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應的人在前面帶路,她穿着寬大版型的花T恤,手上拿着傳統編織的蒲扇,時不時回頭望望阮際白她們,喊一聲:“跟緊點喲,幺妹些。”
張姨瞥了眼兩人還跟在身後,就自顧往前面走了。
阮際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張姨嗯了聲。因為女生走得很慢,幾乎是挪着身子走,阮際白跟着放緩了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繞了一條又一條小道後,張姨領着她們到了一棟三層樓面前,是那種傳統的小樓帶着小院,門一推開,裡面整體環境映入眼簾,應該是收拾過了,打掃很幹淨。
張姨打開往裡面走,一腳踢開了一邊擋路礙事的掃帚,“這裡嘛,我都找人收拾過了,你們就放心住。”
“好,謝謝張姨,真是太麻煩了。”阮際白沖她一笑,跟着進了堂屋,她随手把東西在了桌上。
“嗯,就這麼個,房間基本都在二樓,已經鋪好了的,你們直接住就成。”張姨說完看了眼女生,“給她燒壺開水,裡面加點糖嘛。”
女生聽了擺擺手,“不用,我上樓休息休息就好,麻煩了。”
她說完就提着自己的東□□自上樓了。
張姨瞧着小聲說了句:“小姑娘還挺行。”
等白芙醒來時,房間裡靜悄悄的,門依舊緊緊關着。
窗戶外,殘陽似血,暗示着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下床穿好鞋,感覺睡了一覺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不再昏沉了。
白芙歎了口氣,隻能怪自己身子太不争氣。她惱了一會兒後就打開房門下樓,順走樓梯下去,恰巧阮際白剛好進屋,手裡端着盤子正冒着熱氣。
“你醒啦,身子好些了麼?”阮際白把盤子放在桌子上,“餓了嘛,吃飯吧。”
還未等白芙開口,阮際白又小跑了出去,等她進來時,手裡拿着兩隻瓷碗。
她放下後坐在了白芙對面,“我盛出來放涼了的,不燙。”
白芙看着面前熬得軟糯的小米粥,露出淺笑:“謝謝你,阮際白。”
“不用,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阮際白對她笑笑,“對了,嘗嘗這個白菜,是張姨特意摘的,她給時還強調了沒施過肥,很健康,對了,胡蘿蔔也是張姨送的。你可以嘗嘗看,我做的比較清淡。”
白芙聞言夾了菜,實話,她現在确實餓得不行。
“很好吃,你廚藝真好。”白芙想起什麼事兒,問:“林組長她們呢?還沒有回來麼?”
阮際白:“沒有,她們估計要在那裡吃晚飯,沒事兒,今天好好休息吧。”
之後,兩人便不再說話,阮際白吃得很快,她吃完後又夾了些菜,見白芙也吃完了就開口道:“院子裡有小狗,你要去看看麼?”
“好啊。”白芙放下了筷子:“碗筷這些,待會兒我洗吧。”
阮際白:“行。”
阮際白出了門檻,她去廚房裡拿了新的碗,裡面舀了半碗粥混合着菜葉,她對着牆角喊了幾聲,一隻小狗就從洞口鑽了進來。
小狗就是普通的田園犬,哼哼唧唧叫喚,耳朵還是垂着的,看樣子不過幾個月大。
“那麼小,可以吃這些麼?”白芙懷疑這麼小的狗,應該還在吃奶才對。
“可以吃,我小時候養過貓,也才幾個月大吧,它吃魚可厲害了,還跟我搶呢。小狗,吃飯麼?我做的飯可好吃了。”阮際白笑着把碗放在它的面前,如她所料,小狗湊過來嗅嗅,便真的開始舔舐了起來。
這是一隻禮貌小狗,它舔舐幾口停下看了幾眼她們,哼唧幾聲,才繼續舔着碗裡的粥。
背上的淺黃色絨毛看起來很柔軟,白芙忍不住擡手去順順狗背上的毛。就在這時,阮際白的身後忽然多出一人,影子浮在地面,悄無聲息。白芙本是嘴上帶笑,餘光不小心掃去還吓了一大跳,趕緊收回了手。
“你……”白芙率先反應過來。
阮際白聞聲回頭,就見一個身着黑色背心,穿着工裝褲的女生站在那兒。
她剪着層次分明的短發,一隻耳朵上戴滿了耳釘,面上表情不多,瞧着酷拽酷拽的,走路還沒有聲音,奇怪。
阮際白細細看着她的身形,更奇怪了,這人的長相,自己敢肯定是絕對沒有見過的,但好眼熟,像許久不見的老友。
女生沒有理會白芙的話,她一直盯着阮際白,面上顯露出幾分期待,可結果往往令人失望,阮際白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
“你不記得我了?”女生開口了。
“我們認識?”阮際白起身,她蹲得腳麻了些,起來時差點沒站穩。
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個女生,發現她竟然不是人類,而是一隻貓,還是一隻黑貓……有了這個概念後,幾十秒後,阮際白瞪目結舌:“你……你是……烏拉拉!”
烏拉拉翻了個白眼,她雙手插兜,“現在才想起,沒良心。”
阮際白下句想問她怎麼跑這兒來了,可白芙還在身邊站着,她就咽了下去,總不能讓别人幹站着看她們聊天說話,叙叙舊吧,這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