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新年期間雪特别多,從大晦日到新年的第七天,一連七八天都不間斷地下着雪。雪一多了,人也不怎麼想外出,所以除了初詣,花織都基本上是縮在屋裡,一邊烤着爐火,一邊看手裡淘來的小說。她能拿到這些書還都是托了桃華的福。桃華委托她姐姐利用整理書籍的職務之便,給花織挑了幾本族中書庫裡壓箱底的讀物——當然,書裡的内容都是經過千手一華省察,自然不會有族内秘辛送到花織手上的可能,不過是不知誰淘來的消遣玩意,肯定不會捅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千手扉間一臉嚴肅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時,花織立馬就明白了自己今日注定無法做一個大閑人了。畢竟每當他雙手抱臂、用那雙绯紅的眸子沉默地盯着自己時,那一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父親說要見你。”
雖說花織在扉間開口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佛間要找自己這個意料之外仔細想想卻又有些合理的事情她還是免不了心裡一涼。到底是一族族長,花織也不知道他又在憋什麼壞水,隻能認命地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跟着扉間一起走到族長房間後,她看見扉間擡手敲了敲門,說道:
“父親大人,我把花織帶過來了。”
“進來吧。”
聽見這句話,花織推開門走了進去,正準備轉身關門時,卻又聽見裡面的佛間沉吟片刻,又開口:
“扉間也一起進來吧。”
花織疑惑地看向扉間,卻見後者雖也是一臉不解,但也沒多問,隻是聽話地跟着走了進來。
等到扉間走到自己身邊,花織關上門,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佛間的面前還站着一個人。
等到她和扉間站定後,那人側頭,對着他們兩個微微颔首,卻也沒有離開,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她也要跟着一起聽。
是千手一華。
看清那人的臉後,花織更感覺不對勁。千手佛間找自己來難道不是為了試探與盤問?怎麼還要把千手一華和千手扉間都叫過來。
花織也沒有功夫多想,光是佛間在她和扉間臉上掃來掃去的目光就已經讓她渾身緊繃,根本沒心情分神去思考叫她過來的目的。
好在這種審視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當她微微松口氣時,卻又聽見佛間那嚴肅的聲音:
“今日有一個商隊向千手發起委托,今日叫你們過來也正是為了這件事。委托不是特别難,隻要保證商隊安全就行,在這個時間段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危險系數也不高,你們三個去就已經夠了。”
花織懸着的心又一咯噔,她側目悄悄看了眼扉間,卻見他神色如常,仿佛在和佛間唠家長裡短。
“這個委托比較急,今日下午就要出發,你們過會抓緊回去收拾下東西。現在還有什麼要問的就趕緊問。”
“現在還在過年,父親大人。”扉間突然開口,神色認真,“按照我們曆來的規矩,不開完鏡餅不出委托,怎麼今年這麼早?”
開鏡餅是過年習俗裡的最後一項,開完鏡餅也意味着新年的結束。正常情況下,大多數忍者過年均暫停委托。想要他們在這段時間也做任務?可以,不過得加錢。
千手佛間輕輕瞥了眼扉間,抿了口茶後不緊不慢道:
“凡事沒有絕對,慣例也不是非遵循不可。這個委托輕松簡單,價格還不菲,何樂而不為呢?”
花織算是明白了。千手佛間隻是話說得好聽,但說白了就是:
我本來也不想接,可奈何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她覺得有些好笑,但一想到自己是被拉過去當冤種苦工後,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不過好在這裡還有一個冤種。她瞄了眼扉間,同病相憐啊。
見他們三人沒人開口,佛間想了想,繼續說:
“收拾好東西直接随一華到族地門口,她知道那商隊的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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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織第一次做委托,在此之前,她甚至很少出過村,更别提什麼外出的經驗了。她也不清楚這種委托大概要做多久,要帶多少東西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萬幸的是,她身邊還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委托達人——千手柱間。隻見他有條不紊地将必帶品分好類後,又仔細看了看,将不那麼重要、可以節省空間、路上亦可補充的物品拿了出來,然後将所有的東西封印到兩個大卷軸中遞給花織:
“好了,差不多就這麼多,收好吧。”
花織接過卷軸,感激地沖柱間一笑:
“謝謝你,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