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辛遊也看見了她的動作,心裡竟然産生了隐隐的期盼,希望陳細酌能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到他身邊。
平心而論,即使是他還在魏家的時候,這車他父母也不會給他買。
他家能夠跟陳家搭上線的本質,隻因陳喚母親跟他母親是同學,關系還不錯的那種。
陳家早年靠地産發家,而陳喚父親眼光獨到,因着在金融上的建樹,成為陳家新一代掌權人。
後力排衆議早早将重心放在了新能源上,将陳家拉上新的台階,正式全面接管這個盤根錯節的家族。
木雯本人經營頭部娛樂公司,母家在并非以華人富豪聚集而著稱的馬賽,世代屹立壯大,涉及港口貿易與物流,石油化工以及進出口貿易。
家族人員龐大,其中成員多次擔任法國南方華人總商會會長,木雯是本家最受寵,也是唯一一個回國另辟蹊徑的小女兒。
陳喚身為他們的獨子,在圈子裡有着所有人望塵莫及的背景,以及任性資本。
可惜再牛逼也是人,沒辦法超脫科學。
陳喚沒有讀心術。
如果有,定會甩他句,這是爺自己賺的,再噴他一臉尾氣潇灑走人。
而他此時的注意力全回到陳細酌身上,盯着她的手看了兩秒,後退回原位,車窗被升上。
“不走留着你看他吃尾氣。”
語氣裡是根本沒想過要藏的嘲諷。
陳細酌一直有個疑惑,她堪稱真誠地開口詢問。
“你這樣到處樹敵,真不怕被人暗殺麼。”
陳喚開了音樂,輕哼,心情不錯的樣。
“法治社會,你這話傳出去我就得去牢裡撈你了。”
陳細酌:“……那還真是謝謝你會來撈我。”
“客氣。”
陳細酌:“呵。”
“陳細酌,你今天算是把人踹幹淨了?我們倆口頭合同上沒有約束,不過基于舊情,我一直以為一對一是默認。”
舊情。
陳細酌心裡暗歎,要真基于舊情,她跟陳喚一對一才對不起自己。
“這你放心,不會讓你白花錢。”
陳喚心裡罵她死鴨子嘴硬,接道:“還有,也别撿我身邊的玩。”
此刻她很能理解為什麼魏辛遊如此讨厭陳喚,即使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魏辛遊的金主爸爸。
“玩弄他的不是你嗎?”
陳喚想了想,笑這話不是沒理。
“他們家靠木女士收了不少好處。”
陳細酌想到木雯,由衷地:“她确實是個慷慨的人。”
自己媽什麼樣子,陳喚清楚的不得了,跟木雯相處不被剝下一層皮,給她過冬添火添柴就不錯了。
“倒也不用說違心的話,你面前的那個媽寶男已經走了。”
處處不提魏辛遊,處處都是魏辛遊。
她懶得搭腔,這人的嘴沒人受得了。
晚上帶陳細酌去吃了頓好的,兩人一起回的景苑。
陳細酌數了數銀行卡到賬的數額,萬惡的資本家,創造了十分的效益,她隻拿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酬勞。
就這,還指望她過去買命。
陳喚在一旁看得直樂:“我是不是對你最大方的那個。”
如願被陳細酌翻了個白眼,不等她嘲諷的話開口,陳喚就起身去書房,給她看得直愣。
魏辛遊約在第二天晚上,陳細酌正想着該如何跟陳喚解釋,自己今天晚上還得再去一趟。
跟現任金主說要去幫前未婚夫當擋箭牌,雖然未婚夫是假的,但這事兒也太離譜,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更何況陳細酌并不願意陳喚被攪進魏家那個泥潭裡,據說魏辛遊那個未婚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但陳喚今天居然一大早就出門了,不見蹤影。
屋子裡毫無蹤迹,陳細酌抓過手機,也沒他的消息,她洗了把臉就出門,回自己的小窩化妝換衣服。
魏辛遊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接她,他的車沒開進來,而是停在一條街外。
陳細酌依照魏辛遊的要求,打扮得像個妖豔禍水。
魏辛遊穿上鞋也有一米八,陳細酌今天踩的細跟紅皮,站起來幾乎跟他齊高,一身大露背的黑色修身長裙,配上特意卷的波浪,使得她更為鋒利。
遠遠見陳細酌向自己走來,魏辛遊的目光随着明明滅滅不全亮的路燈,凝在她身上。
陳喚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她又為什麼會喜歡陳喚。
陳細酌拉開副駕駛的門,一上車,車裡便都是她身上的白花香。
魏辛遊蹙眉,他并不喜歡女孩噴過于濃厚的香水。
“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