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為徐空青又腦補成了前者,卻忽略了其中的矛盾。
砰砰砰——
“謝師兄在嗎?”
是殷無極的聲音,萬幸有人救場,謝将離如蒙大赦,三步并作兩步跨過去,開門尋找救星。
“我在!”
殷無極敲門的手停在空中,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便換做一副笑臉。
他抱拳躬身,道:“謝師兄,本不該打擾你的,可昨日夜裡玄風堂出了點事,那位姓段的師弟說,隻有你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我?”
謝将離有些意外,指着自己又确認了一遍。
“是。”
殷無極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将離狐疑,難道段懷生又想好什麼栽贓陷害的新手段了?
去就去吧,總比在這和徐空青玩“你的心思我來猜”要好得多。
“那勞煩殷師弟帶路了。”
謝将離禮貌地笑了笑,擡腳跨出去就要跟着殷無極走,身後蓦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
“師兄……你記得我說的話嗎?”
謝将離回頭,笑着拍了拍徐空青的手背,道:“自然記得。”
徐空青這才松手,跟在兩人身後,到了玄風堂演武場。
謝将離遠遠地看見演武場上,鋪着十幾方白布,還有一人蹲在地上,掀開白布的一角觀察着底下的人。
徐鹜秋背手站在另外一邊,和那個蹲在地上的人面對着面。
“我門弟子昨日突然暴斃了十幾人,從前都是一兩個人而已,不知道為何昨日死了那麼多,還都是……還都是我門極為優秀的弟子。”
向來溫和有禮的殷無極,這時卻帶着一層憤怒之意。
也是,他們家弟子,他不心疼誰心疼,謝将離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問道:“都這樣了,你師兄還是不讓你去查嗎?”
殷無極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謝将離,對着他點了點頭,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謝将離側目和徐空青對視,現在更加确定是徐鹜秋了。
“師兄他說讓我你叫來,自然就知道真相了,謝師兄你真的有辦法嗎?”
殷無極求助的眼神極為殷切,看得謝将離有些窘迫。
叫他來自然是栽贓嫁禍啊,這不都是明擺着的嗎,但殷無極很信任他的師兄,說了他也不會信,。
段懷生和徐鹜秋一個比一個厭惡他,靠着三百年前的心魔,無論他再重生幾次,都會被那倆人釘在恥辱柱上,反複鞭屍……
謝将離并未點破,而是走向停放死人的地方,一點也不心虛地蹲在段懷生身邊,模仿他的樣子看裡面的屍體。
“霍!斷手斷腳斬首,挖眼割舌啊!啧啧好殘忍。”
段懷生一見是謝将離來了,雙眼通紅瞪着他,道:“事實都擺在這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謝将離放下白布,站起來拍了拍手,攤手道:“我說不是我,你們又不信,非要說是我,你們又拿不出證據,段懷生啊,你看着我沒病沒災地活着,真的很痛苦嗎?”
段懷生龇着牙,握着劍鞘的手青筋暴起,道:“那你就證明不是你啊!你敢說不是你嗎!”
“還真不是我,昨夜我在幹嘛,你們都看見了,我分身乏術啊。”
謝将離抱着手臂,故意拉長了尾音。
“你……”
段懷生話還未說完,就被徐鹜秋扒開,徐鹜秋周身氣息陰沉,對着謝将離道:“這可是你的心魔,你現在被心魔影響地快要忍不住殺人了吧。”
“我嗎?沒感覺啊。”
謝将離微笑着聳肩,他心平氣和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彎着胳膊抵了抵徐空青,問道:“你有感覺嗎?”
“沒有。”
徐空青自進了演武場,便有些出神,謝将離也隻以為他是在觀察屍體的異樣。
謝将離通過系統,已經确認了徐鹜秋藏着心魔碎片,沒必要去看這些屍體,就知道兇手是誰。
眼前這個看起來正義淩然的人,就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
謝将離身體前傾,打起了直球:“徐師弟啊,你莫不是要嫁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