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細酌拎了拎睡袍的帶子,雖然很涼爽,但它很長,及膝至小腿肚。
也露不到什麼。
确實是沒想到陳喚他們就在樓下聚,以她對陳喚的了解,那狗東西現在鐵定不高興了。
這睡袍在他眼裡已經死了,自己絕對穿不了第二次。
越想越覺得好笑,剛打算撥電話,屏幕就亮了。
陳喚語氣聽不出什麼:“下來玩?”
那頭傳來陳細酌的一聲“喂”,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在穿衣服。
“好啊。”
沒想到她剛下來沒坐一會,陳喚就說有事兒,讓她先在這吃東西,說着就起身要上樓。
陳細酌一下樓就變成了視覺中心,她人美嘴甜,還刻意收了鋒芒,饒是誰對她都有很好的第一印象。
從桉正活躍氣氛呢,突然見陳喚人走了。
“哎?”
衆人眼裡他跟陳喚是一頭的,緊着跑上去沒人覺得奇怪。
隻有陳細酌擡頭看了眼。
從桉還不忘記轉過頭跟陳細酌揮手,離人群遠了些才開口。
“她頭一次見這些人,都是圈裡的以後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你不看着點?還有家裡有在教育局的,那哥們兒不是你特意叫我找來的麼,你不給引薦一下。”
“不需要。”
陳細酌最初微愣後就立刻恢複笑容,陳喚已經上了樓梯,她收回視線。
兩人在三樓打算用作書房,以及暫時辦公場所的那件空房……發呆。
是的,陳喚上來就是玩手機的。
從桉踱步到單向落地玻璃前,毫無顧忌地看着樓下,這會兒算是明白陳喚剛才那句話了。
嘿。
陳細酌在樓下跟他的朋友聊得熱火朝天,壓根兒不需要陳喚引薦。
“懂了,你是覺得她能自己跟他們社交很好,所以不費這個功夫。”
從桉歎道:“還是你省事啊。”
聽出從桉的言外之意,陳喚一向不跟不懂感情的人談情感,此時更是懶得同他解釋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
從桉不會懂介紹來的人脈,和從一開始就轉化成自己的人脈,其中情感上的細微區别。
尤其是那些人根本什麼都不缺,從任何層面上看,用金錢托他們辦事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從桉這個不懂愛的真玩咖,隻當他是要躲懶,也不介意他不回自己。
他有更想知道的上一次就想套話,結果一個沒來一個來了連飯沒吃就跑得無影無蹤。
陳喚也起身,兩個人在樓上,看下面陳細酌跟人交流。
“她社交能力不錯啊。”
陳喚:“辦你們确實遊刃有餘。”
“你語氣聽着很驕傲,就是臉上表情怎麼這麼滲人。”
陳喚撩起眼皮。
從桉找了個自以為準确的形容詞,其實也盡然:“看得讓我惡心。”
陳喚:“?”
“你知不知道你看她是什麼樣,很,非常……賊肉麻。”
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來,等半天就找了個這樣的形容詞。
陳喚笑罵:“滾蛋。”
“這就是之前那個。”
從桉語氣笃定,卻生出一種果然如此,他果然沒辦法給姑姑們帶去一個得力幹将的遺憾。
主要是雯姨的人太難搶,會要他半條命的:“我跟阿予确認過了。”
陳喚默,實在是不懂他的腦回路,忍了還是沒忍住:“就這點事兒你橫跨太平洋去問他?直接來問我啊!”
從桉腹诽,這不是覺得你不會說實話。
陳喚顯然看出他在想什麼,表情有些不屑。
好吧,陳喚确實不是這種人,從桉默念。
“不是,所以你倆什麼關系。”
從桉看着陳細酌在下面笑得很開心,她旁邊的那些人笑得更開心。
搖搖頭,果然這些直男都是視覺動物,不懂越漂亮的越危險這個道理。
陳喚一哂:“跟你每一段普通關系沒區别。”
秒答。
從桉思索着,我每一段……什麼玩意。
這是在陰陽誰呢。
從桉分外禮貌:“我從來就沒有固定床伴啊,請問……你在嘲諷我?”
樓下有新的人來了,從桉辨認了一下,好像是從小文化就很突出的那個,小時候他跟陳喚還被他補過課。
正欲再仔細辨認一下是不是他,就聽到陳喚開口。
“叫阿予。”
“嗯……嗯?!”
從桉扭頭:“叫阿予幹嘛?”
“開會。”
從桉:“……”
什麼玩意,出來玩的開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