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臉色慘白：“十九歲，是，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顯然是不肯開口說出。

“說了又不會怎麼樣，我是見你面生，新來的？”木釉枳好笑的看着女生反應。

女生聽了這話才松了口氣，“是湘媽媽推薦來的。”

“湘姨，哦，那你叫什麼名字？”木釉枳見問清楚了來源，臉色跟着好了幾分。

女生口中說的湘媽媽是一個比冷清瀝活得還久的吸血鬼，前些年四處晃悠，最近十年幹起了人事這一行業，專門給找不到工作的吸血鬼介紹工作，她在其中賺點中介費。

起初沒什麼生意，但這個女人畢竟活了那麼久，人脈廣泛，後面漸漸做大，宣傳打了出去。

所以，冷清瀝這邊也跟她有了一定的合作，内廠裡很多人都是靠她介紹積攢的。

“我叫餘滿，年年有餘的餘，滿意的滿。”餘滿介紹起了自己，身體沒那麼抖了。

“哦……”木釉枳這聲哦字拖得很長，她細細端詳這女生的臉，還靠近了幾分。

女生不敢動，突如其來的靠近差點叫出聲，臉漸漸紅了起來。

“嘶，湘姨真是什麼都介紹給我們廠啊，你來這兒多久了？”

木釉枳态度的轉變讓當場的人都有點懵，阮際白不解看向她，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好吧，今天才新來，不懂的實在太多了。

餘滿眼睛睜得更大，困惑看着面前這個紫發妖豔的女人。

“我已經來了快三個月了。”餘滿抿抿開裂的唇，不抿還好，一抿嘴唇就開裂，流出鮮紅的血液，倒與田裡的玫瑰相襯。

餘滿意識到唇開裂，伸出舌尖舔了添，餘血被卷進嘴裡。

木釉枳面色凝重，死死盯着餘滿的唇，在看見她把血液舔舐幹淨後，眼底劃過幾分遺憾。

“那沒餓死也算好。”木釉枳神色認真了起來：“你一個半人的狀态進内廠，能量液吃的還習慣？”

“還行，味道甘甜，隻是我食量比較大，每次吃了後幾十分鐘，我會覺得十分饑餓……”餘滿說到後面，聲音大如蚊子叫。

阮際白在一邊都聽出了這其中的意味兒，怪不得她覺得餘滿的反應，怎麼看都不像普通的吸血鬼，如果真是模仿情感，她真不如去當演員，這神态這細節，在廠裡幹太屈才了。

“蠢貨。”木釉枳冷笑幾聲，“你幹了快三個月沒餓死也算是奇迹。”

“木組長……”

組長這話是什麼意思？餘滿目光呆呆看着她，純澈如灘水。

“還要說具體點麼？你一個半人的身體還跟她們一樣去吃能量液，餓死算了。”木釉枳好笑看着她，嘴角彎起，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年輕就是好，身子骨瘦成這樣，臉上肉還不少。”

餘滿依舊站在這裡，任由木釉枳對着她的臉頰為所欲為，像布偶娃娃一樣。

木釉枳捏舒服了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号碼過去，幾分鐘後鐵着臉走了回來，“你，名字叫餘滿對吧？你以後幹活不變，待會兒人事部那裡會有人來找你，辦張通行卡去外廠食堂吃飯。”

“好，謝謝木組長。”餘滿恍然大悟般點點頭，下秒小心問：“那我以後還可以吃能量液嗎？組長。”

木釉枳下巴繃了起來，她懷疑這人倒底聽懂自己的意思沒有。早看她樣子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純吸血鬼，這麼多年的發展下來，她這種身體構造并不少見，隻是往年廠裡沒招過，也沒處理過她這種例子。

她剛才打電話去問人事部那邊怎麼挑的人，人事猶豫再三隻得說，是湘媽媽親自帶的人，她們不好拒絕，而且對方打包票說餘滿不用顧忌那麼多，就跟普通吸血鬼一樣工作吃食就行，加上廠最近挺缺人就招進來了。

木釉枳氣得腦子都快炸了，質問人事那邊有沒有把這個部門的組長看在眼裡……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隻能順其自然，現在把這個小姑娘辭退，好像不太好。

木釉枳終究是心軟了下來，想來她什麼都不太懂，對她們這個年齡段來說，十九歲的餘滿就跟剛學會走路的小屁孩一樣。

木釉枳耐着心說：“你不用吃能量液，那個隻适合普通吸血鬼補充身體所消耗的能量，你要吃飯，懂不？”

餘滿嘗試性去理解：“我知道了，我不能吃能量液，我隻能吃飯，待會兒中午也要跟着去外廠吃飯。”最後嘀咕了句：“可是能量液很好吃诶……”

“你說什麼？”

“沒什麼，木組長。”餘滿揮揮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那你以前吃什麼……”木釉枳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她不爽走遠幾步去接電話，回來對阮際白道：“我這裡有重要的事情處理，你先在這兒熟悉環境，中午十一點半下班，廠區地圖發你手機上了，實在不熟悉可以打電話給艾姨，下午準時兩點半來我的辦公室找我就行。”

“好……”阮際白看着她匆忙的身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