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馬不停蹄退出貝爾房間,身後傳來貝爾幽幽嘻笑:“關燈。”
兩人硬着頭皮轉身關燈。
再次恢複幽暗的一霎,貝爾從床上翻身而起,按開機關,将大汗淋漓的沢田休從狹小的隔闆中抱起。
“貝爾,你這機關不錯,但還是得留道口通通風。”
“嘻嘻,師父說得對。下次我在改造時一定會裝上最新的通風系統,讓師傅躺的舒服。”貝爾輕笑将人小心放到床上,空氣中的香味似乎更濃了。
沢田休滿臉黑線,越聽越不對味,鬼才還有下次!
他穩了穩心神,繼續之前的對話:“師父,我和獄寺各為其主,所以這場戰鬥不可避免也無法避免。因此既然是戰鬥,那麼必須就會有勝負之分,隻不過我剛好比他強,赢了他而已……”
“嗯,理解。我并沒有生氣。”沢田休聲如蚊蚋。
貝爾聞言立馬欣喜湊近,隻見沢田休面色越發慘白:“師父,你的脖子究竟怎麼回事?”
“被人打了一棍,像是落枕。”沢田休如實相告。
貝爾唇角一沉,厚重的發簾擋住嗜血的暗光。沢田休被他突如其來的冷冽驚到,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嘻嘻,師父,那我替你揉揉。”貝爾立馬又變成那無害小貓貓。
“不用了,我需要盡快離開這裡。”
xanxus的出現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和貝爾鐵定都是别人算計的一環。
貝爾不為所動,略微冰涼的長指撫上沢田休的後脖頸輕輕一捏。沢田休卻渾身一抖,紅了臉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你幹啥?!”
貝爾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沢田休反應會這麼大,忽地心底冒出一個邪惡念頭,面上卻十分委屈:“師父,脖子如果像落枕般疼痛的話,我替你揉揉就好了。還有,師父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個費勁心機想要算計你我的究竟是什麼人?”
說完,他又朝那細緻後脖頸的某處輕捏一下。
“嗚…”沢田休又是一抖,輕哼一聲,面色通紅,連眼底都泛起漂亮的水霧,咬牙切齒:“你給我住手,我要去醫院!事在醫院聊。”
貝爾聞言越發委屈:“師父,我現在帶你出去會被人懷疑的。不過,不要緊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被boss抓住幹掉,我也不怕。現在,我就去找輪椅,把師父送出去。”
沢田休猛地被點醒,貝爾一點沒說錯。
xanxus都親自出馬了,現在的瓦利亞肯定戒備森嚴。
貝爾見沢田休不再說話,手又撫上某處輕按,見沢田休紅着臉在他手下顫抖又滿眼水霧忍耐的模樣,眸光愈暗。
看來師父之前和boss真是純純的戀愛呢,太好欺負了,連自己的敏感點都還不知道。
這樣的師父,也就除了嗓門大的笨蛋隊長相信那孩子幾歲的謊言。
貝爾笑着,鮮紅的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嘻嘻,好想一口吃掉!
忽地指尖劃過一處與細膩膚質格格不入的尖銳突起。貝爾頓時心驚膽跳起來,即便是面對boss的怒火,他也沒有如此恐懼。
“師父?你覺得怎麼樣?”貝爾不敢再亂動,盯着沢田休臉色鮮紅的虛弱喘氣,面如死灰。
細雨迷朦,薔薇成泥。
該死的,他早該想到的,“迷朦薔薇”和“細雨”,這是瓦利亞殺人于無形且最陰毒的組合,隻有瓦利亞的人知道用法!
“不怎麼樣,頭暈,想吐。”沢田休從沒感覺天地在她眼前旋轉的如此激烈,像是一個深黑的漩渦要把她吸進去。
很快,她真的被吸了進去。
“師父!”看着突然陷入昏迷的沢田休,貝爾失控吼道。
“砰!”
門被再度踹開!
Xanxus站在門口,廊外刺眼的燈光在他周身如同尖銳的劍刃射向屋内,鮮紅眸底的嘲諷之色更如洪水噴薄而出。
“貝爾,你真是找死帶着外人混進瓦利亞。”xanxus紅眸掃視着跪趴在床邊的貝爾和床上躺着的某人,無名怒火瞬間将他包圍。
他絕不允許此時此刻有任何不受控的因素出現,擾亂自己的計劃,貝爾竟然敢在此刻挑戰自己的極限,就應該做好該有的覺悟。Xanxus眼神冷如寒霜,正要親自處決貝爾。
“boss,您想怎麼處置我都行,但是請先救救師父!”
“什麼?”Xanxus手上的烈焰一滞,看着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床前。
他強壓着不許想念的人,正虛弱無比的躺在他眼前。心猛地被一陣悶痛席卷,他曾以為已經麻木的心髒,再次感到了痛苦。
“休?”他小心翼翼抱起暈厥的人,輕聲呼喚。手中過輕的分量,讓他更加緊張,不過是幾個月,怎麼瘦弱成這樣?
他果然不該讓她離開自己!
“boss,小心……”貝爾話沒說完,被Xanxus一腳踹到牆上,又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貝爾的唇角溢出一絲鮮血,boss這一腳讓他的傷比在岚屬性的戒指争奪賽裡要重的多。但他卻毫不在乎,隻是爬起來單膝跪地俯首道:“師父中了'迷朦薔薇'及'細雨'。”
Xanxus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對門外大氣都不敢出的列維部下道:“所有人即刻全部在大堂集合!沒有命令嚴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