼的,他還是第二次,所以回答的不太熟練。
但甯榆青隻注意到,時檐沒有否認。
“但是,”甯榆青的聲音十分艱澀,帶着難聽的嘶啞,“我看見你和紀橫,在樓下擁抱。”
甯榆青的話,不亞于晴天霹靂。
糟糕,任務目标二發現我正在和任務目标三談戀愛還腳踏兩隻船容忍任務目标一插足該怎麼辦?時檐現在好恨自己沒有論壇功能。
這種奇怪修羅場對于他這種新人來說還是太超前了好嗎!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甯榆青又抛出一個炸彈,摧毀了青年本就岌岌可危的三觀。
“他們兩個可以,為什麼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