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陳喚抱着她,忽然就問她想不想去玩。
度假村,她之前沒去成的那個。
陳細酌靠在他懷裡,不知道在想什麼,聞言“啊”了一聲。
以為她是沒聽清,陳喚難得耐心解釋:“原臨那塊地不僅拿去做度假村,開發的獨棟别墅第一期已經建好了,從桉組局。”
他指尖轉着陳細酌的卷發,又補上一句:“跟上次不一樣,這回人挺多,都是正兒八經的朋友。”
會很熱鬧,那些人也指不定會是第一批金主。
她轉過身,似調笑似正經 :“正兒八經的朋友你叫我去?”
“嗤。”
陳喚掰着她下巴,左右看了看,陳細酌任由他動作,開口問:“怎麼樣看的,侍價而沽呢?”
“說什麼狗屁話。”
他松了手,順手貼着她臉頰兩邊拍了拍,動作很輕。
這動作在别人看來或許有些羞辱的意味,對于兩人來說,這更像是某種暗示,以及陳細酌任由他處置的乖順。
當然,陳喚知道這些都是表象,但不妨礙他很容易就會被她哄好。
陳喚在她唇間輕輕一碰,沒任何情感上的需求,隻是想單純地離近些。
“有正兒八經的朋友怎麼就不能叫你了?你哪兒不正經?”
陳細酌微微往後躲,但沒能避開他,腰還被人禁锢着。
隻好讨饒。
“叫什麼名字?改明兒我去搜搜看能不能買的起,您老不是嫌棄我那地方太小沒處落腳麼?”
“灣秋落。”
陳喚說完這三個字沒忍住笑,又接着道:“這回帶你去看,喜歡什麼樣的裝修回來就找設計師。”
“啧。”
陳細酌搖搖頭,萬分感慨:“難得對我這麼大方。”
陳喚:“……”
他平時對陳細酌很小氣麼。
陳喚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産生了懷疑态度,他怎麼可能……
思路被陳細酌打斷,她笑得不行:“怎麼取這名兒。”
照常理說不應該是秋落灣,不思考春夏冬怎麼辦的話再不濟也是落秋灣。
陳喚跟她想一塊去了,他也沒搞懂自己跟周白予怎麼就腦子一熱,願意把署名權給一個流着正統國人血脈,實則深受法國浪漫主義荼毒的半鬼佬。
但從桉特别滿意這名兒,據說這裡頭的含義是,他在秋天這個完美的季節,終于回歸了祖國母親的懷抱。
總之跟這個名兒除了一個他确實是在秋天回國,沒半毛錢能扯得上。
更何況他隻是,短暫地,回歸,一下。
等項目穩定了他立刻就收拾包袱滾回馬賽,從桉自由慣了,在外面沒人管又玩的野,呆在國内并不習慣。
陳喚嘴角一扯:“随他。”
“灣秋落,你别說。”陳細酌越品越覺得神奇:“還挺特别。”
他額角一跳,顯然跟陳細酌這種工科腦一直都沒辦法搭在一條線上。
“去玩兩天,我等你安排時間。”
陳細酌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容拒絕,但她本就沒打算拒絕。
“好,你等我排個假。”
她回憶着思索了一下:“等我兩天?”
指腹蹭了下她側臉,陳喚随意應道:“行。”
陳細酌做事兒絕不喜歡拖泥帶水,說兩天就兩天,兩人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行李。
但陳細酌當時在打電話,還特意跑去了陽台,陳喚就來得及聽到她說什麼交換生,想了想估計是她前陣子那個合作辦學。
沒管她,陳喚去儲物室拿了行李箱出來,去那什麼都有,陳喚一股腦把兩人的衣服随便丢了幾件塞進箱子,五分鐘全收好。
第二天中午起來,還沒忘了陳細酌那一堆化妝品還有護膚精華,把箱子丢到後備箱就去機構樓下等她。
車窗降下,陳喚看見愣了一瞬。
陳細酌穿了一套深灰色的套裝,西裝質地的吊帶跟半裙,長及小腿,還穿着高跟鞋,頭發被全部紮起盤在腦後。
沒了平時那種看着一本正經的樣。
說實話,陳喚還挺喜歡的。
她平時那樣……
艹。
反差太大了,沒人會不栽。
“Superise?”
“怎麼穿成這樣。”
“哦,我以為你喜歡我穿吊帶。”
陳喚失笑。
“是喜歡。”
陳細酌等他下文。
陳喚琢磨着她今天的裝扮,這人是在cos什麼麻辣女教師嗎?拿皮鞭的那種。
很遺憾。
他是真,不好這口。
“怎麼還把眼鏡帶上了。”
“剛在趕課件,搞忘了,不好看嗎?”
她還挺滿意的,這一套看起來挺知性,上班女郎的感覺。
外套随手丢在車上,等陳喚回應。
“漂亮,顯老。”
陳喚并沒有違心地誇贊她,陳細酌穿什麼都好看,這一套像高級酒店保潔阿姨的裝扮,或者是老年人前台,陳細酌穿着也漂亮,有種高智清冷感。
這衣服陳喚欣賞無能。
“看着成熟一點,”她系上安全帶:“弟弟要帶我去哪兒?”
陳喚後牙一緊,偏頭看她。
“陳細酌。”
“嗯?”
陳細酌笑着偏偏頭,以為他在意稱呼。
“裙子遮好。”
她一坐下來,開衩到膝蓋處的裙擺散開,白花花的肌膚露了一片。
這他媽真不是什麼情趣扮演麼。
陳細酌:“……”
“陳喚。”
她歎了口氣。
他偏頭。
“心眼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陳喚微嗤,懶得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