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出去,一切喧嚣吵鬧被厚重的大門隔開,昏暗的廊道隻有他們兩人。
目光交錯的那瞬間,不知道誰先推開了對面那間暗着的包廂。
陳喚将陳細酌壓向牆壁的同時,順手按了門邊那盞小燈的開關,她被刺得閉眼,陳喚的吻在那一刻落下。
兩人氣息交纏,陳喚吻得很兇,陳細酌太久沒經曆過這些跟不上他的強取豪奪,呼吸被掠奪一空,她無力伸手捶在陳喚肩上。
陳喚放開她,陳細酌大口大口地呼吸,塗了淡色唇膏的下唇此刻紅潤充血。
陳細酌這才有了開口的機會。
“不接誰的電話?”
她一慣不願意讓自己落在下風,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他是誰。
陳喚心裡那股火好不容易自己抹平,又被陳細酌輕易勾上來。
心知肚明的事兒,她非要讓他不順。
陳喚嘴上忍不住就犯了賤,指腹還帶着絲洗手液的玫瑰香,壓上陳細酌的下唇:“魏辛遊知不知道你替他辦事,是出來賣?”
他話音剛落就被陳細酌推開,陳喚早早就扣着她肩,忽然被一巴掌扇在臉上。
沒收勁兒,挺大一聲。
陳喚這輩子統共就挨過兩巴掌。
一巴掌在四年前,是陳細酌。
一巴掌在兩秒前,也是陳細酌。
手沒來得及收回就被陳喚拽住掌心,他不怒反笑,下一刻牙尖狠狠紮上她近節指骨。
手被丢開,她咬牙忍着疼,就那麼幾秒皮就破了,陳喚下了死力道。
“……你真他媽找死。”
他舌尖頂了一下嘴角,扣着她的腦袋就更發狠地吻上去。
陳細酌反抗,卻被他更深地壓進懷裡。
與其說吻,不如說是咬,啃舐,兩人誰也不讓着誰。
鮮血的腥味傳遍兩人口腔,抓夾還是被他解開,陳喚的手順着她的發落下去,陳細酌被他緊緊扣在懷裡。
這人挨了一巴掌卻給了她甜棗,怕抓夾撞着牆壁傷了她,陳喚動作間也沒忘記把她的抓夾取下來。
一時分神,被她咬在唇角。
一點也沒有打了人之後要道歉的自覺,陳細酌語帶嘲諷發絲淩亂:“怎麼,你要買?”
這巴掌激起陳喚心裡最深最陰暗的欲念。
他恨不得把陳細酌拆吃入腹,打斷她的腿再摘了這人臉上的面具,讓她再也不能對着别人笑。
陳喚眉眼深邃鋒利,怒意潛藏卻不再出言傷她。
然見血之後的平靜,陳細酌一點不領情,冷笑:“哦,差點忘了你就是要買,不然拉我到這兒來幹嘛?”
陳喚其實已經品出一點苗頭。
他去查了魏辛遊之前喜歡的類型,喜歡的總是那種同他一樣安靜又乖巧的,談的不多但久,對待感情算是比較認真。
陳細酌是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一下子兩人就愛的死去活來,緊接着魏辛遊就為她掀了訂婚現場與家裡人決裂。
這出戲在外人看來是一直以來循規蹈矩的乖乖少爺,被個極其出格的妖精勾走,兩人身上反差感巨大的吸引力為人津津樂道。
在陳喚看來拙劣又可笑,沒人比他更知道陳細酌想要什麼。
她要能看上魏辛遊這樣的軟蛋,也是白活了。
果不其然,他手底下的人查到魏辛遊開始收攏資金之前,公司突然空降了一位cfo,不久之後魏辛遊成功挖走自家企業的骨幹,跟家裡鬧開。
這種不要臉的做派,是陳喚高中時候最慣用的伎倆。
他給過陳細酌很多次機會,但她就是要拿話刺他,非要……讓兩個人之間卡着一個魏辛遊,不,無數個魏辛遊。
并不出言應她,陳喚勾唇惡劣地将陳細酌的手反抓在一起,空出一隻手扣緊她腰。
掙紮間陳細酌後背蝴蝶骨撞到牆壁,疼的冒火。
“你能不能輕點!”
他剛才也洗了手,順着陳細酌的腰側貼下,整個人都被陳喚掌握在指尖,她呼吸急促說不出來話了。
陳喚這會兒開始回應她:“好啊。”
溫熱的呼吸灑上耳廓,他湊近了卻沒親上去:“我輕點。”
陳細酌瞪着一雙上挑的銳利眼眸,止不住怒意,但看在陳喚眼裡卻完全變了味道。
陳喚伸手蓋住她的眼,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陳細酌肩膀一痛,觸及濕意,陳喚便笑了。
“你也想我,對不對?”
陳喚難得語氣溫柔,陳細酌的眼睫紮在他手心,癢進了心裡。
陳細酌聲音很低:“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是肯定句,又像是疑問。
陳喚這會兒根本沒聽出她語氣裡的細微差别:“卡在床頭,在景苑那套房子。”
他喉結滾動:“離這不遠。”
“行啊。”
意料之中的,陳細酌壓下心中早就有所準備,卻還是痛得要發抖的心。
仰頭看着他笑:“反正我也沒損失,不是嗎。”
陳喚打橫抱起她:“乖一點,嗯?”
陳細酌埋進他懷裡,不說話了。
……
一路進了地下室,陳喚開車回了景苑。
進屋兩人連燈都沒開,脫了鞋子陳細酌就又被陳喚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