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樹一動也不敢動。
克裡琴斯醒來趴了半分鐘,感覺到自己臉頰貼着的胸肌在變僵硬。
熾樹醒了。他想。
于是克裡琴斯在熾樹的懷裡擡起頭,看到他的臉,對上熾樹已經恢複清明的眼睛,皺着眉、懶洋洋地問說:“你醒了啊。”
熾樹喉結滾動,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嗯。”
好可愛。
躺在他懷裡的克裡琴斯看上去懵懵呆呆的,頭發有點亂,像是一隻被揉亂了毛的小貓。
克裡琴斯太累了。
哭得眼睛紅,喉嚨啞,身子也像是散架了又被拼起,難受得緊。
腰好疼。
腿好軟。
屁股也疼。
雖說也不至于這樣就站不起來了,可他現在懶勁上來,想要繼續休息一會兒。
于是,隻是從鼻子裡長長地哼了一口氣,便不管不顧,趴回去,繼續伏在熾樹的身上眯上眼睡覺。
天呐。
這也太可愛了。
而且,而且……
克裡琴斯都不罵他的嗎?
也不打他?
他信息素失控,粗暴地、胡亂地把克裡琴斯給弄得亂七八糟了。
熾樹的腦子裡一忽兒浮現出克裡琴斯惡狠狠地罵他“王八蛋,你給我停下”,一忽兒又浮現出克裡琴斯嗚咽可憐地求他說“别碰了,我親你還不行嗎?”。
哪個都好可愛。
但那是特殊情況。
現在呢?為什麼?
怎麼對他這麼好這麼乖?
難道,難道……
熾樹心存僥幸地想,難道克裡琴斯也有點喜歡他了嗎?
于是,他偷偷地、小心地伸出手,試圖摸上克裡琴斯的後腰。
手指剛碰到。
克裡琴斯應激地扇了他一巴掌:“别摸了!還摸呢!”
打歪了,打到了下巴。
因為貼的近,克裡琴斯能聽見熾樹的心在咚咚咚咚地強烈跳動,跳得像是要從胸膛裡炸出來了。
吵得他沒辦法睡覺。
克裡琴斯不耐煩地說:“好吵!你的心跳聲真吵!能不能不要那麼吵!”
說完,熾樹的心跳聲更響了。
這麼強人所難的問題,可熾樹還是說:“我嘗試一下。”
“你這樣躺在我懷裡,我的心很難不亂。”
克裡琴斯正要繼續罵他,熾樹說:“那我起來吧,這個床給你一個人休息。”
熾樹起身,溫暖的熱源離開,讓還沒有躺夠的克裡琴斯下意識想要阻攔他。
又在手觸及的一刻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于是收回手,指尖若即若離地劃過熾樹的手臂。
還沒反應過來,翻身而起的熾樹已經用薄毯把他整個給裹住了,溫柔地安放在床上,自己則光溜溜地在床邊一站。
熾樹一看。
這下克裡琴斯更像一隻炸毛小貓了。
克裡琴斯蓬着白毛,臉頰紅撲撲的,鼻尖泛紅,眼睛濕潤,一臉不爽,滿身戾氣,跟下一秒就要咬人似的。
又兇又可愛。
毯子裹得嚴密,隻露出他的臉和脖子,邊緣漏出幾塊吻痕。
熾樹心動了一下,但此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慚愧地說:“都是我的錯……”
還沒說完,克裡琴斯馬上順杆子罵他:“是啊,都是因為你,你怎麼易感期快來了也不知道要管理一下的?這下好了,訓練取消了,沒辦法做測試了!”
聽到前半句的熾樹頭越低越深,聽到後半句,熾樹:啊?寶貝,重點在錯過訓練嗎?
克裡琴斯:“這個局面是你造成的,都得歸你處理!”
熾樹:“好。”
克裡琴斯:“弄髒的床單衣服都洗幹淨!”
熾樹:“好好。”
克裡琴斯:“以後記得要吃藥,都三十歲了,怎麼一點alpha常識都沒有?”
熾樹:“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