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一華所說,日向和羽衣之間的矛盾和千手似乎沒有多大關系。至少在此後的三四天内,花織并未在千手族人間察覺到太多的危機感,隻偶爾聽見二三個大人在閑聊時提到一嘴,說幾句“羽衣未免有些玩大了”“宇智波有麻煩咯”諸如此類的風涼話後,又迅速地轉到下一個話題。
而後又過了一周,算下來約莫有小半個月後,此事再無人提起,算是就此翻篇。
至于宇智波、羽衣和日向這三族後續是如何解決,到底是化幹戈為玉帛還是大動幹戈,外人也就不得而知。
不過作為此事件的見證者與親曆者,柱間自然是知道的比旁人更多些。
“你們算是不知道,日向那幫長老笑得又多虛僞。看見我和父親來了,他們說着什麼‘哎呀不礙事不要緊的我們兩族關系這麼好用不着這麼客氣真是破費了啊’雲雲,結果收下我們帶來的慰問品的速度比誰都快,生怕到手的肥鴨子飛了。”
柱間盤腿坐在中間,手舞足蹈地向圍繞在他身邊的四人聲情并茂地描述着當時的情景。
“所以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日向不站隊了?”桃華紮起一塊削好的蘋果遞到花織嘴邊,被後者婉拒後才直接送到自己嘴裡,有些含糊不清道,“虧我還以為發生這麼大事,日向要和我們千手的關系更進一步呢。”
“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扉間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托腮,瞥了桃華一眼,“日向中立這麼多年,和千手與宇智波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利益往來。貿然偏向某一方都隻會讓自己的利益受損,所以綜合考慮下來,還是繼續中立、維持原樣為好。”
柱間故作深沉地點點頭:
“扉間說的沒錯。更何況,早在我和父親過去前,就聽說宇智波那邊已經去日向那邊走過一趟了。拜訪的理由也和我們一樣,都是表示友好慰問。”
“既然理由是‘慰問’而非‘賠禮’,就說明宇智波将自己從此事中摘了出去,所有事情都是羽衣謀劃的,和他們無關。”見瓦間和闆間兩人皆是一臉茫然,花織摟過離她最近的瓦間,一邊輕拍着他的頭,一邊解釋道。
桃華啧啧兩聲,從闆間手下搶過最後一塊蘋果,見闆間氣鼓鼓地瞪着她,才好笑地把蘋果塞進他嘴裡。做完這一切後,她才繼續說:
“宇智波這招太狠了,真不把羽衣當自己人啊。”
“慎言。”扉間掃了眼桃華,“畢竟是對面的事情,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讨論太多。”
他說着,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掠過瓦間和闆間,其中不想讓這兩個弟弟知道過多的意思顯而易見。
但桃華卻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又挑起一顆小番茄放在嘴裡:
“這種事說說也無妨,更何況,瓦間和闆間也大了,有些事也該讓他們知道了。你總不會認為一輩子将他們從族中大小事中隔絕開來,就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吧?”
柱間敏銳地察覺到氛圍的不對,他在扉間将要反駁的那一刻及時開口:
“好了,不過是一點小事,也别争了。别忘了我們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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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四月六号。
不是什麼大日子,隻不過是花織的生日。
早上剛睜開眼,花織便看到自己的床便圍了一棕一半黑半白兩個毛茸茸的腦袋。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兩人蹦起來,對着剛睡醒腦子還隐隐發懵的自己大聲喊道:
“生日快樂,花織姐姐!”
花織屬實是被這兩人的架勢吓了一跳。她緩了半天才回過神,遲疑着開口:
“謝……謝謝。”
話音剛落,她便被闆間和瓦間一人拉着一隻胳膊被迫下了床。跟着兩人踉跄着跑到桌前,花織看着那滿滿一桌拜訪得整整齊齊的鮮花,強行讓不清醒的大腦飛速運轉:
“這是……給我的?”
“對啊對啊,花織姐姐,怎麼樣,好不好看?”瓦間邀功似的飛速回答,“這些基本都是我和大哥二哥一大早去後山那邊摘的,當然,闆間也出力了。”
“什麼叫我也出力了?”闆間頓時不滿地嚷嚷起來,“我分明就是起的最早的那個,那會兒你還哼唧哼唧不肯起床呢!”
眼看着這兄弟二人又要吵起來,花織趕忙說道:
“特别好看,謝謝你們,我很喜歡。”
聽到花織這話,闆間和瓦間又頓時忘記了方才的争執,叽叽喳喳地從“一大早後山的花有多好看”“到底誰摘的最多”講到“擺好這些花花了多少心思”,兩人說話說出了趕集的效果,吵得花織又差點睡過去。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别吵了。”花織無奈地按住兩人的腦袋,“柱間和扉間呢?”
“柱間哥和扉間哥還在訓練場呢。”這次是闆間搶答成功。
花織往外看了看天色。天剛蒙蒙亮,不過也是這兩人正常的訓練時間。
“所以,你們為什會在這裡?”花織心中忽然升起一抹異樣,“偷跑過來不去訓練嗎?”
“沒有沒有,是大哥讓我們留在這的。他說等你一睜眼就把你帶過去看這一桌花,這樣才有驚喜感。”瓦間一邊解釋着,一邊不動聲色地捅捅闆間。後者本有些愣神,但察覺到瓦間暗示後立馬配合地點點頭。
但一直注視着滿桌鮮花的花織自然是沒有發現到這兩人間的小動作。她随手拿起一朵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柱間摸着後腦勺傻笑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眼角。
真是……有心了。
有了一大早的這一出,花織的心情異樣得好。不過幸運的是,一華也不知道從哪兒得知(大概率是桃華告訴她的)她的生日就是今天,直接大手一揮,提前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不過心情頗好的她也沒有立即回去,而是跑去森林邊緣轉了一圈,感受完自然的生機後,方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待她推開門,卻訝然發現,原本擺滿鮮花的桌子又擺滿了飯菜,而那一桌子花不知道被哪個心靈手巧的好人捆紮成一束擺在窗邊。
“總算回來了啊,我們的大壽星。”她從呆滞的狀态中回過神,看向從廚房中探出腦袋的桃華。
“你怎麼在這?”花織驚得聲音都高了八度。桃華家離這裡可不算近,平時若不是有什麼要事傳達,也不會費這個功夫來找自己,怎麼今天就……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哎呦,姐,你别老敲我的頭,都快被你敲傻了!”
說話間,一華忽然從桃華背後走出。她看着桃華捂着頭頂的樣子,忍不住哼了聲:
“人本來就傻……行了,少裝模作樣了,我本來就沒用多大勁。”
說完,她又看向花織:
“你也是,别傻站着了,快來吃飯,今天我下廚,你還沒嘗過我手藝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姐的廚藝确實一流。”桃華剛探出頭冷飕飕地說完這一句,便被一華一腳踹出廚房。
“少貧嘴,不然以後就餓着。”一華惡狠狠地瞪了桃華一樣,順手将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随後中氣十足地對着後院的方向大喊一聲,“你們四個臭小子,再不過來飯就要沒了!”
“來了來了。”伴随着這一句話,花織感覺忽然有幾陣風從面前吹過。等她回過神,便發現那兄弟三人已經齊刷刷地端坐在桌前,唯一一個沒出現的隻是響起了他的畫外音,“大哥,你們又帶着瓦間和闆間不洗手就去吃飯了!”
看着柱間三人灰溜溜地被扉間趕去洗手,花織和桃華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笑起來。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高興值已經達到了頂峰了,所以需要找個方式宣洩一下。
“你們兩個别笑了,也趕緊給我過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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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飽喝足後,除了一華有事要處理(“啊,大人的生活總是這麼忙碌。珍惜當下吧,少年!”桃華也不知為何,突然有感而發),其他幾人便圍成一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日向上去,所以就有了最開頭的那一幕。
“我當然知道今天是花織的生日啊。”桃華也意識到說這些不太好,于是立馬往嘴裡扔了個小番茄,試圖以此來堵住自己的嘴。
“不過話說回來,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不過很顯然,吃這個方式依舊堵不上桃華的嘴,她嚼嚼嚼着問道,“瓦間和闆間這兩人,到底誰更厲害些?”
闆間剛張開嘴,便被瓦間推到一邊:
“這還用問嗎?我比瓦間大,甚至上過戰場,自然是我更厲害!”
“誰說的!”瓦間氣得臉鼓鼓的,他又湊過來,滿臉不服地反駁,“今天訓練時分明是我赢的多,我更厲害!”
“那不過是我讓着你罷了。”闆間伸出食指搖了搖,一臉得意,“要知道,之前我甚至在起爆符爆炸的前一秒頓時反應過來然後跳出去,這種應變能力可是平常訓練不出來的哦。”
“而且……”瓦間靠近闆間的耳畔,神秘兮兮道,“我可是真的在戰場上見過宇智波的寫輪眼哦,你見過嗎?”
“我,我……”未滿七歲的闆間自然是從未見過,所以他“我”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隻得指着瓦間,大聲道:
“等我過一段時間能上戰場了,我絕對會超過你!”說完,他站起身,二話不說便往外沖。
“花織姐姐,我先走了,”不過在出去前,瓦間頓了頓,随後出現在花織面前。這一舉動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未等花織反應過來,他又大聲加了一句,“以後也一定要像今天一樣快樂哦。”
他沒頭沒尾地說完這句話,便對着花織揮揮手,重新小跑着出去。
“瓦間,你上哪兒去?不吃糕點了嗎?”看着瓦間逐漸遠去的背影,花織忍不住開口喊道,但瓦間卻充耳不聞,隻一個勁地往前跑。
這小子要去幹什麼。花織一頭霧水。柱間他們分明還在這裡坐着,他急沖沖地回去是要幹什麼?
總該不會真是被瓦間的話刺激到,直接跑回去加練了吧。
“瓦間……”她又喊了聲,但仍舊沒有任何效果。花織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喊第三聲瓦間仍不搭理自己,她定要直接沖上去逮他。可還未能等到她開口,便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誰?
她扭過頭,但身後除了似乎根本不在意瓦間去向而聊得熱火朝天的柱間和桃華,便是隻顧着吃的闆間和認真聽大哥說話的扉間,又有誰會喊自己呢?
花織剛轉回頭,卻又聽到那喊聲再次從背後傳來。
這下她沒立刻動作,隻是等那呼喊又重複了幾遍。她仔細聽來,心下頓時了然。
哈,聽出來了,這是柱間的聲音。不過他既然喊了自己,又為什麼要裝作正和桃華聊天?扉間和闆間也是,為什麼也要表現得仿佛沒有什麼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