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來之前，大師兄是一個二次元宅男，雖然也沒I到社恐的地步，但是對于客服這種全E工作一向是避而遠之的。

小師妹安慰他，他的工作更像是人事，入職者能不能面試全靠他來篩選。

雲水派這艘将沉大船的船舵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任重而道遠。

嗯……景玉大徹大悟了，人事隻不過是一個名字更好聽一點兒的客服！

第N次被半夜突如其來的通訊給吵醒，景玉終于受不了了，哀嚎，“兄弟，你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不？咱是在九州，又不是在美洲！作息能不能陽間一點兒，都不睡覺的嗎？”

對面理所當然來了句，“時間如白駒過隙，我輩修士修煉當勤勉，怎麼可能浪費時間于睡覺閑事兒上。”

景玉：“……”淦！

他把通訊靈玉一摔，行屍走肉般狂奔到山頂師父的洞府，頂着兩個熊貓圈，“我要和他們這群修士拼了，我要報警抓他們！”

好幾天沒有良好的睡眠，景玉的精神狀态也變得美麗起來。

止淵瞥了他一眼，露出一絲平靜又瘋癫的笑，“你隻是少睡了一會兒覺，我可是好幾天沒有進食了。”

景玉被噎了下，頓住。

這話的語氣與“你隻不過失去了一條腿，我失去的可是愛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在更悲慘的對比之下，景玉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畢竟，現在死亡壓在止淵頭上，最害怕的恐怕就是師父了，他不僅沒有進食，甚至沒有喝水，用最快的速度學習了辟谷之術，現在正忍着身上的傷痛，連藥都不吃。

連紀媱都誇師父飯都不吃，有如此毅力，必定能成大事！

當時止淵臉如苦瓜，“大襪子，你說的是連人帶盒五斤的大事嗎？”

是夜，竹漪着一身綠色清衫，從外面進來。

她端着賬折子，瞧了眼一身中衣瑟瑟發抖的景玉，後将視線落到躺椅上的止淵，“我剛剛去寶庫中清點了一下雲水派可用錢财……不足萬金，想要開啟招徒選拔，遠遠不夠。”

止淵不信，偌大一個昆吾山，好歹是赫赫有名的雲水派，這麼點錢都沒有？

他扯過折子翻了又翻，沉默盯着上面的赤字。

旁邊景玉小聲蛐蛐，“三折疊，怎麼折，都沒錢。”

止淵：“……”

他想起來了。

因為雲水派位居昆吾山，在九州南之盡頭，位置偏僻，鮮少城池，也就沒有百姓獻上供奉。

再加上整個山頭隻有止淵一人有進項，偏偏原主還兩袖清風，常做善事，揮錢如雨，雲隐宗發的那點客卿長老的工資全被敗光了。

如今，不管是選拔人舟車客棧費用，還是選拔時各項損耗，還有各種薪金要發，就連未來的掌門都要給足年薪萬金。

賬面上的錢要想有盈餘，恐怕需要一個力挽狂瀾做假賬的會計。

“沒錢就招商。”止淵歎氣道，後猛地拍了拍腦門，這個世界沒什麼商家有招商理念的。

他沉吟片刻，“也可以讓候選人出錢來選拔，畢竟人太多了。”

出錢實習？

“你芒果啊？”景玉挑起俊眉，啧了聲，“幹的真不是人事！”

“我又不是人事，幹什麼人事？！”止淵嘿嘿一笑。

景玉眨巴眼，那他是人事，幹的也不是人事……

不對勁兒。

止淵穿來之前是一個創業失敗的青年，社會上的人都說三十而立，他恰好在三十歲那年将自己奮鬥了八年的公司給玩兒沒，all in 股市。

他是沒立起來，綠線一路直下，立得闆正。

此後就一直擺爛，穿到修仙界，也深谙一旦學會躺平，就會發現世界豁然開朗。

止淵躺在紅木躺椅上，笑了聲，“實在不行，咱三個也可以吃軟飯。”

“軟飯？”景玉瞪大眼睛，“師父，你以前堕落到這種程度嗎？”

止淵痛心疾首，“堕落？！少年不知軟飯香啊！”

竹漪倒是注意到止淵的用詞，三個人吃軟飯，“師父是說找三師妹要錢嗎？”

“對，去找你們S屬性大爆發的三師妹整點經費。”

景玉眉心跳了跳，神色微妙，S屬性？

無數拿着鞭子的禦姐跳到他的腦海……瑪奇瑪……

哦……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三師妹玩那麼花……

“你吃多了便秘啊？”止淵瞥了他眼。

“沒、沒事。”

景玉與竹漪一起到了藏書閣，看到泡在古書裡奮筆疾書的紀媱，景玉揉眼睛好幾遍。

“我怎麼從你臉上看到了遺憾的表情？”竹漪目光銳利。

他喃喃：“如果Study也算S屬性，Microsoft的M屬性也能替自己發聲了。”

“沒看到你想象中的S屬性？”

“小聲些！這光彩嗎！”景玉捂住她的嘴，緊張兮兮看向紀媱。

“怎麼了大師兄二師姐？”紀媱擡起頭，伸了個懶腰，這時才發現窗外一輪明月高懸，一學居然就到了晚上，時間過得真快啊。

竹漪對景玉嗤笑一聲，“來看看你看的成果如何了。”