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步釣扶起他。
“去平地上磕吧,我們傳統,是要磕三百個的。”
步釣笑眯眯地。
“…”
“師…師父…接下來做什麼。”
聞拾骸磕地兩眼冒金星,昏昏沉沉。
步釣心虛一瞬,誰讓他欺負自己的!
想到這裡又挺起身闆:“接下來要接受沐浴,洗淨你身上的愚蠢之氣。”
聞拾骸神色鄭重點頭,然後充滿希冀:“在哪裡洗!”
步釣:“鵝…唔…”
“那邊,小水池。”
“…”
“痣,紅色的痣,是不是那東西…”
步釣悄咪咪地趴在樹後面,眯着眼睛一寸一寸從背後偷看聞拾骸的痣。
他發四,他隻是想再确定一下。
絕沒有别的意思。
“師父,您要檢查我的身體是否将愚蠢洗幹淨了嗎!”
下一刻,聞拾骸□□地瞬移到步釣眼前。
該看的不該看的…
瑪德,之前不都看過了嗎…
步釣連面頰都透着紅,說話磕磕絆絆:“幹淨幹淨…”
“傻東西…”
“不許在别人面前這樣。”
步釣教育。
聞拾骸歪頭,笑地可愛:“我的身體是師父的,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步釣:“嗯?”
什麼都可以嗎?
步釣若有所思露出邪惡的微笑。
“那你給我挑水,十桶。”
“從山那邊到這裡停止。”
步釣找個陰涼地方,坐下,悠哉悠哉。
*
梅花精聲音壓得很低,但顯而易見他的不可置信:“你居然帶一個巫蠱少年回來,你瘋了?”
步釣頭也不擡:“他不一樣。”
梅花精:“那群被洗腦的東西,殘殺生靈,罪大惡極,哪裡不一樣!”
步釣終于站起身子:“首先,他,我老婆…鵝…目前是我徒弟。”
“其次,他這裡有點問題。”步釣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梅花精瞬間憐愛的眼神。
“失憶了?傻了?”
反正不外乎那幾種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梅花精道。
“他們這些巫蠱少年,下山就是拜師,練就一身本領,然後殺師證所謂的道。”
步釣:“他不會殺我的。”
“不好說。”梅花精:“但有一個好處。”
“在他沒學到真正本領前,是會以絕對的忠誠奉獻自己的一切,身體也不例外。”
步釣深吸一口氣:“…玩這麼花啊。”
梅花精歎了口氣:“不是他們想選擇的,隻是他們的身體…”
步釣還沒聽出來是什麼道理,外面就響起敲門聲音。
梅花精們又裝死挂在枝頭,一搖一擺。
步釣:“…”
“師父!我要和你睡!”
*
“師父…”
夜半,雷聲震天。
步釣卻不是被雷聲吵醒的,而是熟睡的身體突然汗毛起立。
猛地驚醒。
然後心頭一跳。
“你你你你你半夜站我床邊做什麼!”
“會吓死人的!”
步釣睡覺不愛穿裡衣,這會兒随便拽了個衣服。
一邊捂住薄薄的衣衫勉強遮住身體,一邊雙眼瞪圓,控訴。
聞拾骸身着裡衣,一臉幽怨:“師父,我怕打雷。”
“師父,我覺得好冷。”
步釣亂七八糟套上衣服:“冷?哪裡冷?”
說着伸手去探他。
聞拾骸捉住他的手指,将步釣的掌心貼近他的臉頰。
然後緩慢地歪頭輕蹭。
看起來超級無敵巨乖巧!
步釣吃軟不吃硬,不好意思地輕咳:“沒…不涼啊。”
聞拾骸一路而下拽到他的胸口,悶聲道:“師父,胸口裡面,涼涼的。”
步釣:…
這孩子…多缺愛啊。
幾秒後。
“閉眼。”步釣沒好氣地背對聞拾骸。
聞拾骸快速閉上眼,然後…一把将退到床角的步釣撈回來。
“師父不冷麼?”
“我給師父捂捂。”
步釣漲紅臉,想要說什麼。
聞拾骸:“巫蠱裡的弟子都是如此,要全心全意侍奉下山後遇到的師父。”
“師父…師父…”
他将步釣的頭按在自己胸前。
頓時,寬闊的身體和雄健的氣息死死圍繞步釣。
“你這回變得倒是不陰冷坑逼了。”
步釣順勢在他懷裡蹭了蹭,找個舒服的位置,吐槽。
下一刻。
“你你你你、你撕我衣服幹什麼!”
步釣渾身顫抖,暴露在外的肌膚微微泛紅,雙手不知該捂哪裡,眼睛泛水好像哭了出來。
聞拾骸抱他更緊了,一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看師父方才就是那樣睡覺的,師父不必覺得不自在。”
步釣顫抖着将被子蓋在身上,然後一腿踹過去。
聞拾骸反應及快,一掌捉住。
“師父…您…”
“您很…小巧精緻。”
憋了半天,聞拾骸好奇的眼神中,苦思冥想地憋出這句話。
步釣默默垂淚。
反抗不了。
臉也丢盡了。
默默埋頭到聞拾骸懷裡。
“不…不準向外說。”
顫抖的牙齒,紅成螃蟹般的臉。
步釣再也不想看見這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