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織冷哼一聲:
“憑什麼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啊,你要是幫了我這個忙,那我可以再回答你一個問題,以及我保證,永遠不會将你是宇智波這件事說出去。”他笑得胸有成竹,“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你也别想殺死他,大不了我們兩個都在這裡困死下去。你覺得呢?”
“殺不殺還需要你的指示?”
花織神色一凜。她不喜歡被人威脅,于是她突然開啟寫輪眼,直接對着泷用了一個幻術。見他的神色逐漸變得呆滞,花織滿意地笑了笑,拿着苦無便繼續往前走,直到她看到泷突然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樹前,十分悠閑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你為什麼……”花織猛地回頭,卻見身後那個呆滞在原地的“泷”忽然“嘭”的一聲變成了一根木頭。
是替身術,什麼時候……
她再次看向泷,神情變得凝重,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一舉一動總是能被他提前看穿,使得她所有的攻擊都成了無用功。
“别白費力氣了。你的瞳力消耗了不少吧?以我對寫輪眼的了解,你現在應該最多隻能再釋放一次幻術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建議你對着他放,别對着我。”他沖地上那人努努嘴,“你打不過我,對我使用寫輪眼也是白費功夫。”
見花織仍站在原地不動,泷好心提醒道:
“如果真的對着我消耗完瞳力,那就慢慢等瞳力恢複後再對着他使用。要是再對着我耗盡了——那便繼續恢複,總之直到你肯讓他說出我想知道的情報為止。”他笑得一臉坦然,“如果你還是想殺了我——那我建議你早點收起這點心思,你連我人都摸不到,又怎麼可能打得過我?”
真是令人不爽啊……花織攥緊拳頭,竭力控制自己想沖上去揍他一頓的欲望。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泷催促道,“是打算直接對他釋放幻術,還是不信邪非要和我比較比較、等徹底沒轍後再對他釋放幻術?你選一個吧。”
花織咬了咬牙,用寫輪眼瞪着泷,十分不情願道:
“他還昏着,我不好對他使用幻術。”
“啊,這你放心,我有辦法将他弄醒。”
聽到花織的話,泷十分滿意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然後從腰包裡拿出一顆藥丸,走到地上那人身邊,對着她道:
“等會兒我會喂他吃這個藥,大概半分鐘後他就會醒,屆時你直接對着他使用寫輪眼幻術就行。”
花織面無表情地看着泷。其實她現在就很想給他來個幻術,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中招。但她不敢賭,她也不知道泷還有沒有藏着什麼殺手锏,更不知道繼續耗下去會對自己造成多麼不利的後果。
她賭不起,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按着泷的話來做。
于是泷捏着他的腮幫子,将藥丸塞了進去。花織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等他甫一睜眼,眼中甚至還透露着茫然,花織的幻術便已經發動。于是他半睜着眼,眼中的茫然都已被空洞所吞噬。
泷垂首看向他的眼睛,語氣輕柔: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刺殺我的?”
“是……湫大人。”
泷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于是他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二哥知道這件事嗎?”
他遲鈍地轉動眼珠,似乎不能理解這個“二哥”是誰,也不明白“這件事”是哪件事。
于是泷說得更詳細一些:
“涉知道湫派你們來刺殺我這件事嗎?”
這下他能聽懂了:
“涉大人知道……但他既沒表示贊同,也沒表示反對……”
泷一頓,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他的聲音似乎更溫柔了:
“湫的計劃是什麼?”
“湫大人說……等你給進攻信号後,我們便趁亂把你殺掉就好……回來後要是孝一大人問起來,就說你是在交戰的時候不慎暴露了身份,然後被千手殺死……”
“唰——”
他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句話——甚至可能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能來得及說完,便被泷割破了喉嚨。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猛然讓他恢複了神智,他顫抖着舉起手指着泷,但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泷毫不在意地抹去面頰上被濺上的溫熱的血迹,俯身在那人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花織沒能聽見,但她能看見那人在聽完泷的話後全身劇烈地顫抖,然後——
然後他就如同發條走完了的玩具一般,再也不動了。
泷大口喘了幾口氣,似是在平複自己的心情。不多時,他便隐去了眼中濃濃的戾氣,對着驚魂未定的花織安慰道:
“别害怕,他已經死了,不會做什麼的。”
……
花織其實很想說讓她感到害怕的是他而不是地上的這個人,但想了想還是把這句話咽回肚子裡。
她現在無比慶幸他有求于自己,否則就憑自己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惱他的行為,恐怕自己的下場……應該會更慘吧。
于是花織清了清嗓子,從腰包裡掏出一塊手巾,語氣有些生硬:
“你臉上還有點血,擦擦幹淨吧。”
泷瞥了一眼手巾,沒有動作,于是花織繼續說:
“……是幹淨的。”
“會弄髒的吧。”他神情有些苦惱,說出來的話也讓花織感到不解,“算了吧,我過會兒去洗洗就好,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原來他是覺得會弄髒自己的手巾……于是花織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直接将手巾收起。
“好了,現在你幫我做好事了,有什麼問題就來問吧。”泷還惦記着他和花織的約定,于是忍不住催促道,“先說好,你隻能問一個問題,而且問出來的問題我也不一定會回答。”
要不是他提了這一嘴,花織都差點把這件事忘了。不過她也沒想到泷會在這種事上這麼較真,于是忍不住笑了下,然後也沒多想,隻是指着地上那人左胸處,脫口而出:
“你和這三個人都是同一個忍族的吧?這是哪個家族的族徽?”
聞言,泷很是詫異盯着花織的臉,仿佛在問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他都做好了花織會問自己一些很私密的問題,但卻沒想到她不認識自己家族的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