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細酌看他這樣,重逢之後頭一次覺得陳喚沒那麼欠抽
她回過頭看着他笑:“你幹嘛啊。”
“他那行醫許可證都糊了,日期被膠帶粘上了。”
“嗯?是嗎。”
這陳細酌倒是沒注意,她心裡還是覺得那中藥膏應該比西藥會更無害些,畢竟是國粹,可惜陳喚不信人家。
“那老醫生行醫很多年了,我之前也在這裡買過藥挺靠譜的,他說有自己調配的中藥膏,你要不要試試看?”
“不。”
意料之中的拒絕,陳喚轉頭看了眼,應當是頭一次還沒幹仗就被拉走,那股氣兒不順。
這人憑什麼說他對陳細酌甩臉子,他什麼時候對陳細酌甩臉子了?
老頭子搞不懂年輕人的情趣就别瞎說話,陳細酌才跟他親近一點兒。
“你剛才為什麼拉我走,我是出于人道主義,這種診所看起來就不靠譜你看這都沒什麼人。”
你還有人道主義呢,陳細酌暗自腹诽。
怕他又掉頭回去,趕緊開了副駕駛的門,推陳喚上車:“這個小區的居民會感謝你為他們着想的。”
陳喚:“……陳細。”
“因為現在很晚了,你來找我吃宵夜的不是嗎。”
她在瞎哄,說得很敷衍,陳喚自然不買賬,看了眼手機。
“現在才九點剛過。”
陳細酌從另一邊上車,邊系安全帶邊給他看那紙條。
“這哪兒是什麼不靠譜的作坊,你看,還有收據呢。”
“發票。”
陳細酌把單子舉到他眼前,飄了飄。
陳喚:“……”
他一把拽住陳細酌的手,順進掌心握住。
也不反駁她了。
“行,你說這破玩意是就是。”
陳細酌無奈:“你握着我怎麼開車。”
陳喚一臉冷漠:“你不是說不吃飯,就在這呆着。”
“我現在餓了。”
陳細酌說的理直氣壯,解開剛剛的袋子把藥拿出來:“先給你上藥。”
陳喚見她拿了盒酒精棉簽出來,有些驚奇:“什麼時候買的?”
沒忽視掉他話裡的驚喜,陳細酌心裡小小地翹了一下尾巴,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剛才順手加了一盒,手還是先消個毒再塗藥。”
“哦。”
陳喚顯得很平靜。
陳細酌沒拆穿他,也不知道是誰剛才被人摸了一下,那麼嫌惡。
陳細酌用衛生紙包起來丢進袋子裡,這個空檔陳喚擡手聞了下,沒那股中藥味了。
這個動作被陳細酌捕捉到,心裡發笑。
這麼折騰了一遭,剛才看陳細酌走路也沒那麼順,沒平時那樣風風火火的。
陳喚懶得再讓她開一個小時出去吃飯,再開一個小時車回來。
顯然他已經默認,今天晚上住陳細酌這了。
“不出去了,你回去下碗面我倆一起吃。”
陳細酌身上本來就酸,聞言果斷掉頭:“給你加倆雞蛋。”
陳喚輕嗤,偏頭看着窗外。
手指上剛被陳細酌上了藥,麻麻的涼涼的。
一下車陳細酌就把車鑰匙還給他,上樓開燈,陳喚随意把車鑰匙丢在門關,這屋子就那麼大點,一眼就能看完。
陳細酌正彎腰換鞋,察覺陳喚沒動,反應過來:“這沒多餘的拖鞋,不然你光腳,這地闆我經常拖。”
“嗯。”
陳喚對于她這裡沒有男士拖鞋非常滿意,見他沒找茬,陳細酌樂得不管他,就由着陳喚隻穿襪子。
她順手開了油煙機,洗了手就要煎蛋,陳喚靠在門邊。
無他,這廚房小得站不下兩個人。
“吃什麼,青菜還是番茄?”
“沒葷菜?”
陳細酌鏟子一推,給雞蛋翻了個面,兩人都喜歡吃焦一些的:“雞蛋啊。”
雞蛋确實是葷的。
陳喚扯了扯唇角。
這會兒藥膏的涼意沒了,手上隻剩下麻了。
不太舒服。
“那青菜吧。”
他不是很好酸口。
陳細酌也就象征性一問,青菜早就洗好了。
“你去沙發上坐坐,馬上好。”
陳喚不在意道:“你做你的,我站這兒又不打擾你。”
陳細酌動作利落,簡單下了兩碗青菜雞蛋面,還撒了蔥花,賣相看起來不錯。
但問題來了,陳喚被咬的是右手。
食指。
不确定那醫生靠不靠譜。
但陳喚看着自己腫的越來越嚴重,甚至上了藥之後更麻了的手,他覺得那人是不靠譜的。
他試着彎曲了一下食指。
“現在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