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松田陣平嗤笑一聲。
他就知道绫地清司沒那麼老實。果然,長這麼大都是被揍過來的,這哪裡算得上老實?
绫地清司:死魚眼.jpg
他就知道松田陣平會發出一陣嘲笑。
可惡。
躺平了.jpg
怪他自己送上把柄的。
绫地清司郁悶地向前走。
“說起處理傷口,我想起一個人。”绫地清司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松田陣平留在原地沒動。
他望着車水馬龍的街道,“他和你一樣,也很在乎自己的臉,也說過我對自己的臉太狠了。而曾經,他就靠着那張臉那張嘴,幾乎把所有人都哄下來。”
這麼牛。
绫地清司肅然起敬。
這是何等的親和力,何等的情商!绫地清司覺得自己要是跟着學一兩招,絕對能随随便便把家裡人搞定了。
而看了看松田陣平那張臉,绫地清司不由暗地裡點頭,跟那位素未謀面的朋友達成一緻的看法:有品。
绫地清司要是有這張臉,也不至于初高中的時候,總是收到他哥的情書要幫忙轉交了。
太過分了!他不帥嗎?!
怎麼都給他哥送情書啊?
身為他哥的對照組,绫地清司暗地裡比對過兩個人的差距,發現最大的差距還是在臉上。那時處于青春期的他,長得還有些雌雄莫辨。因為他打架特别兇,才沒有人起哄他。
他哥就不一樣。他哥的青春期特别短,一下子就成了小大人,非常突出,也難怪把人迷得團團轉。
绫地清司猜松田陣平一定也很受歡迎,但這個家夥居然不珍惜自己的臉!
暴殄天物!
“……他死了。”似乎是察覺到绫地清司的期待,松田陣平頓了頓後,話音忽的一轉。
說這句話的時候,松田陣平有些淡淡的惆怅。
绫地清司卻感覺大腦被電了一下,說去世了,他、他好像就知道松田陣平說的誰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絕對是那位萩原研二了。
另一位早死的白月光。
是比松田陣平死得還要早的那位。
绫地清司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走吧。”還是松田陣平先開口,他拉着绫地清司向前走,“回去吧。”
那些平日裡收斂的情緒,剛一暴露在空氣,便碎成無數碎片飛向不知名的遠方了。
親眼看着這些情緒飛速離去,绫地清司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又眨巴一下。
然後他歪着頭打量松田陣平,主動岔開了話題,“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呢,在山裡的時候,你怎麼收到那麼多的定位?我記得,我隻有找到那些孩子後才給你發了一個啊。”
說起這個,绫地清司也有些納悶。
今天做筆錄的時候,他們問給松田陣平發那些定位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绫地清司一臉的懵。
直到他把手機聊天信息給他們看的時候,才相信他真的隻發了一個定位給松田陣平。
“……”
松田陣平也終于明白,為什麼今天同事們看他的目光,好像他是個怨種了。
怨種。
誰說他不是呢?
至于那個給他發定位的……
松田陣平不自然地移了一下目光。
“你心虛了!”
這可給绫地清司抓到把柄了。他利眼如炬,“說吧,你給那隻小破鳥塞了什麼?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想來想去,能把他定位掌握這麼精準,而且松田陣平還這麼笃定的……消息來源也隻有這隻快成精的鳥了吧。
绫地清司安排了小鹦鹉到處巡查,也難怪有那麼多的定位出現。
松田陣平想了想,“你可以回去自己問問它?”
“這破鳥,回去就拔了他的毛。”
绫地清司越想越氣。
“那我提議,還是先拆一遍。”松田陣平翹了翹嘴角。
“快走,回去算賬!”
绫地清司拉着松田陣平就跑。
*
自從家裡多了一位租客之後,松田陣平感覺自己的生活變化很大。
小到衣食住行,大到生活習慣。都不約而同發生了些變化。
很難說這樣的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松田陣平知道自己确實因此改變了不少。
目暮警官找到他,讓他注意一下這位來自異國的租客,松田陣平心中一凜。
說實話,即使绫地清司說得再天花亂墜,那些證據再怎麼齊全,松田陣平還是感覺中間有些問題。
至于這些問題是哪方面的,是绫地清司?是抓走他爺爺的神秘勢力?還是他們這邊警方的……
松田陣平掌握的信息太少,他不敢給任何一方打保證。
但是他能确信的是,绫地清司确實是一個值得别人信任的人。也因為信任绫地清司,松田陣平便裝作沒發現绫地清司的一些異狀。
有些東西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是嗎。
但是,饒是松田陣平也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見到了绫地清司一直苦苦尋找的那位教授!
松田陣平也不确信這個教授是不是他的爺爺,但是绫地清司确實一直在找對方,這是沒錯的。
甚至不隻是绫地清司,警方也一直在找失蹤的這位。
很奇怪,霓虹就那麼大,這麼大一個教授進了霓虹之後就這麼消失了。
很是古怪。
松田陣平之前替绫地清司打聽過的時候,也特地了解了一下,可在聽說這個案子被公安那邊接手了,他便知道這案子牽連不小。
他在警校的一位同期畢業後便很少再見了。
松田陣平猜想他大概正在執行特殊任務,而他,畢業之後正是進入到霓虹公安體系裡。
而今天,松田陣平先是見到那位失蹤許久的教授,後又在同一家店碰上他這位許久不見的同期。
降谷零。
這是怎樣的巧合。
松田陣平一時間心怦怦亂跳。
一時間,松田陣平遺憾绫地清司現在不在現場,又慶幸他不在,不用面對這樣的很難說清氛圍的這個現場。
擡眼看到降谷零的時候,他裝作不認識對方,隻是因為好奇對方的膚色和眼睛多看了一眼,很快又移開目光。
然後松田陣平開始緊盯起教授來。
眼見着對方就要走,松田陣平正要追上去,他忽然被一道身影推進角落裡。
是降谷零。
是有什麼話對他說嗎?
松田陣平下意識開了绫地清司送他的信号屏蔽儀。
“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我已經屏蔽了信号。”
松田陣平沒有反抗,隻是有些焦急。
“不要追。”
降谷零搖頭。“不要涉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