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喚終于決定放過她,伸手把她抱進懷裡,兩人閉眼裝睡。
有些經年沉疴,不是一時半會解決不掉,而是不敢觸碰,就像臨行前的斷頭飯。
第二天早上痕迹消了許多,但陳細酌沒去上班,在景苑躺平了一天。
直到中午客廳傳來香味,濃郁的椰子清香撲鼻而來。
陳細酌平躺,睜眼看着天花闆。
第幾次了?
陳喚就是她上班路上的鐵蒺藜,分分鐘紮爆小電驢的車胎。
陳喚怎麼不關房間門,好香。
不過她那個車的電瓶是該換了,上次開到半途忽然沒電找了個貨拉拉,把車拉回去還花了她五十。
陳喚這床墊太舒服了。
虧死,一天飯錢沒了。
陳喚到底在做什麼,那麼香。
她的思維不知道要發散到哪裡,遮光簾被拉上,卧室内溫度适宜又沒什麼光線,陳細酌眼睛漸漸就要閉上。
身旁忽然被壓下去一處,微涼的唇瓣被他輕輕咬住。
陳細酌使勁打他,一股腦坐起來:“喘不上氣兒……”
陳喚把陳細酌撈起來,在她臉上揉了一圈:“吃飯。”
鏡子裡的人得到了良好的休息,面色紅潤。
“如何,下颚緊緻吧。”
陳喚靠在一旁看她洗漱,聞言挑眉。
“緊,你最緊。”
陳細酌:“……”
他笑着趕在陳細酌一腳踢過來之前出了浴室門。
中午吃的椰子雞,陳細酌看了眼菜,大緻掃過去,跟那天被魏辛遊打斷的那頓飯相差無幾。
頓覺無語,這人……記性都用到哪去了。
想起高中時候陳喚讓她幫忙寫作業,這人不是記性不好記不住知識點,純粹是懶吧。
“坐啊。”
陳喚舀了勺湯放在他對面桌子上:“要我請你?”
“你請個試試看呢。”
陳細酌拉開椅子,拽着他手,從陳喚手上把皮筋取下來。
咬在唇間,露出一小節貝齒,含糊不清道:“你老拿我皮筋幹嘛。”
“爺樂意。”
陳細酌睡覺老忘記摘皮筋,從前隻要一合上課本,倒頭就睡,高馬尾綁了一天,早就掉到後脖頸,就着睡倒也沒多不舒服。
陳喚說過一次讓她摘了皮筋再睡,她沒聽,到後面陳喚就不說了。
陳細酌的皮筋老開始丢,最後都在他手上找到。
把頭發重新紮起來,看着旁邊的溫水跟椰子雞湯,她把手伸向湯碗,手上被陳喚拿着筷子一敲。
不疼,但縮手。
陳細酌怒:“我剛刷完牙,喝點湯洗洗牙膏味。”
陳喚:“……”
這角度清奇的。
“先喝水。”
她從來就不知道愛惜自己,做事兒全憑想法,隻看目的。
木雯從前在家早上起來必喝熱水,還說了一堆好處,陳喚沒怎麼放在心上,随手拿了冰櫃裡的純淨水擰開,置若罔聞。
直到有次陳細酌早上起來,大夏天的,灌了半瓶前一天放着的礦泉水,胃連着疼了兩天。
連着見她幾次嘴唇都煞白,她高中那會又瘦,陳喚看着都覺得她馬上要被風吹折。
雖然那次陳細酌一直控訴是他前一天晚上花樣太多,讓自己着涼了,并不是她身體太差。
此後陳喚早上要比她先起來,陳細酌手邊永遠會有一杯溫水。
吃完飯兩人一起下樓把垃圾丢了,回來之後陳細酌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陳喚抱着手機不知道在幹嘛。
她總是這樣,工作時好像就花費了她所有的精力,一閑下來就想睡覺。
傍晚是被陳喚撓醒的,把在她臉上作亂的手抓掉,就聽陳喚在她頭頂笑。
“起來。”
陳細酌皺着眉眼都不睜,腦後墊着的枕頭太舒服,她翻了個身湊進陳喚懷裡。
這人換衣服換的比誰都勤,整一個騷包男,衣服上面還有淡淡的留香珠味。
陳喚用慣的東西常年不換,這是陳細酌熟悉又久違的味道。
搖搖頭,無聲又在他的注視下睡着。
陳喚看着客廳指向七點的無字表,不太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