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這麼說,那艾姨模仿得太真實了些。隻是她并不覺得可怕,因為再奇怪的事情都經曆過,更别提這些。
“給。”木釉枳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精美冊子給她:“以防你在網上看到亂七八糟的,還不如看我自己準備的,特意、專門準備的哦。”
她咬重了最後幾個字。
“好,謝謝。”阮際白上前一步接過,擡手随即翻了幾頁。紙質已經發黃,有了點黴斑,看得出這本已經保存了很長的時間。
她再往後翻,還有幾頁殘缺。阮際白擡眼看她:“這是……”
木釉枳瞟了眼,“那幾頁不太對,我撕了。”
“好了好了,帶你去前面看看。”木釉枳輕咳了下,打斷了阮際白将要說的話。
她才不會告訴她,這個冊子是自己在儲藏室裡随便翻的,估計是前任管家寫的,看都沒看就給了阮際白,說不上什麼特意準備。
“對了,廠裡的規則那些發了電子版給你,自己記得下去多看看。”木釉枳引着她往小路走。
阮際白注意到路的旁邊有很顯眼的指示标,标注着C區域。
“這裡分了很區域,有些是可食用的,有些是用來觀賞性的,現在我們周圍的就是不可食用的。”木釉枳擡手撫摸了一朵,“私自采摘,罰款三百。”
阮際白聽後趕緊收回了手,試探性問:“那可以拍照麼?”
木釉枳眺望前面:“随意。”
阮際白拿出手機就是咔咔咔亂拍一通,這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那麼多玫瑰花。
地方太大,路況不平坦,阮際白感覺自己腳都走痛了,一邊慶幸自己穿得平底鞋,一邊驚愕于木組長穿着高跟鞋,還走得那麼穩。
一路上,還能看見一些“人”,她們手上拿着鐮刀,聚積一塊采摘,不一會兒背簍都滿了,連帶着身上沾了香味兒。
她們越往裡面走,“人”就越多,沿着各條道路線。不知是不是組長來了的緣故,還是她們本就沒有表情,氛圍顯得有幾分壓抑。
“上午先看到這兒吧。”木釉枳正打算轉身往回走時,一個身影突然壓了過來,讓人措不及防。
木釉枳反應極快,本想快速躲過去,可腳上穿的高跟鞋,地上泥土石子,這麼一來根本躲不掉。
阮際白手還沒抓上去,眼前一黑,隻聽見撲騰一聲,雙雙倒地。
不過,這兒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而周圍的人跟沒聽見似的,手上依舊不停幹着自己的活。
“啊,對不起!對不起!”聽聲音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小姑娘。
“滾下去,壓到老娘胸了!”木釉枳大聲吼了出來。
女生本來就白的臉,這下更加白了,連忙起身,連褲子上的灰都沒有擦掉,朝她深深鞠躬道歉,嘴都沒停,一直說對不起……
阮際白見此趕緊上前去扶人,木釉枳臉色也不太好,看樣子像是要把這人活吞掉。
木釉枳滿臉無語盯了好一會兒這個女生,這個女生感受到了頭頂的壓迫,身子抖着跪了下去,“對不起、對不起……”
聲音之大,可見用力程度。
阮際白看在眼裡,但不好開口為這個女生說什麼話,她才剛來,沒什麼立場。
木釉枳雖然心痛自己身上新買的衣服,但也不想把這局面鬧僵,更何況今天才來的新人,上面還有人打招呼要好好照顧。
“你先起來。”木釉枳發話了。
那人不為所動,好像是不敢。
“起來。”木釉枳加大了音量。
女生身子跟着木釉枳的音量顫了又顫,緩緩站了起來。
她長得高,卻瘦,貼身的白色廠服都松垮說是皮包骨都不誇張。
阮際白那會兒沒看清,現在細看才覺得有點骷髅化的趨勢了。
“擡起頭。”木釉枳别過耳邊亂掃的頭發。
女生肩膀縮了縮,慢慢擡起了頭,下巴削尖,臉頰卻是鼓囔囔的,一雙眼睛很大,泛着淚花。
看着年紀确實很小。
木釉枳也如阮際白一樣,問:“你多少歲了?誰推薦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