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茗知道再不說,這人肯定要發飙了,自己晚上回去可招架不住,受傷的不僅在精神上,還有身體上。
她拉住黛可青的手臂,連忙寬慰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講還不行麼?”
黛可青輕哼一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安主管的意思是,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黛可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社交,黛可青和顔茗陪阮際白閑聊幾句,就招去别地了。
阮際白默默在人群中觀察,這也是值得學習的部分,她手上拿着高腳杯不停的搖晃,假裝抿幾口。
突然背後一疼。
阮際白回頭,就對上了綠豆大小的眼睛,眨巴眨巴,這“人”吓了一跳,裙子下的尾巴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是你——”
“是你——”
異口同聲。
“貴人啊,好久不見。”黃皮子率先開口打着招呼,她穿着玫粉色禮服,頭上仍舊帶着一朵紅色大花,瞧着還是俗套。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這黃皮子讓阮際白實在忘不了,這個豆大的眼睛看起來太狡猾了。
“賺錢啊。”黃皮子不加掩飾的說出此行的目的。
“賺錢?你跑這兒賺錢?”阮際白不明白。
“嘿,你這就不懂了……好吧,我就是替朋友趕個場,當然我可以做其它生意。”黃皮子湊近,奈何身高不夠腳來湊。
“什麼生意?”阮際白看她,拉開了距離。
“醒酒藥啊,怎麼樣,我給你打八折,夠優惠了吧,貴人。”
就知道她成天鬼迷日眼的,賺錢心眼就是多。
阮際白了當的直起身子,搖搖手上的紅酒,“我都沒喝,你還賣我醒酒藥?”
“哎呀,誰嫌藥多嘛,買起備用,遲早用得着,對吧貴人?”
阮際白沉思了會兒,對她道:“我不買你的藥,我可以買其它的讓你賺錢,就不知道你行不行。”
黃皮子被她的話激急,腔調一下子上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我不能掙的錢,你盡管說。”
阮際白附身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黃皮子伸手作出一個OK的手勢,“這麼簡單,容易得很嘛。”
“對了貴人,我叫黃霜,以後有什麼需要就找我,我機靈着呢,這些錢得活該讓我掙。”
這黃皮子說話一套一套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好,我叫阮際白。”
——
阮際白吃飽了摸摸肚皮,她現在還真成了黛可青嘴中的蹭吃蹭喝。
中途手機響過一次,是安主管發消息來喊阮際白等她一路回去。
時間流逝的很快,安子聞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搭在手臂上,隔老遠對阮際白揮手。
阮際白立即小跑過去,走近了瞧,這人臉上染上了層淺淺的豔色,目光渙散。
紅酒的香甜混着香水味兒,還怪好聞的。
“跑的這麼快,真乖……”
阮際白隻當她是喝得半醉說胡話,接過她的衣服,然後挽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前面比較黑。”
“幹什麼,我沒喝醉。”安子聞眼裡恢複了清明,“我逗她們呢,你信了?”
“我半信不信。”阮際白跟着她開玩笑。
安子聞不裝的話,此刻還被她們拉着聊。
“姐姐,我們走走,散散步?”
“好啊,正好消消酒。”
路上人較少,偶爾幾個擦肩而過,阮際白把衣服還了回去,囑咐道:“還是穿上吧,免得感冒。”
安子聞接過沒有立刻穿上,她甩了甩披上在了肩上,隔了會兒:“有點熱。”
阮際白目視前方,心裡想着怎麼還沒出現時,眼前忽然竄出一道黑影。
哐當——
一個身形矮小、頭發花白的老人倒在地面上,她還穿着花棉襖,雙腿一蹬,嘴裡叫嚷着:“哎呦,好痛……來位善良的姑娘扶老人一把喲,好人有好報嘞……”
“話說,善良的人都是有回報的,觀音菩薩今晚都得給你灑灑水……”她趴在地面上,頭朝一邊,雙手掩飾臉還偷瞄這裡一眼。
演技相當拙劣,簡直沒眼看。
阮際白:“……”
這就是傳說中的沒問題,阮際白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她都不敢看身邊的人是什麼反應了。
安子聞站着紋絲不動,就在阮際白想拉着她趕緊離開,好遠離這是非之地時……
這人卻道:“等會兒,我們看看她想怎麼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