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興緻索然地靠在王溱指尖,柔軟的花瓣安安靜靜的含着花蕊。
王溱看資料的速度非常快,了解重塔的工程進展得井井有條。
“初始不掉落武器?”
【名稱:等會吧
用途:???
效果:???
重塔評價:???】
除了一個名字,其他全部成迷。王溱淡淡往下看去。
【一個重塔還沒來得及完善就已經失效的武器。重塔不能說很傷心,簡直就是悲傷逆流成河!】
王溱:“……”
不是很懂你的悲傷。
【高級武器:一柄未着色的白玉扇
用途:王大人随便拿的一把扇子,或許可以用來扇扇風?
效果:???(待玩家探索)
重塔評價:似乎完美避開武力值。但是瑕不掩瑜,好看啊!王大人的審美依舊在線!雖然素扇,但一切都恰到好處!沒什麼好說的,王大人送你的東西,你真的可以不要嗎?】
王溱:“……”
有一種被自己背刺的感覺。
王溱施施然地彈了荼靡一下,關了面闆就去尋唐慎。他有些困了。
被重塔須知裡的理所當然折磨的唐慎聽他困了,在面闆上看了時間就拉着他去吃了晚飯。
期間,唐慎反手把演技飙到頂峰,有模有樣去詐王溱被重塔索要的東西。
實踐證明,唐慎真的做不來王溱一臉茫然無措的飙戲。他無論如何都騙不了騙人的祖宗,反而他被王溱哄得面紅心跳,一頓飯後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飯後不能馬上睡,兩人閑着也是無聊去了四季鐘散步。
重塔的空間邏輯幾乎片刻就将兩人送到了四季鐘。
上次來四季鐘整個過程都是很匆忙,匆匆來又匆匆去。當細觀時,唐慎才品出重塔送出的四季鐘的珍貴份量。
春季以薔薇爬滿牆點紅花為主,在其中不乏有顯露出白牆青瓦,三色掩映出古雅又新奇的纏綿交織。
穿過拱門,不消幾步便到了夏季,夏季生長着一簇又一簇竹,小巧玲珑的白花奪人萬分注意。竹的品種不盡相同,但顯然其塑造了初低後高的秩序之感。
倘若穿過竹林,豁然開朗,在盡頭會瞧見一株一株寂然又擁擠在一起的菊花慘白着臉垂下腰,花瓣散落了一地。
踩着花瓣踱步,攔住去路的是一碧血池。池岸零散有片片花瓣,擡眼,血水中浮沉的點星雪白——是中央一棵梅樹無聲垂淚的證明。
四季鐘的風景可謂是将融情于景,移步換景的自然過渡做到了極緻。一天地間,四方意境交織添彩。
但在王溱看來這樣的布局格外希奇。
瞧見不顧時間盛放的景色相融,實屬新奇。池中似水柔情,卻滿身鮮紅的液體,實屬罕見。
【血池:似乎每一位玩家都對這個池子很好奇。對此,重塔想說的是,紅色的水并不是血,誰知道是什麼呢?或許,梅花知道。】
【重塔溫馨提示:請勿嘗試品嘗,觸摸等行為,由四季鐘引發的一系列問題,重塔概不負責。】
【四季鐘:若無法避開,不妨大膽一些。若實在好奇,不妨試試。】
唐慎不懂布局,但他看了大廳裡的四季鐘上簡單大氣,一目了然的鐘,再看看這個需要看半天的鐘。
唐慎:就挺想擁有。
經過唐慎一翻猛如虎的操作,好歹算是成搞出來一個小鐘——沒有年月份,隻有時分秒。
唐慎問王溱:“師兄,放哪啊?”
王溱想了想,牽着他穿過冬秋夏,來到春季,指向一處格外顯眼,能第一時間注意到的紅色薔薇:“大小也正好。”
之後,兩人便回家睡下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又看了會資料。唐慎總算看到了武力須知。
想起昨天在商店買的東西,唐慎老神在在:“師兄我的刀呢?”
王溱正悠然坐在搖椅上,搖椅晃晃蕩蕩,單手拿着一本空白的書看着。
這是唐慎要求的。因為看重塔資料時,從别人的視角來看,頗為呆滞。有損形象,不符人設。
王溱當時就忍不住輕笑:“人設?”
其中的輕觑,唐慎隻用一隻耳朵都聽得出來。
唐慎頭頭是道地誇誇:“師兄沒有人設,我自然是懂得。但您美好形象在我眼中斷不能毀了才是。”
自家小師弟都這樣說了,就王子豐那軟乎乎的心還能不從?
乖巧的王溱擡眸看向唐慎,疑惑的神态,隻有那麼呆萌。他有些遲疑:“這些難道不是小師弟你一手包攬的?”
這确實是唐慎從王溱那搶過來的。原因無他,唯手熟爾。
唐慎老實巴交:“師兄我不會。”
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王溱懂了。他向唐慎伸出手,唐慎愣了一下,欲把小刀放到他手中。
王溱一挑眉,他轉手把刀放到桌上,然後疑惑地把手搭了上去。
王溱牽住唐慎的手,自謙道:“我也不大會用刀,自保倒是能勉強教教小師弟。”
怼人是不動腦子的,唐慎嘴快直接回怼:“但能一劍封喉。”
餘下,兩人皆是沉默。
按理說,副本是他們對重塔定性的直接線索,但他們都沒有直接去解剖副本。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但逃避不答,也隻是一時的不願面對。
唐慎看着王溱錯愕又悲傷的眼睛,決定打個哈哈:“我竟不知道師兄還會射箭。”
王溱輕輕回:“幼時,總是什麼都想學學。”
唐慎回想了自己小的時候,贊同:“什麼都想拿在手裡玩。”
又是沉默,王溱安靜看着他,啞聲:“景則你……”頓了頓,似乎不忍面對卻又強迫自己飛蛾撲火,“害怕我嗎?”
這個問題讓唐慎一愣。
害怕自己深愛的人這怎麼聽都很好笑,但唐慎扪心自問,他這天潛意識中都有些抗拒和王溱親近。
死亡的空白太刻骨銘心。
不過——主觀能動性'顯然不可忽略。
他輕輕吻愛人的眉間,然後看着王溱的眼睛,輕輕問:“師兄怎麼會這麼想?”
王溱曾言他的眼睛會說話,但在他看來,師兄的眼睛才是會說話。
一颦一笑,生動萬分。
如此的眼睛盛浸了悲傷,王溱眨了下眼睛:“我自知道那是一個副本,可我無法知曉它是否真實……”
王溱含眸,笑意慢慢,“我好怕,我真的怕啊……你會真的不理我了。”
“我無比憎惡幼時,我為什麼要學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