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健康真好。
“你手腕收得太松。”聞拾骸淡淡提醒:“不夠用心。”
正在神思的步釣:“……”
大腦也沒動,手腕就自覺收緊。
“過緊了。”
“過緊就會堅持不久,且會傷到手筋。”
“哦。”
步釣老老實實紮了個馬步,然後結實出一拳,兩拳…
胳膊酸疼。
“出拳要帶風。”聞拾骸站在樹下,又一次開口提醒。
“不是,你擱這指指點點,你…”
步釣本來就是個急性子,平時也吃不得什麼苦,心裡一直因為這具身體的事情而擔憂。這會兒被人一遍又一遍地糾正錯誤,那顆微乎其微的自尊心連同難堪幾乎要跳起來。
剛轉頭。
鼻尖擦過唇角一邊。
柔軟。
很近。
兩人都有些松怔。
聞拾骸眼神意味不明,随即偏頭。
他眼睑下垂,遮住情緒,給人以溫順的錯覺。發束地及高,下颌分明,鼻梁聳立,喉結在步釣一動不動的目光注視下,不自在地滾動了下。
步釣眨了眨眼睛,剛剛升起來的火躁氣瞬間平息。
望着面前聞拾骸的側臉,步釣還是退了一步。
“欸…”
踩住衣擺了。
平時酷愛裝.逼,這會兒練功的時候,還要拖着長長的衣擺,以彰顯自己的風流倜傥。
逼.王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丢面子!
小說裡的各種情節,當然與步釣無關。
因為他先一步,下意識抓住了聞拾骸的發尾。
聞拾骸悶哼了聲,随即松松扶起步釣的腰。
很空,很細。
步釣感到自己腰身被箍住,聞拾骸應該是怕自己站不穩,就将步釣單手向上帶了帶。
我嘞個…
你個不正經的,哥們我臉紅了。
當然,這都是步釣獨自一人不正經地吐槽。
他們距離很近,很近。
毫無疑問,聞拾骸是極美的。
美的讓人心動。
是一種符合審美自己的美。
全身上下,表情、言語,就連頭發絲,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幾乎這一刻,步釣就知道,自己喜歡他。
嗯,沒有太多複雜情感地單純喜歡他。
說實話,步釣從不考慮自己的性取向什麼的。
他隻愛美的事物。
否則也不會在大學期間攢夠錢,就立馬逃離城市,去往一個名不見經不傳的大山深處。
就因為,那裡景緻是極美的。
步釣開玩笑道:“其實我覺得咱們這樣也很不錯。”
“是麼。”
聞拾骸面色淡淡,松開他。
“你喜歡進退有度的。”
步釣道:“沒錯,我覺得你就是我心中的那個謙謙君子。”
“認真的?”
聞拾骸眼睛望向他。
這一時刻,步釣突然感覺自己看不透面前這個男人。
步釣心跳如鼓,卻也不甘示弱:“你以為呢?”
步釣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我以為……”
聞拾骸漫不經心地拿出一把劍,那劍如練華。
步釣稱贊:“是把好劍。”
聞拾骸聽了,罕見地露出一抹微笑。
步釣看得有些呆。
“好看麼?”聞拾骸笑得溫文爾雅。
步釣連連點頭。
誰知,下一秒。
那把漂亮而毫無殺傷力的劍,似乎起了千鈞之勢,劃破長空,朝牆壁處飛去。
“铮——”
步釣的心,也緊随那劍顫了顫。
聞拾骸聲音帶着星星點笑意:“還一樣嗎?”
步釣不敢回頭看他。
不一樣的,真的不一樣的。
明明是一柄如月光皎潔的銀白色劍,溫暖輕盈,順從易近。
此刻在步釣眼中,那銀白泛着冰冷。
似乎如一條綠眸的銀蛇,蟄伏多年,吐着信子向步釣發出危險警告:
不要輕易招惹。
步釣上前,努力拔出劍,那劍契合位置巧妙,似乎專将命脈交由他掌心。
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沉甸甸。
相反,很是順手。
這樣好看的劍,那樣犀利的劍風。
步釣心裡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随即甩開劍:“不練了!”
聞拾骸瞥了眼劍,也沒有絲毫要撿起來的意思。
他悠哉悠哉地抱胸,雙腿一前一後交疊,倚靠在大樹旁。
一陣風過,掀起他的固定很高,卻又一絲不苟的發。
發尾從他腰間一瀉千裡。
“你說,你是在與自己賭氣呢?還是在與我賭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