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嘛,有些許,但不多。
謝将離收起自己做的攻心計劃,他要是想活命,那就隻能先對不起徐空青。
雖然利用徐空青對已故大師兄的喜歡有點缺德,但大師兄的身份真的挺不錯。
謝将離蹑手蹑腳地往被子裡縮了縮,有些擔心會驚醒徐空青,好在徐空青貌似真的睡着了,安靜地躺在他身邊。
那日大比之後,很少有人再盯着他不放了,被修仙界追殺淪落慘死的危機,至少解除了一半。
他現在隻需再做點讓被抛棄的徐空青感動的事情,就能阻止他修無情道,然後美美死遁了。
謝将離想着想着就有些困了,他側過身枕着手臂睡了過去,可還沒睡安穩,就被一陣地動山搖的動靜驚醒。
他在黑暗中睜眼,隻看見徐空青坐在床邊匆忙穿衣服的背影。
謝将離揉了揉眼睛,實在是困得有些睜不開了,問道:“地震了?”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意識沒有跟上來,嘴巴已經問出了現代的詞彙,偏偏謝将離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露餡了。
徐空青僵了一瞬,穿好衣服後站在床邊深深地凝望着他,良久才彎腰給謝将離蓋好被子,隔着被子拍了拍謝将離。
徐空青感知到謝将離意識不清,流露出一抹冷冽之外的情愫,出言安慰,道:“沒事,你睡。”
話畢,徐空青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提着塵華劍就朝滄琅閣趕去。
謝将離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眼睛眨巴了兩下,還真的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謝将離是被一個毛茸茸暖烘烘的東西拱醒的。
說是拱醒的,就是拱醒的,謝将離一點也沒誇張。
那個東西毛發很長,柔軟得像一團蓬松的棉花,一下一下朝他懷裡供着,一會踩着他的手臂,一會從他肚子上滾過去。
像隻野豬一樣,用腦袋在謝将離身上四處拱着,直到它一屁股坐到謝将離臉上的時候,謝将離才尖叫着醒過來。
“我草!張飛啊!”
謝将離平躺在床上,雙手掐着一個類似橘貓的物體,胳膊伸的筆直,盡量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被吓的心髒砰砰直跳,一下子就沒了睡意。
眼前這個東西,長得像貓又不太像貓,如果一定要說像什麼,謝将離閉着眼睛想了想,他覺得像張飛。
純橘色的貓,下巴上長着一圈“絡腮胡”,黑溜溜的挂了一圈,整體長相極為潦草,體型偏大,眼睛神色漠視。
好熟悉的感覺,謝将離看了一圈,徐空青不見了。
他把橘貓放到床上,自己趴着和它面對面對視,試探着叫了一聲:“徐空青?”
“……”
剛剛推門而入的徐空青,端着一些飯菜,站在門口黑了臉,散發着陣陣黑氣。
“張飛,不要上床。”
這聲音刺得謝将離和橘貓同時炸毛,一點冷意從頭頂麻到脊椎。
謝将離脖子僵硬側過去,面對着徐空青豎起大拇指,尬笑道:“好名字。”
張飛?這隻貓叫張飛?
謝将離看見徐空青放下飯菜,将那隻叫張飛的貓從床上抱到懷裡,平靜的語氣裡面帶了幾分指責:“說了很多次,不能上床,有人慣着也不行。”
“張飛”縮在徐空青懷裡,嗷嗚一聲,兩腳一登踩着旁邊的窗戶跑了。
謝将離嘴角直抽,怎麼有種看了一場猛漢撒嬌的感覺。
徐空青無視了那隻逃跑的貓,摘掉了身上粘到的幾根貓毛後,對謝将離道:“今日我不能跟着你了,宗門要議事。”
跟着我?謝将離總覺着聽起來有點奇怪,好像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尾随他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徐空青對大師兄還是太溺愛了,錯了也能給你看成對的。
謝将離聞言十分震驚,在心裡搖頭感歎:無情道天才被大師兄毀了啊!
他心中惋惜,臉色卻強裝憂愁,歪斜着跪在床上,一隻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沖着徐空青擺手,假裝不舍道:“你去吧~”
徐空青皺眉,他不知道謝将離清奇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幾乎是一步三回頭,揣摩着謝将離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奇怪的點子。
謝将離看出徐空青的懷疑,略有些無語,端起那碗飯嚼了起來,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跑,徐空青才走。
謝将離見徐空青走了,光着腳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窗邊,他本來隻是想看看徐空青往哪走了,好去尾随,卻發現好像事情有點大了。
天上飛的人,除去玄天宗弟子以外,還來了不少其他宗門的人,隻是弟子服就有二十幾種顔色,那就是二十多個宗門來了。
自那次大比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各派的人聚這麼齊。
謝将離眯了眯眼睛,遠遠的看見了穿紫色弟子服的段懷生,還有邊走邊罵的於燼……
好像今天的事真挺大的,謝将離對于昨晚的記憶有點模糊,一點也記不清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驚擾了這麼多宗門,連魔尊都來了。
“系統?”
“滴滴、宿主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