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地方,陳細酌就知道他為什麼沒反駁了。
一進屋陳細酌就被推在牆上,陳喚的吻鋪天蓋地落下,東西在行李箱裡沒來得及拿。
“窗簾……陳喚!”
陳喚故意吓她:“沒人看。”
太超過了。
陳細酌半撐着門闆就要脫力摔在地上,她的腿很滑,都是汗也不止是汗。
陳細酌低頭看了眼,輕啧。
“沒帶東西?”
陳喚把她撈起來,抹開。
被陳細酌一巴掌拍在肩上,陳喚沒躲,受了她一巴掌後失笑,拍拍她胳膊,陳細酌意會,順着勾上他脖子,擡眼看他。
陳喚言簡意赅:“沒來得及。”
肯定她的魅力。
兩人汗津津的,但她被陳喚抱在懷裡,閉眼埋在他肩頭。
很舒服。
“那你慢點。”
她聲音有些含糊,又帶着懶散。
陳喚抱着她進浴室,陳細酌迷迷糊糊中想到陳喚說她穿這套衣服顯老。
狗東西。
心口不一。
這套衣服買來這是第一次穿,也是最後一次穿。
吊帶極細,不知怎麼就被陳喚扯壞了。
這叫不喜歡?陳細酌躺在浴缸裡,睨他。
“賠我。”
沒說賠什麼。
陳喚順着她,拽過她小腿:“賠。”
“……操。”
陳細酌驚了一下,幾乎失聲地掐在陳喚臂上:“你他……”
陳喚眼裡的笑意藏不住,去親她嘴唇:“今天怎麼這麼快。”
陳細酌耳根爆紅,後面一直咬牙閉嘴,不管陳喚怎麼弄都不再出聲。
出浴室的時候狠狠踢了他一腳,自己爬上床卷過被子就睡,理都不理他。
陳喚把她腦袋從被子裡刨出來,陳細酌已經閉上眼睡呼吸平穩。
他去拿了新的衣服出來,是他提前讓人洗好放進櫃子裡的。
是他喜歡的款式,陳細酌喜歡的料子。
她醒來時屋内空無一人,窗簾被拉得很緊密透不進一點光,陳喚不知道去哪兒了。
床頭邊随手放着一件衣服,看起來是被疊好了直接拿出來的,現在有些亂了。
陳細酌剛拿起來,大紅色的真絲睡裙像紙一樣薄,很滑。
她滿意換上了。
打了個哈欠,繞到床頭另一邊去拿手機,陳細酌看到時間,她也沒睡多久。
順手去拉開窗簾,同時單手打開陳喚的聊天框,打了兩個字。
在哪?
底下他們正坐在前院的花園草坪上喝茶聊天,說是喝茶,茶具擺得也挺不錯,但畢竟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年紀大些的工作狂們還沒到,茶水煮沸蒸騰起霧氣。
蓋不住桌子上一堆零嘴和汽水,從桉正拿着可口可樂憤憤不平,他專門找了吸管,品味氣泡在嘴裡炸開的快樂。
陳喚單手拉了環:“百事更甜。”
桌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從桉還在堅持:“我就覺得可口好喝!”
鎖屏頁面上堆着一排消息,但手機從被丢桌上,到現在隻振動了這麼一次。
陳喚本來是以一個極其放松的姿态,靠在超大号折疊椅裡,此時不緊不慢地探身,拿過手機。
從桉:“啞巴!”
陳喚嗤笑,對于這個不怎麼會運用詞語的好兄弟完全不留情面:“啞巴是指講不出來話的,就比如說你喝了我下毒的可樂,從此變成一個不能講話的文盲。”
上面是陳細酌的消息,問他在哪。
從桉:“……”
周遭朋友全都在笑,顯然習慣兩人的相處方式。
陳喚回了個樓下。
“你好過分,等陳老師下來,我就問她有沒有中文班可以報名。”
陳喚點點頭,指腹擦過薄霧,留下細微的水痕,他喝了口可樂,下意識擡頭看向二樓卧室。
“你可以試試……”
話沒說完陳喚差點被嗆到,二樓卧室的窗簾忽然就被拉來。
問題不在這裡。
而是因為他忽然被嗆到的動作,和截然而止的聲音,所有正在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人,全部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二樓。
紅跟白大片大片地緊密粘連在一起,并不暴露卻驚豔地讓人移不開眼。
“zut!”
全場隻有從桉聽懂了他這一句低罵,是法語的見鬼。
從桉怒,這人剛還在言語諷刺自己是洋鬼子,怎麼現在他偷摸着講法語!
陳細酌:“……”
怎麼這麼多人。
“他媽的眼睛都看哪兒?”
陳喚話落,膽子大的甚至沖着陳細酌招手,陳喚玩的好的都跟他一樣外放,不懂什麼叫害羞。
陳細酌敏銳地察覺到這些人跟之前那些不同,并沒有惡意。
她笑着擡手,指節敲敲玻璃算作回應,而後把窗簾拉上。
陳細酌這操作堪稱是教科書式的一絕。
以極其特别,讓人意想不到卻眼前一亮的落落大方,緩解了尴尬,還給衆人留了個好印象。
這下所有人想到她或者一會見到她時,沒人會隻把注意力放在睡袍身上。
隻有陳喚。
從桉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抱着汽水樂不可支。
陳喚擡手,一包零食沖着那人臉上砸過去,被他接住放到一旁,嬉笑着正要開口打個趣就被周鵬狠狠踩了一腳。
張炫陽一臉莫名:“?”
全程不超過十秒,但底下本來各自在聊天的茶歡會……安靜了不止十秒。
陳喚的臉色已經沉了。
難看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