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感受了一下,好像是一根棍子。
“别、别踩!”
一隻骨瘦如柴的手,顫抖着伸出來,阻止了謝将離打算一腳踩碎的想法。
“你——”,謝将離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頭,總覺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
枯瘦如柴,缺門牙,穿乞丐裝,不穿鞋的瘋子道士……
他從袖口裡摸出一張畫像,舉起來對着那揉着老腰的老道士一陣比劃。
謝将離皺眉,試探開口:“師尊?”
“嗯?”,老頭也明顯僵住了,他尴尬笑起來露出缺掉的牙齒,和畫像簡直一模一樣。
“臭老頭,自己有宗門不回,跑來人家秘境裡做什麼?”
謝将離焚了畫像,總算是見到玄天宗無情道的創始人了。
看見畫像,老頭忽然一個激靈,湊到謝将離面前,從謝将離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一大一小的眼睛。
“哎喲喂~愛徒是你啊,這些年玄天宗如何了。”
老頭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興奮的味道,明顯是看出來了謝将離把玄天宗帶的很好。
謝将離懶得和他廢話,推開衣衫褴褛的人,問道:“出口在哪?”
秘境試煉,先通過秘境出去的人獲勝。
謝将離演不出來久别重逢的戲碼,隻想知道出口在哪裡。
“年輕人,不要急躁嘛。”
老頭抿了一口熱茶,一邊扇着扇子一邊泡腳,悠閑自得的就差一副墨鏡了。
還真是閑情逸緻……不對泡腳?
謝将離反應過來,突然睜大眼睛,剛剛什麼都沒有的秘境裡,這老頭把自己伺候的比在秘境之外還要舒服。
就差洗浴一條龍服務了。
“愛徒多年未見,難道不與為師叙叙舊?”
一眨眼的功夫,老頭又不知從哪搬出一包袱瓜子。
謝将離嘴角抽搐,他覺得老頭在外面過的日子相當精彩,怪不得不想回來。
要是他,他也想這麼潇灑的活一次。
“叙舊就不必了,還是告訴我出口吧。”
謝将離婉拒了老頭磕瓜子的要求,隻想快點找到出口。
“心字秘境,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出口,為師為你指一條明路。”
老頭一臉不懷好意,示意謝将離到他身邊去。
謝将離半信半疑,擔心他是不是心魔所化,隻走了兩步就停下了。
不知何時,老頭泡腳的盆和咳過的瓜子都不翼而飛,他從背後掏出一個打着補丁包裹。
謝将離蹙眉,頓覺大事不妙。
“愛徒,來接好了。”
謝将離垂眸,手上多了一本書:死遁後,我成了三千師弟的白月光。
……
“死老頭,有病趕緊去治啊。”,謝将離臉色黑沉,一個前翻用力将話本子甩了回去。
“不喜歡是吧,為師還有。”
謝将離埋在書海裡,恨不得把他那幾百年不見的師尊就地掩埋了。
他随手抽出一本書:步步為營,被攻略的對象反攻了。
謝将離滑下一臉黑線,又抽出另一本:重生後,我成了師弟的朱砂痣。
無聊且有病。謝将離使了個法術,将這些低俗話本子全都燒了個幹淨。
“老頭,别整天看些沒營養的東西。”
他轉身,不知道何時,那個老頭已經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張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字條:愛徒,心字秘境沒有出口,你自己找辦法去吧。
“老頭,你給我等着。”,謝将離咬牙切齒,雖然沒有出口,但那個老頭有辦法可以出去。
謝将離仔細回憶,老頭是如何出去,他在原地坐下,觀察秘境之内的景象。
秘境十分空洞,似是有壁,又好似沒有。
若有若無,若有若無,難道秘境出口也是可有可無的?
謝将離擡手,觸摸身旁的彩色鏡面一樣的牆壁,牆壁咕咚一聲,将謝将離的手心容納進去。
統一顔色的空間緩慢漸變,謝将離身前長出一顆草芽,他伸手去碰,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伸展。
綠芽鋪成的草坪,往前延伸,直到一面紅磚牆下,才停止。
謝将離站起來,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他的家,他在現實裡的家。
他跟着草坪上的石闆路,走到門口,有些不确定地站在門口,穿越久了,記憶有些迷糊,謝将離輸入密碼,等待片刻。
“滴滴,密碼正确,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