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原先的島上彙合,時間不早了,便計劃好時間,明天早上七點出發。
顧珩她們确定了合同的完好無損,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阮際白睡了一覺,現在覺得精力充沛,黛可青便拉着她去買特産。
這裡的人較少,她們逛了一圈,都沒瞧上什麼有趣的事物。
阮際白随便問了一個路人,得知南邊那裡人多些東西也多。
她們就朝南邊出發,黛可青還感慨布料染不成了,下次她一定還要來這個島玩。
隻是不知道下次是多久以後了。
這裡人多了些,各個商販支個小攤賣東西,物品花樣較少,但足夠稀奇,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水果,但她倆都不怎麼感興趣。
往前走,阮際白一眼就看中了一串小鍊,小鍊上有海螺貝殼等,顔色不一,大小不一,總體來說是淺藍色的,拿起來發出脆亮的聲響。她看了眼其它的,情不自禁拿起了另一串白色,兩串看起來大差不差。
自己是有私心的。
她知道白雲雲特愛這些小玩意兒,從攤子上找了個粉色的貝殼珍珠發夾。
黛可青在一旁挑挑選選,最終選定了兩串海螺手鍊,一條葡萄紫一條奶油黃。
她們付好了錢,看見前面有賣曬好的小魚幹,皮表曬得冒出油脂,一看品質就不錯。
阮際白不怎麼喜歡吃,想到白雲雲愛吃就忍不住買了兩包,這麼久,還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黛可青一見,高興的貓尾巴露了出來,一口氣買了十包。
回去的路上,黛可青大叫一聲哎呀!阮際白停下了腳步,走到她旁邊,偏頭看的表情,問道:“怎麼了?組長 ……”
“我手鍊忘攤子上了,那會兒急着選,我裙子上又沒有兜,就順手放那個攤子上選魚幹了……”
“那你回去找,我在這兒等你。”阮際白把黛可青手上的魚幹全放自己手上。
“不用,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就回酒店。”
“好吧。”
黛組長都那麼說了,自己不好拒絕。
阮際白往酒店的方向走,驟然,一個小女孩飛速跑來,一個用力撞到了她的身上。
手上的東西一下子落到了地上,阮際白迅速站穩,蹲在地上撿起拍拍沙塵,還好用塑料膜包好的。
看樣子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白人小孩,一頭金發紮成了麻花辮,藍色的瞳孔放大,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對不起。”
阮際白看着她那麼乖巧,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姐姐沒有事呀,下次注意點,免得受傷。”
“謝謝姐姐。”小女孩笑得很甜,語氣一變:“姐姐,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阮際白看着她的膚色與這裡附近的人格格不入,也許是父母來島上旅遊,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
這裡基礎設施本來就不行,簡單找個人就難如登山。
這麼一想就通了。
“那你想要我幫忙麼?”
“那會不會麻煩姐姐呀?”小女孩睜着雙大眼,藍得像汪洋大海,她指指遠處的海岸,“可以陪我去那裡嘛?”
“那裡……”阮際白心裡有些猶豫,那地方與自己的酒店完全相反。
“就是在那裡和媽媽不見的,後來我等不住就在附近找她,剛剛有個奇怪的人一直跟着我,我才跑得很快撞到了姐姐。 ”
阮際白看着才到自己腰那麼高的小孩,心裡有些同情她。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小女孩甜甜一笑,笑得很天真無邪:“那姐姐是壞人嘛?”
阮際白回答當然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起了安主管,一樣的反問,不怕有毒?當時自己隻是懷着玩笑的心思,你剛剛不也吃了麼?
一股熱流湧上心頭,那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隻記得,那天陽光特别明媚,打在人身上都是癢癢的。
她擡眼看了下那邊,隔的不是很遠,反正現在天色還早,那麼小的孩子,陪她看看無妨。
“那姐姐陪你去看看,如果還是沒找到,那我們就隻有去求助站了。”
“嗯嗯。”小女孩點着頭,乖巧的抓住了阮際白的衣角,生怕自己再次走丢。
不知走了多久,阮際白腿都發軟,太陽逐漸下山,印得海面一片血紅。
“還沒到麼?”
這地越走越偏,人煙都稀少了。
“姐姐……”小女孩突然松開了她的衣角,站着一動不動。
“怎麼……”阮際白到了一絲不對勁,她低頭,刹時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原來乖巧的女孩,此刻流着綠色不明液體,眼睛猩紅的似要把人看穿,嘴裡的聲音變得尖銳:“姐姐,姐姐,我好餓啊!”
阮際白先是一愣,立即往後連退幾步,而小女孩步步緊逼,液體流在了花邊裙子上,髒污一片,“姐姐,姐姐,我餓了……”
阮際白咬着牙,嘴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連續你你你了幾遍,嘴裡的呼吸加重,腳下的步伐變沉。
不能後退了,後面是海。
這個小女孩居然不是人類,自己還沒有看出來,她吞了口唾沫,強逼自己鎮定下來。
“小妹妹,我好心陪你,你這樣恩将仇報,不好吧……”
“可是姐姐,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本來就是靠吃人類活着的呀!”小女孩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嘴裡面的尖牙肉眼可見,一口咬下去,反正一大塊肉肯定會沒,“我最喜歡吃的就是你這種,感覺肉質很嫩呢,好久都沒有見過你這種貨色了。”
她說的無足輕重,好像真的在訴說一塊案闆上的魚肉。
阮際白還想說下其它内容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好借機逃走。但小女孩早早預料到,舔了舔嘴唇,她身子十分輕巧,腿向後一蹬,直往阮際白撲來。
阮際白及時身子一轉,随後她撲了個空,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聽得毛骨悚然。阮際白來不及分神,迅速往旁邊跑去。東西落了一地,不管了,一頭往前面紮,就在她感覺背後有一陣寒意時,突然,撲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别怕。”
“安主管!?”阮際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揉了揉眼睛,想拼命看清楚,又輕喚了一聲,得到安子聞的回應後,她又緊摟住了她的腰肢,無比貪戀這個懷抱。
當一個人經曆大悲大難時,立刻送上來的溫暖都會讓人害怕産生了海市蜃樓般的假象。
安子聞感受到了身上人的顫抖,微不可聞的歎口氣,垂着的雙手微微停頓,幾秒後慢慢攏上了她的腰,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