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快起床啦佐助,别睡懶覺了!”
他被熟悉的聲音以及規律的腳步聲喚起。
他睜眼,然後有些迷茫地看向門口,隻見姐姐跑進來,然後用力把他拉起。他坐在床上困倦地揉着眼睛,聲音裡夾雜着剛睡醒的沙啞:
“怎麼啦姐姐,今天起這麼早。”
今天是周六,按理來講姐姐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的。
“你忘啦?今天哥哥說好了要帶我們去貓婆婆那裡,有小貓诶!”
花織激動地揉着他的臉,就像揉面團那樣。或許是有些興奮,她今天的手勁有些大。有點疼,他想,但他也沒表現出來,隻是安靜的像往常那般任由姐姐在他臉上揉來揉去。
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姐姐總是揉他的臉,但既然姐姐喜歡,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這是他最喜歡的姐姐,不管姐姐做什麼他都支持!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推開姐姐的胳膊,一張微紅小臉不知是被揉紅的還是難為情紅的。
“好啦,姐姐先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看向他泛紅的臉頰,花織有些不好意思。剛剛一時不察,直接把弟弟的臉給揉搓紅了。
“那好,要快點哦。”花織站起身,見弟弟打了個哈欠,又沒忍住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嗯,手感就是好。
“姐姐!”無視身後的怒音,花織偷笑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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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弟弟妹妹在洗漱池打鬧的聲音,身系圍裙的少年輕輕笑了笑。
把最後一個荷包蛋鏟出來,少年一手端一個盤子,朗聲道:
“花織佐助,快來吃飯。”
話音落下,那邊玩鬧的動靜小了一下,随後又響起叮叮咚咚的聲音,然後兩人争先恐後地跑出來。
“我第一!”他說道。
“分明是我!”花織不甘示弱。
少年把最後一個盤子端出來,然後解開圍裙放在椅背上,在弟弟妹妹的頭上各敲了一下:
“好了,别吵了,快吃飯吧。”
然後用筷子拍了下他再一次伸向小番茄的手:
“不可以光吃小番茄哦,佐助。”
又扭頭看向偷笑的妹妹:
“花織也是,豆皮壽司都快被你一個人吃光了。”
他和花織兩個人面面相觑,然後不約而同地吐了吐舌頭。
見狀,少年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速度快點,晚了的話可就沒有小貓給你們看了。”
吃過飯後,他和花織二人匆匆漱了口,又匆匆跑到門口換好鞋,打開門,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他和花織對視一眼。出現了!一級戒備對象!
眼前這個人隔三差五就會跑到家中,以各種理由把哥哥帶走。有時哥哥為了和他出去甚至會直接把他們兩個晾在一旁,為了他違背他們之間先前約定好的事情數不勝數。
在哥哥毫不知情(或許吧)的情況下,眼前的青年已經榮登他和花織暗暗編排的“最讨厭的族人”榜榜首!
“早上好啊。”頭戴護額的青年笑着朝他們三個揮了揮手,但在看見少年的胳膊被一左一右兩個孩子如臨大敵般緊緊拉住,又故作傷心道:
“哎呀,你們兩個眼裡隻有鼬嗎?就這樣把我當做壞人了嗎?那我可就真的難過了啊。”
“今天哥哥說好了要陪我們,你休想把哥哥搶走!”花織惡狠狠地說道。
“就是,我們不會把哥哥讓給你的!”他在姐姐後面附和道。
中間的鼬淺笑着對他和花織道:
“好了,說好要陪你們就一定會做到,止水桑今天來是要和我們一起去貓婆婆那裡,别擔心。”
聞言,他和花織這才松開了鼬的胳膊。
“他一過來,哥哥肯定就不會和我們聊天了。”花織小聲對他說。
“就是。”他點了點頭,然後自以為很隐蔽地瞪了青年一眼,卻在和他含笑的目光交彙後又匆匆低下頭。
于是花織看向青年,大聲道:
“喂,我說……”
剛開口,卻被鼬敲了下腦袋,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要叫止水哥哥。花織,要有禮貌。”
可是叫他哥哥說出來的話就沒有氣勢,說出來總像是在撒嬌。
花織撇了撇嘴,這次她不敢直視止水的眼睛了:
“我說,那個,額,就是……止水哥哥不許在路上和哥哥講話就算要講也要經過我和佐助的同意也不許和哥哥并肩走因為你是後來的沒有提前讓我們知道!”
花織一口氣說完這段話才又看向止水,卻見他先愣了一下,然後嘴巴緊緊繃住。雖然他把嘴巴繃住了,但忘了把喉嚨繃住,一聲扭曲的笑聲還是漏了出來。
“不許笑!有什麼好笑的!”花織氣急敗壞地指着止水說道。
止水欲蓋彌彰地咳了兩聲,然後右手握拳抵在唇上,說道:
“沒笑。隻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你就是在笑,我看見了!”他向來站在姐姐這一邊。
花織求助似的看向身邊的鼬,“哥哥,他又笑我。我不喜歡止水哥,能不能别讓他一塊去了。”
鼬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兩人的腦袋,然後看向止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止水桑,這可怎麼辦呢?”
這可怎麼辦呢?畢竟這可是你捅出來的簍子啊。
止水自然是明白鼬那意味深長的笑是什麼意思。于是他微微彎下腰,對氣鼓鼓的花織輕聲道:
“好啦小花織,是我錯了,我不該笑你的。你說的條件我都答應,我就跟在你們三個後面,絕對不會和你們哥哥主動說話。這樣可以讓我一塊過去了嗎?”
花織撇了一眼止水,然後十分大度道:
“好吧,原諒你了。不過你可要說到做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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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他被窗外的雨聲吵醒。
他從床上坐起,望向陰沉沉的窗外,他的心情也陰沉沉的。
不知怎麼就突然夢到過去了。是因為——
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